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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作者:一夜青字数:2336更新:2024-12-10 15:08

自己的身边有过这样一个人,哪怕现在只是想想,他的梦也会变得格外安稳。

于是他再度浅梦,直到风吹开窗帘,光亮照进病房,见有身影在床前走动,他才懵懂地睁开眼。

有人正守在他身边,帮他轻轻拉拢被子,随后脱下外套搭在床上,将贴身的黑色长袖体恤袖口挽至半臂。

这人没表情时的脸还是那么的冷峻,不过发型不是以前的背头了,今天打理成干净清爽的微分发型,看见虞尔醒了,那张冷脸融化了些。

“詹信!”虞尔看着床边的人,惊喜地叫出声。

几个护士正巧路过,听见动静,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嘘……”詹信用手示意他安静,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你跟别人就是这样直接叫我名字的?”

虞尔被他说了一句,自觉失礼,怂怂地萎下头,一双蓝眼睛却跟玻璃珠似的光彩熠熠,藏不住半点欢喜。

他又试探着说,“那我该怎么叫你……”

“正常不就是叫叔叔吗?”詹信说,“赵警官你不也叫的赵叔叔?”

虞尔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叫你信叔?”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詹信搞不懂,但心底还是被这小孩纯粹的模样给逗乐了,微微勾起嘴角看他,“嗯。”

“信叔……”这孩子笑得更开心了,语气故意延长,看样子就是想再一次确定这个称呼。

“小屁孩儿。”

詹信拿手背给他测了脑门儿的温度,不烫了,就是这孩子的起色看着不怎么样。

他一撇眼,瞅见床柜上凉了的盒饭。詹信收拾了下柜面,把自己随身带来的东西摆上去,“怎么不吃饭,不饿?”

病床上缩着的孩子看他手里的动作,好奇地掀开被子凑过来,回答刚才的问题:“不开心,不想吃。”

“哪儿有不开心就不吃饭的道理,饿着肚子更容易生病。”詹信边说,边解开面前的口袋,里面装着的是个饭盒,盒子一打开,腾腾的热气也跟着出来。

第一层装着满当当的白米饭,詹信提出来摆在了边上。

米饭的下一层是一碟莴笋炒肉,莴笋切成翠绿的片儿,配上勾了芡的猪肉炒制而成,简简单单挂了汁,咸香鲜美,光是闻着就让虞尔开了胃口。

而兜底的第三层,是萝卜排骨汤。

仍旧是常见的家常菜,奶白的汤底却足以见其火候,上头飘着的花椒和小葱又添香不少,若是盛上一碗热汤泡饭吃,再多不适也能被暖下去。

它们都被干干净净地装进这饭盒里,又想到是信叔亲手做的,虞尔已经馋得没法儿了,直说道:“开心,我好想吃啊。”

第14章想跟信叔回家

“是不是看着很好吃?”詹信捡出个小碗给他盛饭。

虞尔点点头,“嗯,谢谢信叔。”

“先别忙着谢,其实是你大车叔做的,”詹信给他夹菜,“还记得吗?那天给你洗头的那个人,以前是个厨师,做饭很厉害。”

刚要接碗的小手顿了一下,虞尔脸上失落的情绪太明显,说:“不是你做的啊?”

“我做的哪有这么好看,怎么,不是我做的饭就不想吃?”詹信说。

小孩子经不住逗,乖乖接了碗。

其实他也并不是故意挑食的人,之前不吃饭是因为胸口闷得慌,发烧热得头昏,实在没胃口。眼下信叔亲自给带饭,还有大车叔亲自下厨,虞尔自己也舍不得不吃。

他笨拙地拿起筷子吃饭,腼腆地笑起来:“谢谢大车叔,也谢谢信叔。”

虞尔吃饭吃得慢,詹信跟一个孩子也没太多话讲,两人就这么你吃着我看着,陷入了沉默。

看着虞尔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詹信想起了一件事。

原本今天赵警官是打算跟他一起来的,但因为派出所有事,只好临时变卦两人分开时段来。

也就是最近的这一次联系,詹信主动跟赵警官问了个事——虞尔以后怎么办。

赵警官说,虞尔的母亲有线索了,孟义跟肖敏终于还是交代了一切。

孟义跟虞尔的母亲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是在某一天接到了对方的电话,虞尔母亲亲自打来的电话。

据孟义所说,虞尔的母亲没有给出自己的姓名,她只是在短短几分钟的通话里询问了虞尔的情况还有对方的银行账户就挂了,等孟义再打过去,才发现对面是公用电话。

孟义跟肖敏还以为这是什么别人的恶作剧,便只给了自己女儿的银行账户。谁知道过了几天,远在外地的女儿打电话过来说收到了一笔钱,他们才知道那竟然是真的。

于是他们更加坚定的相信虞尔家里很有钱,让虞尔安心住下等他的父母,也会用那笔钱给虞尔买衣服。

而另一边,虞尔妈妈非常规律地定期给他们女儿的银行卡打入一笔不少的钱。

渐渐的,他们发现其实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虞尔妈妈从不出面,而虞尔也只是个小孩子。

孟义决定私吞这笔钱,肖敏怕别人知道,便在街坊间丑化虞尔母亲的形象,甚至不惜说她丈夫曾经为了虞尔的母亲劈腿。

夫妻俩为了合理化虐待虞尔,把他诬陷成贼娃,给他穿自己女儿幼时的旧衣服,喂剩饭。

有时候见警察来检查,或者怕他妈妈突然来访,才会在街坊面前装装自己仁慈的面子,偶尔让虞尔回宾馆里住。

至于除夕那天,夫妻俩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发现这个肮脏的孩子,就把他扒光了衣服赶出去。再后来的后来,就是詹信搬来繁子街的事情了,在舆论的作用下,夫妻俩顺理成章地跟虞尔撇清了关系。

而曹长伟,不过是某一天接受了虞尔赠予衣服的好意,穿上他的衣服去偷窃,从无意的推波助澜,变成了有意的诬陷共犯。

但这一切最根本的,让虞尔经此磨难的原因,却是一个可怕的推测——虞尔可能是被他母亲故意抛弃的。

但这都是推测,赵警官也说孟义那对夫妻的口供有待考证。至于虞尔的父母,需要进一步找线索联系。

詹信回过神,看虞尔吃得正香,忽然想问他一个问题:“那个曹长伟,你是不是认识?”

小孩咽下嘴里的饭,砸吧嘴点点头:“认识,小伟是我的朋友。”

“你还把他当朋友?”詹信有些意外,但一想到这孩子的性格,他确实会这样,“你不恨他吗?如果不是他穿着你的衣服偷东西,你就不会总是挨打了,也不会被别人误会那么久。”

虞尔轻轻放下了碗,再次低下头。詹信以为自己把他说哭了,刚想开口安慰,这孩子又抬起头来,向衣领处捏起手指。

他只是在扣一粒黏在衣服上的米粒,而詹信听到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虞尔问:“信叔,我为什么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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