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许久才在包底摸出一张创口贴。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抬眼看了看正盯着他的虞尔,似乎不太好意思,又挪了凳子,背过身去,侧仰着将那张创口贴粘在脖子上。
他这么一转身,虞尔才发现他背上有一层厚厚的汗碱,忽然意识到,原来叶小筱口中的脏是字面意思。
他头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校服穿到包浆,不仅如此,那身校服的肩膀上、腰上,都有相同大小的鞋印灰痕。
但很反常的是,叶小筱的后颈没有汗渍,也没有污垢,他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脸都很干净。
一路上过来,虞尔并没有闻到太重的臭味。
“你没有试过告诉老师吗?”虞尔问他。
叶小筱略略回头,说:“告诉老师没用的,是我的问题。”
他贴好创可贴,将衣领竖起来,转过身:“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你吃完就走吧,我来付钱。”
他再次翻起自己的背包,虞尔注意到他的头发,干爽到发丝分明,明显是才洗过。
虞尔直接问他:“你是故意穿的脏衣服?”
叶小筱抬起头,方才还腼腆内敛的他,顿时露出一副紧锁眉头的模样。
“你别管了,也不要自作主张去告诉老师,熊豪人不坏。”
他着急忙慌地站起来,攥着一把零钱递给老板,对方数了数钱,笑着说:“小同学,你这不够啊,还差两块。”
虞尔自觉摸出钱包,告诉老板:“我来付吧。”
他刚搬开椅子过去,叶小筱就抱着书包跑了,留下还在原地呼喊的老板:“哎,你钱不要啦?”
既然他决心要离开,虞尔就没打算再追。
他咂摸着嘴里甜蜜的味道,抬眼看了看店里的菜单牌子,对老板说:“麻烦再打包两份蓝莓双皮奶,不要红豆。”
今天周五,詹信的公司有双休,几个好友难得空了闲。
霍火最近馋小龙虾,下班后他就买了二十来斤的活虾去了詹信家,准备今晚哥几个一起,好好搓一顿。
大车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詹信跟霍火则杵在院子里收拾桌子、摆碗筷。
“你不吃红豆?”霍火问詹信。
“豆制品我都不怎么吃,这么多年了你才知道?”詹信一边放碗,一边抬眼鄙视他。
“哎呀呀,那你就没口福了。”
霍火提溜起地上的特产袋,将一盒糕点拆开,摆上桌,“我女朋友刚送的红豆饼~”
詹信无语地白他一眼,回厨房端菜。
刚进客厅,门外就响起了开锁声。虞尔一进来就冲他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詹信接过袋子去看:“这是什么饮料?”
“双皮奶,蓝莓味的。”
虞尔微笑着,闻到家里的油烟味,又看脚边不只有两双鞋,皱起眉:“今天家里来人了?”
旁边的厨房门闻声打开,大车顶着一头大汗,看到詹信手里冰沁的双皮奶,顿时两眼放光,手直接就探进了袋子里:“正好,渴死我了!”
“是给你喝的吗,你就喝?”霍火从阳台上走进来。
大车嚼巴嚼巴,看到身后还站着一个刚回来的虞尔,这才反应过来:“啊……这是给信儿带的吧?”
他想还回去,举杯一看,就剩杯底的一点奶冻了,他尴尬笑笑:“这,不好意思啊?”
“没事,再买一杯就行了。”詹信说。
虞尔没说话,方才还笑着的脸低落了,鼓着腮帮子,默默拿过詹信手里仅剩的那杯双皮奶,进厨房将它放进冰箱里。
他刚走进去,客厅里站着的仨人就听见里面响起了一阵咳嗽声,虞尔红着眼出来,又钻回自己的房间去。
霍火在旁边支着看戏:“詹信,你这抽油烟机该修修了。”
大车一出手,厨艺必须有,詹信跟着帮厨,小龙虾很快就上桌了。
霍火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四大盘,每一盘小龙虾都油汪汪红亮亮的。
他震惊道:“这么多!会不会龙虾中毒啊?”
“你以为呢?这二十几斤小龙虾,我们可是一只不落地做完了!”
大车边说边指着盘子,“最大的那盘是麻辣的,这是十三香的、蒜蓉的、油闷的。”
旁边俩座位还空着,霍火瞅见走廊上也没人要过来,问:“詹信跟虞尔呢?”
大车拿筷子夹了块土豆尝尝味道:“去楼下买点下酒菜,很快就回来。”
正说着,走廊上有人束手束脚地走过来,两人听动静,还以为进贼了,当下就过去看。
还没彻底看着影子,大车眼前的一大撮白毛就亮明了那人的身份。他笑说:“哎哟,稀客啊?”
听见这声,詹越也不躲着了,挠头转过身:“嘿,你们都在呢?我看我哥出门了,还以为家里没人。”
“小越越,你怎么回来了?”大车问他,“快过来坐着,马上就吃饭了。”
詹越点点头,接过霍火提过来的凳子,坐好了说:“害,我哥催的,他说我再不回来,就打断我的腿。”
一旁的霍火听这话,挑了一下眉,给他加了一副碗筷:“好久没见你了,看着越来越成熟了啊。”
他苦笑着,还想说些什么,他哥的声音就落在了身边:“谁又来了?”
詹越莫名一颤,抬头望去,詹信正好跟他四目相对:“詹越?你怎么回来了?”
见他反应不大对,同时拎着东西过来的虞尔,狐疑地打量起詹越。
一年多没见,小越哥憔悴了不少。
身上的棒球服旧到发白,那头白发看着像是很久没补染,黄的黄,黑的黑,脸上两只眼睛都压着黑眼圈,嘴边还有一圈胡茬。
大车冲詹信说:“怎么,你自己催他回来,自己都忘了?”
詹信一想,将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到桌上,说:“还真忘了。”
他瞥看一眼詹越,逐个递奶茶:“来,人人有份,你的,你的,还有你的。”
“哟,老总请喝奶茶啊?”霍火高高兴兴接下自己那杯,戳了吸管就对嘴喝。
大车说:“我请的,你老总去拿的。这不是不小心把咱猫哥的奶茶喝了吗,必须得安排回来啊。”
虞尔心想,他那杯不是奶茶,是双皮奶,不过自己没必要专门纠正,他选择贫一嘴儿:“车叔,你那是不小心吗?拿过手就囫囵一吞,都没尝出味道吧?”
“你这是拿我当猪八戒呢,还挺毒舌。”大车笑着,从詹信手里拿了两杯给虞尔,“我的那份也给你,向咱小猫哥赔个不是!”
詹信发了一圈,唯独他自己面前没有,虞尔递过手里多出来的一杯,说:“信叔,要不你喝我这杯吧。”
“不用,我有成年人的奶茶。”他从桌子底下搬上来一打啤酒,还有两瓶白的,跟大车一人分了一个小酒杯。
大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