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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408更新:2024-12-10 15:09

情亦十分坚韧,不仅无怨无悔陪伴父亲经历风雨,也会为自己的事业奔走打拼,无论身在何种境地都处变不惊,自始至终保持着体面与干净,更从未在家人面前显露疲态。

不会有人比母亲更厉害的,宁予桐对此深信不疑。

缘是家中老幺,他受到的照顾总要比旁人多一些,记忆也因此更为深刻。身体孱弱的幼年,哪怕工作结束得再晚母亲都得到卧房来查看,喂他吃药陪他玩耍,又或者把他抱在怀里讲各种奇妙的童话,一面讲,还要一面温柔地亲他额头。

她的声音像那只夜莺一样好听,身上还有一股好好闻的玉兰香气,足以安抚一切由黑夜带来的恐惧情绪,让他安心睡去。

兄长们享受不到的宠溺尽数归他,又疼爱得长久细致,还有哪个小孩子不会亲近依赖这样的母亲呢。所以她在他心里必然永远年轻呀。

宁予桐无法去想病床上的母亲看起来为何变得那么脆弱了,他咽了一记,勉勉强强对着老太太笑起来:“不想要看护,那就换我来照顾您。多大的事儿,管家说您为这个还和大哥吵架,那怎么行?等回家了我就去教训他,没大没小。”

宁家老大惯用的口头禅,他拿来权当哄母亲开心,可惜老太太听了却没跟着笑,就连眼睛都不曾弯一弯,只深深凝视着他,沉默得仿佛怀有心事。

她也当真是有心事的,所以此刻无法言语并非坏处,否则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面前的孩子这不纯粹是一桩意外,她会摔下楼梯,是因为想起太多往事招致的心神不宁。

起先定在周末晚间的私人聚会,多是上了年纪的太太们闲聊茶话,但没有旁的要紧事,秦家夫人午休后便带着一盒精致的伴手礼过来了,说是要送给姐姐沾喜气。

将近三十岁的独子,好说歹说终于愿意结婚,又与未婚妻那样相称,当母亲的看着自然精神爽利,也少不得要一件件拿来讲,婚事一订下来全家都忙碌,挑日子赶吉服,还要去托老匠人打制首饰。新娘子金贵,怠慢不得,好在阿峥也懂事,知道腾出时间来陪她,才不至于让我头疼更多呀。

膝下子嗣成婚是好事,家中也才娶过新妇,老太太对她溢于言表的欢喜感同身受。下午茶是刚从浮梁送来的典藏祁红,玫瑰赤豆糕软糯,她们原本就着这些点心畅快说着体己话,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话头一转,倒叫秦家夫人提起了姐姐身边至今毫无动静的小儿子。

他有什么可说的呢,能顺遂平安家里就要烧高香了。老太太正想替幼子解释,却又听秦家夫人长长叹气,完了便来拍她手背,说,桐桐这孩子随你,总要比旁人固执一些,现在不还和那谁有联系么。姐姐最近没少发愁吧?我听阿峥说都闹到动手了,真是没分寸。

老太太愣住了,随即皱起眉头问:什么时候?和谁动手?

秦家夫人一脸惊诧:阿峥那天才去看过的,说是桐桐和沈家老三闹了不愉快,一连高烧几天才见好……什么,你不知道呀?!

老太太捏着骨瓷杯,脸色都变了。

一场茶话会就此不了了之。秦家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走得尴尬又仓促,一面道歉一面在心里把儿子骂到狗血淋头,她哪里晓得宁家人把事情瞒得滴水不漏,要早知道了,她才不会来做讨嫌的坏人。

老太太亲自把客人送走,进了家门,没发作,但到入夜了也没给过谁好脸。

她窝火着呢,一坐下来只想把家里管事儿的老大叫到跟前挨骂,要说小的不懂事那大的难道就不糊涂么,弟弟和沈家的畜生动手了不告诉她,接连高烧也不告诉她,养病恐怕都养了个把月,合着全家上下就她这个当母亲的到现在才知道孩子在外头受了委屈。

宁予杭是替她身体考虑,可如果他真是个贴心的大孝子,那个时候就不该罔顾母亲的意愿把弟弟推出去当挡箭牌。他别以为自己摘得清,不把他和沈家老二私下往来密切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斥责,不过是她顾全他的脸面。

颐品传媒,沈家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在里头呢。

她想到沈家,一时间越发来气了。不追究年少时犯下的过错是因为两家有故交渊源,长辈还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好战友,饶是她姿态再强势也得给足薄面。但凡真正心纯良善的大户人家,得了面子便知进退,可沈鹏臻养出来的畜生倒好,得寸进尺不说,还敢大摇大摆回国来,明目张胆在她眼皮子底下招惹宁予桐,甚至都动起手了。

沈家这个老三到底有没有心哪。

老太太恼怒于故交的教子无方,但回过头来,却又暗自责备自己心软。

她不该疼惜年幼丧母孤独长大的沈铎,更不该轻易把年幼的孩子交给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外人,即使他聪颖,表现稳重,甚至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理性,可当初发生的一切未必没有预兆。在他借故寄宿宁家的那几年,她早已察觉到端倪,也曾在无意间撞见更为荒唐的景象,只是出于信赖,她总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罢了。

说到底,有错的人远不止沈铎一个。

能想起来的桩桩件件都叫老太太闹心,这么气着,当晚进的餐食少了,睡前助眠的牛奶也没喝,躺下后只管翻来覆去琢磨,两三个钟头过去了都没能合眼——平常便气血亏虚的人,身体底子又薄弱,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于是正逢起夜的档口,路过幼子卧房时心思仍旧沉重,没留神,一踩空就摔得天昏地暗了。

等再睁眼,看见的便是她那跪在床前的心肝。

自从调养身体以来,她们母子是真的许久未见面了。老太太凝神半晌去瞧,瞧仔细了,又忍不住要心疼。照理说家底殷实,又有许多人看顾,这孩子应当是最有福气的,可眼下他却比前阵子瘦得更厉害了,精神恹恹,手腕骨光看着就感觉硌人。

怎么还是养不好他呢,老太太着急起来,为此想到了种种由头,首当其冲的即是不知好歹的沈家老三。如今再说不得也要开口了,没有比现在更恰当的时机,更何况她一直后悔当初没拦着他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窝。这样好的补偿,谁稀罕大可都拿去!

老太太恨得红了眼眶。

尽管心窝还疼着,讲话也十分吃力,但她又坚持着叫了一声心肝,宁予桐抓住她的手立即应了,忧心忡忡,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冲她笑。

即便保护孩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可作为母亲,拥有非凡毅力的同时也必然存在最决绝的私心。她不想伤害他,但是有再多的不舍她也得趁着清醒的时候把话挑明了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了,后续恢复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她又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宁予桐是断然不会向旁人敞开心扉的,她实在担忧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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