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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414更新:2024-12-10 15:09

手腕,腕内皮肤瓷白,青色血管上浮着的那一道伤痕因此更加显眼。

宁家小少爷一开始是极其抗拒这道疤的。在刚刚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他去做过很多次修复手术,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了——进了手术室的宁家小少爷,往往刀尖还没碰到皮肤,他的情绪就会突然崩溃,嚎啕、哭泣,全身绷得僵直,没人拉得住他,也没人能让他安静下来。次数一多,老太太也见不得他这么折腾了,几乎是跪着把自己的玉镯拷进他腕上,才勉强让他不再日夜执着于遮掩这道可怖的割腕伤。

至少他曾经也是想要一点点消抹沈铎在他人生里的所有印记的,可是谁叫他挣扎得头破血流,哀求到力竭声嘶也没能逃开那座固若金汤的笼子呢。

宁家小少爷扶着额头,慢慢地笑起来:“我说值得,那就值得。”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他一字一句对蒋锐说:“我谁也不给。”

暖流南下,蒙彼利埃断断续续落了半个月的雨。

生意谈是谈不大成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宁家小少爷在假期的心情。制香师告假,他便去找厨娘学做正宗的法国菜,一大清早进的厨房,有时到晚膳了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来,可人瞧着却还是兴致高昂。

许是日子清闲,他也乐意躲懒,时间一长,倒有些不愿回去的意思了。宁家家主知道了,便在视频通话里问他是否打算长期在外定居。小少爷撑着下巴歪头想了想,好一会儿才对着屏幕说,还是算了。你么,无所谓,可妈妈舍不得我呀。

母亲兄长都在国内,家是肯定要回的。

阴雨天气一结束,宁予桐立即踏上了归程。班机落地还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头一通来电便是沈铎,终于等到他回国的男人在那头无可奈何地咬牙:“……这下子开心了?”他真是叫这小王八蛋狠狠耍了一通,要不是蒋锐,他现在还以为宁予桐打算在南法待一辈子。

好么,谈个生意还神神秘秘。

宁家小少爷拿着手机笑得分外揶揄,露出一口小白牙故意刺激他:“你问我了吗?”他可没说去法国是为了什么,是他自己着急忙慌连问都不问。

沈铎捏着眉心嘴角却也忍不住上扬,笑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无伤大雅的玩笑就这样过去,好歹人是齐齐整整平安无事回来了,沈铎虽被戏弄却不至于勃然大怒,更何况他也没有勃然大怒的底气。尽管他们有过偷情的行为,甚至他也让宁予桐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可对方依然乖巧安静得不像话,正如所有善于伪装的第三者一样沉默等候,似乎只要沈铎偶尔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便心满意足。

总不好再咄咄逼人了。沈铎试图归结他与宁予桐的关系,然而他们拥有的亲密却与任何定义都不相符,尤其在宁予桐回国之后,他开始有意识陪他出入各种场合,应酬、聚会,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到了点饭局就得结束,烟不让碰酒更不许多喝,再亲近的朋友去劝也会被他沉着脸拦下来。

“真是没想到啊,”周末一群人去打高尔夫找消遣,秦峥挥着球杆当众调侃他:“我当了六年的奶妈,没成想一朝卸任,不习惯,实在不习惯。”

同行的人挤眉弄眼笑成一团,沈铎在旁边一杆子把秦峥的球打没了踪影,转身接过球童递来的毛巾擦汗,懒得理会这群没正经的老相识。

公开出席尚且算不得什么,工作忙碌起来他们也会在私下见面。颐品传媒的副总有天中午就被过来找人的沈铎吓了一跳,原是下午茶闲聊的空档,一推门进去,却只见沈家三少蹙眉示意噤声——午后光线暖融,宁予桐正蜷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欲睡,睫毛低垂呼吸平缓,惬意的模样像极了春日里晒太阳的猫,卸下浑身的防备,只剩一丛丛柔软蓬松的绒毛。

不管怎么说,他们相处的时间远比沈铎回国时要来得长了,约会的次数一旦频繁,在交际圈里便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以至于最后连沈煜钦都亲自打电话来半真半假叮嘱,你最好瞒得住尤杨,别让他知道。

瞒是必然要瞒的,即便沈煜钦不提醒,沈铎也不会叫尤杨知道这些事。

对于尤杨,他不再像从前一样让对方频繁接触自己的交际圈,就连为数不多的善意邀请也一并婉拒,毕竟都是老相识,同进同出难免有见面的时候,小祖宗不乐意,他也不强求。许是近来不断退让的缘故,这样的行为落在尤杨眼里反倒成了一种沉默的妥协,原本还颇为抵触他朋友的人,空闲时居然也会问起为什么最近他不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

沈铎只当他是随口一提,漫不经心问:“怎么,你想去?”

尤杨拿下眼镜,看着电视屏幕说:“……我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对话时正是深夜,他们坐在熄灯的客厅里看一部基调沉重的战争片,画面切转灰白的空镜,沈铎拿着遥控器的手冷不丁一顿,随即转头看他,眼神诧异,一时间都忘记接话。

尤杨知道爱人为什么惊讶,然而他这么主动的表态自然有他的理由,公司正在筹划新项目,寻求与当下几家势头强劲的传媒公司进行院线合作,上司向他透露了初步拟定的名单,颐品传媒赫然在他们考虑的首选之列——这家公司尤杨早有耳闻,只是为他所熟知的并不是它在业内的声誉或者旗下备受追捧的明星,而是它背后那个年纪轻轻便独担重任的掌权人,数月前他们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包厢门口冷冷一撇使尤杨至今记忆犹新。

尽管尤杨并不相信对方的能力足以支撑一家强盛的公司,但是身份摆在眼前,总得尝试与他往来,即使在尤杨的印象中这个年轻人不容易相处,甚至可能彼此都没有任何好感,可这关系到他的事业,如果要在短期内获得迅速晋升的资格并且让所有人心服口服,那么这个项目无疑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实际上备选名单中的公司还有很多,只是尤杨在综合考虑之外存有私心,项目成功与否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对沈铎和宁予桐的过去一探究竟。

这些年来沈铎身边的人不计其数,然而让尤杨感到如鲠在喉的却只有宁予桐一个。沈铎对他的态度不一般,这是尤杨早已察觉的事实,即使回国以来沈铎一再表态陈年往事大可不必追究,可尤杨心里清楚,模棱两可的回答意味着逃避,在此之前他们究竟发生过什么,沈铎不肯说,尤杨只能自己查。

其实如此多疑并非尤杨的本意,然而太多难以忽略的细节使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好比如包厢里诡异的对话,酒吧顶层的偶遇,包括南美度假结束后沈铎异样的表现,失眠、酗酒,在书房里整夜整夜抽烟,直到他因为受不了乌烟瘴气的办公环境而跟他大吵一架。

在纽约的时候沈铎从来不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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