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尔还是推着詹信去做了一圈检查,等到下午检测报告出来,医生看过后,表示一切正常。
那他昨晚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虞尔反复纠结,决定多试探他。
第55章难以启齿
詹信迷迷糊糊醒来,四下漆黑,只有靠窗的白墙上透着一扇门的薄光,水声潺潺,像是要浸泡整个病房。
夜已深,詹信却睡不着了,他刚从混沌的梦里逃出来。
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春梦。
梦境里,胸膛像是悬在了岩浆之上,燥热到极点。而詹信面前,伫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姿,那人的肌肤白得妖冶。
而后他坠落,被迫陷于温柔的被褥,一抬眼,就对上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眸,冰蓝的颜色冷沁了燥热,唤醒他些许理智。
詹信克制自己避开那视线,可下一瞬,那人的身影就到了他跟前,指间顺至发梢,轻轻相吻。
于是詹信再度沦陷,两人青涩地触碰着,在一步步徐徐展开的肢体动作后,纯洁的外表被撕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变得荒诞淫乱。
偏偏眼前还不专注,参杂起经年以来的回忆,幻梦与现实交叠,詹信再度看到那个叫着自己信叔的少年,于是猛然清醒,背脊恶寒。
为什么……对象是虞尔?
喉间干涩难退,詹信拧着眉头撑手坐起身,想借着卫生间的光亮去床头柜上找水喝,手指刚摸上柜面,余光就瞅见一人从卫生间走出来,浑身腾着水汽,赤身裸体。
詹信赶紧避开眼,转身躺回到床上,鼻尖嗅到的香皂气息却越来越近,不浓,但很好闻。
“想喝水吗?”虞尔问他。
詹信知道他是看到了,没再装睡,索性问他:“你没穿衣服?”
“怎么了,你又不是没看过?”虞尔笑他。
“我什么时候就看过了?”詹信反问他,语气莫名不太好。
“昨……”虞尔突然咳嗽起来,重新组织语言,“小时候没看过?你还给我洗澡呢。”
“不是一回事,长大了不一样。”
“你转过来再看看呢。”虞尔说,“我穿了衣服的。”
转身一看,这人确实没全裸,身上就穿着一条短裤,头发扎在脑后,借着投来的光影,背脊到腰腹的线条一览无余,几乎……有些像他梦里的光景。
“你的头发能扎起来了?”
詹信尽量将自己的视线上移,但虞尔正给他倒水,还送到他面前,越来越近。
虞尔见他在床上坐好了,才把水递过去:“嗯,集训结束就一直留着,我还是喜欢长发。你怎么醒了,难道又做噩梦了?”
詹信一下呛了水,没拿稳杯子,水洒到了被子上,虞尔赶紧抽纸帮他擦,不料门后有人开门进来。
“查房,病人……”女护士见两人身影重叠,尤其一人还裸着,马上尖叫着逃了出去,随后门外传来结结巴巴的提醒:“家属请穿好衣服,在医院,夫妻俩还是收敛点……”
虞尔顿住手笑出声,他直接捡了衬衣套在身上,詹信没法动身,只能眼睁睁看他出门去找那护士,声音隔着墙,但詹信能听清他说:“姐姐,误会了,我们都是男生。”
走廊的光很亮,等他回来,詹信才发现他穿的裤子很宽大,腰上系着绳子:“你怎么穿我的短裤?”
“昨晚来医院我帮你收拾了几套衣服出来,今天没来得及回趟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就临时穿了你的。之前你睡着了就没说,要是介意我现在就脱下来。”
说着他就摸上自己的腰要扯下裤子,詹信赶紧打住:“别脱!你不怕人家护士更误会了?”
“查房也查过了,两个男人怕什么。再说了,我也不是没穿内裤就穿你的裤子。”
詹信愕然:“你内裤也穿我的?”
“对。”
虞尔见他厌恶地皱起眉,又马上笑着改口:“骗你的,怎么可能。”
他脱掉衬衣直接坐到了病床上,詹信见两条光溜溜的长腿支上来了,意识到不对劲。
“今晚我跟你对付一下,信叔,过去点。”虞尔从容躺到他身边,共享一个枕头。
“你……”詹信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把衣服穿上,我只擦了澡,这床也不干净。”
“我的衣服更脏,昨天蹭了一地灰。”虞尔说。
詹信看他:“穿我的。”
虞尔笑说:“你的除了你身上这身干净的,我也只带了这一条短裤。”
“你刚不是说收拾了几套吗?”詹信疑问。
“是收拾了,但是忘记拿了,找的时候发现包里只装了这条。”
“啧。”詹信抓枕头给他挪过去,虞尔侧身躺下,颈后露出道十分显眼的咬痕。
詹信看着这伤,想起自己的梦,心觉不安:“你这儿怎么弄的?”
“这个伤……”虞尔说着,脑子里浮现昨夜的一幕。詹信放下玻璃碎片后,他就起身将詹信拖着试图往轮椅挪,好送去医院。
当时两人都不太清醒,雨夜一地湿滑,虞尔着急忙慌地没注意到后脚的矮凳子,害得自己和詹信摔了一跟斗。
他怕把詹信伤到,赶紧把人抱起来往沙发走,想着先看看伤口的情况,然而刚碰到沙发的边,这人突然发作,摁着虞尔的头直接往他后颈啃了一口,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那瞬间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怀里的人突然成了一头狼,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肉,又马上松口,浅尝辄止。
“是你咬的,”虞尔打了个哈欠,“昨晚我把你从地上拉起来,害你摔了跤,你一生气就啃了我一口。”
詹信闷着声没说话,暗自盯着咬痕,虞尔口中的场面跟梦里有重合,又不那么贴切。
今夜没再下雨,却有月光伴窗,将屋内照得白而朦胧。詹信鬼使神差抬手抚上那咬痕,触及血痂,还有它边沿肿胀的皮肤。
一只手马上抓住他企图摩挲的手指,放回被子里,虞尔的声音困倦了:“就是小伤,睡觉吧。”
詹信赶紧又往边上移了点,闭上眼,再没动作。
见身后安静了,虞尔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转身继续睡觉。
不过半刻,虞尔笑不出来了,他的腰间忽然环进一双手,温热的鼻息吹在他的耳根。
身后的人问道:“我的蛋糕呢?”
詹小熊又来了。
虞尔僵着身不敢动,咽了下口水,冷静说:“你吃了一个,还差两个。以后你出来一次,我就给你买一次。”
“你威胁我。”詹小熊说。
虞尔回答:“我这是跟小朋友的平等交易。”
詹小熊反驳他,肯定地说:“我说了,我是成年人,能接吻的成年人。”
不对……语气不该是这样,虞尔思索着,詹小熊的口音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