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是滚烫的热可可,加很多牛奶和方糖,导致他们的接吻往往甜腻得要命。
沈铎在他转身时攥住了他的手腕,垂眼摩挲那细嫩的皮肤许久,才抬头说:“行了,陪我待会儿。”
宁予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反过来把手放入了他掌中。
四下悄然无声,他们并未聊天,沈铎专注于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宁予桐倚着办公桌随意翻他案上的文档——一份风投项目数据报告,分析师给出的建议使他不禁皱起了眉,然而疑惑只停留了一瞬,他瞥见沈铎略显疲态,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绕到了对方身后。
指腹覆上太阳穴的时候沈铎很配合地闭了眼,恰到好处的力道舒缓了他的神经,僵硬的背脊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沈铎抬手解了两颗扣子,幽幽吁气:“怎么想起学这个?”以前可只有别人照顾宁家小少爷的份,他从来不会照顾人,家里的姆妈医生在他屁股后头跟着还常常出差错。
“妈妈这几年经常头疼,”宁予桐说,“她上了年纪,病情又复杂,医生不敢开太多药,我就去找药馆的老师傅学了一点。”
沈铎低笑:“真是难得。”抽烟喝酒之外总算学了点好的。
宁予桐跟着他笑起来,好半晌,他才贴近沈铎的耳畔低声说:“那有没有奖励给我?”
他大概只想开个玩笑,并未真的对奖励抱有多大幻想,可谁料沈铎听了这话,眨眼间便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没有任何预兆,转头照着他的唇瓣就亲了上去。
不带半点犹豫迟疑,头一下分开没多久,不等宁予桐反应过来,他垂眼又亲了一下,动作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急切。自此之后,每一下亲吻都像对待柔嫩的花蕊一样缱绻缠绵,仿佛他已经为此等待了太长的时间。
那天晚上开始,宁予桐便经常出现在公司总部的大楼里。
他来的时间并不固定,秘书曾在午休时看到他和沈铎坐在员工餐厅的角落一起吃饭,深夜加班也会冷不丁收到他带来的点心。他赠予他们的善意或许只是顺手,因为秘书注意到了他手上提着的器皿,里头有时是喷香的面点,有时则是煲煮细致的汤粥,每当她进去办公室汇报工作时,总能在上司那张办公桌上看见它们——起初秘书以为这些东西出自宁家的厨房,直到有天晚上她无意间听到办公室里的对话,才知道它们居然由宁家小少爷亲手做成。
她对此感到难以置信,一个外人印象里娇生惯养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仅仅出于恋慕而做到这个地步——其实早在她之前,跟她有过同样困惑的人恰恰也是宁予桐。
他像她一样,不相信就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沈铎会决定跟着家里的姆妈学做饭,成天泡在厨房里鼓捣各式各样的菜品。堂堂的沈家老幺,从一开始分不清油盐酱醋到最后能以假乱真让宁老夫人以为姆妈的手艺有所精进,只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秦峥知道后还以为他脑子坏了。
不管秘书觉得多么荒唐,宁予桐照旧带着他的宵夜来公司。他的存在如同安定剂一般,让沈铎在加班时不会总板着一张脸,秘书偶尔拿份文件,还得看着上司的眼神放轻脚步,就怕吵醒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睡觉的小少爷。
这样的情况持续将近半月有余,时间一长,秘书和下属也不敢轻易进去打扰了。沈铎指不定哪个时候会在办公室里头和宁予桐接吻,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提了一句建议或者顺手帮他递了一支笔。他们姿态随意,像喝水吃饭一样自然,也从不顾忌旁人的存在。
那明显不是一两天就能养成的默契,秘书不禁疑惑,既然行为举止早已如此的亲密,那么上司的婚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重要的事务结束得差不多,年关来临前一周的雪夜,宁予桐坐在沙发上和沈铎分吃一碗南瓜糖羹。厨师教他在上头撒了食用金箔,颜色细碎赏心悦目。
他们吃了没多久,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铎尚未应允,便有人推门进来,形色焦急地叫了一声沈总。
沈铎只瞥了一眼就打断了他的话,让他先在一旁候着。
那个男人楞了一下,随后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原地。沈铎不疾不徐舀完余下南瓜糖羹,放了碗,抽纸巾擦干净手指后,才轻轻吻了宁予桐一记:“你先出去等等,我有事情要办。”
宁予桐的目光在他和低垂着头的陌生人之间来回扫视,许久之后,他才跟沈铎交换了一个同样短暂的吻,起身拿走大衣,离开了办公室。
第11章他会一直陪着他
办公室的那扇门直到秘书送宁予桐下楼也没有打开过。
最后来接走宁家小少爷的人是秦峥,他原本在附近的私人会所谈事情,接了沈铎的电话只想骂街。冷清寂静的深夜,宁予桐独自站在街口的路灯下,灯光昏黄,他的脸笼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明。秦峥开门让他坐进副驾,憋着满腹抱怨无从说起。
消息早就传开了,他知道宁予桐近来经常到公司找沈铎,陪他加班还给他带宵夜,一群老相识前几天还在饭桌上打趣,说老三真是上辈子积福积德,才换来这么一个痴情的宝贝。
话虽如此,可秦峥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宁予桐的痴情是什么福报。
六年来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小孩儿的改变,从备受宠爱不谙世事,甚至称得上执拗任性的宁家幼子,到如今在生意场上应付自如的颐品传媒掌权人,他经历了太多辛酸,有一回秦峥打听到他兼职的地方想去看看,结果到那儿一看当即被吓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那个半跪在地上给人倒酒的服务生就是宁予桐。
这件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信,可它的的确确发生了。秦峥意外于宁家人罕见的冷漠,同时也为宁予桐的信念而心惊,付出到了这个地步,秦峥很清楚,沈铎欠他的只会越来越多,一旦两人纠缠不清起来,恐怕沈铎没什么顺利脱身的胜算,即便他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尤杨。
说到尤杨,秦峥又猜不透沈铎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峥第一次见到尤杨是在新加坡的赌场里头。当时出来散心的他和沈铎偶遇,从交谈中得知发小还带了朋友出来,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一看,他一眼便瞧见了正往赌桌上押码的男人。
平心而论,尤杨容貌俊美身材高挑,笑起来漂亮又嚣张,沈铎会喜欢他并不奇怪,然而深入了解之后,秦峥对于发小这个同居人的印象实在难以言说——虽然他有能力,家庭情况也不错,还愿意回国来陌生的城市安家立业,但是他太固执了,固执得秦峥有时都替沈铎头疼——以他的工作为例,秦峥很难想象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察觉不到公司内部运作的端倪,更何况他还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大量注入的资金不见动静,为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