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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我被长烬着急忙慌地开车带去了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急诊部大楼门口,有保镖紧追而上,替他开了车门。
他把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的我打横抱起来,一路小跑着进入医院大楼。
急诊部的护士们乍一见到他,赶忙围上来:“这位先生,先把小姐放在推车上。”
“先生你慢点!”
后有值班医生认出了他,惊愕地收了文件夹跑着迎上来:“董事长!”
“董事长,夫人这是怎么了?”
颠簸间我又控制不住的吐了两口血沫。
医生看我吐成这样,当即火烧眉毛地大喊找人:“老李,姜主任!你们快过来,董事长夫人出事了!”
“夫人开始失温了,抢救室,去一号抢救室!”
后来许多穿白褂子的医生围了过来,强行把我从长烬怀里接下来,放在推车上,火速送进那间吓人的白屋子……
“长烬、长烬……”
我气若游丝地伸手想抓他,对进医院抢救室这种地方,本能的恐惧害怕……疯狂的想他在身边,他在,我就不怕了……
“栀栀!”他要跟过来,却被医生拦住:“董事长,你别激动!我们要给夫人做检查,董事长你不能进去!”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听见他焦急地嘶声冲医生们吼:“治好我夫人,我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
这还是我第一回,听他如此凶狠激动地威胁别人。
抢救室的大灯晃得我眼睛疼,女医生拿氧气罩盖在我脸上,接着麻利地给我抽血、注射药物、在我指尖夹上仪器。
期间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的机器声也滴滴响个不停。
“夫人的血氧饱和度一直在下降,心跳也越来越慢……”
“夫人现在呼吸困难,一直在吐血,肾脏受损,戴氧气罩不方便了,换氧气管。”
“化验结果出来了,是中毒,而且,夫人中的毒里,好像还有别的成分。”
“主任,夫人体内有过量的避孕药……”
“肯定是误食,药量明显超标了。”
“先给夫人打针,别让避孕药伤害夫人的身体,准备洗胃,去把结果告诉董事长。”
过了好久,我感觉胳膊都快被人扎成筛子了。
麻木,恍惚,全身都冷。
“董事长一直在门外……”
我恍惚睁眼,一动不能动的躺在床上,任由他们给我插管洗胃。
管子从我身体里抽出来时,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似被人搅了一通,疼得移位。
女医生又拿出一根粗针管,针管里抽了三分之二的黄色药水。
我一见那管子就被吓哭了,没出息的哽咽着喊人:“长、长烬,长烬……”
别的女医生在我身边安抚我:“夫人,你别害怕,一会就好。”
可我还是不死心地喊着他的名字。
药水顺着输液管注入我的身体,我疼到心跳加速,哭得也越来越狠。
“好疼……师父……师兄……长烬……”
“疼死了,长烬……”
“长烬……”
女医生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可能是看我哭得久情绪崩溃,怕我再哭下去有个什么好歹,就扭头和主任说:
“要不然让董事长进来吧,夫人总是这样喊,也不是个事啊,而且我看夫人好像有点应激……”
中年主任哑声道:“再等等。董事长进来,会影响我们治疗。”
他不许长烬来看我,我失望地颤颤哭出声。
但,没几分钟,长烬还是闯进来了……
“董事长,您现在还不能进来!”
“这里是抢救室……”
“滚出去!”他震怒厉斥。
医生们不敢再拦他,只能纵容他快步跑到我床前,拉住我的手安抚:“老婆,我在这,你别哭了,很快就好……”
我难受地睁开眼,模糊视线落在他那张俊美清隽的脸上,他拧紧眉头,眼眶发红的蹲在我床边,拿着我的手放在他脸颊上。
“长烬……我疼死了……”
我抖着声冲他哭,他心疼得湿了眼角,双眸充血,赤红骇人,吻了吻我的手背,哽咽着柔声哄我:“老婆,打完针就没事了。再忍忍,很快。”
“长烬……”
有他在我身边,我安心了很多,疼的时候就攥紧他的手,而他也会温柔帮我擦去脸上的冷汗,只是给我擦汗的手一直在抖。
不知什么时候,我浑浑噩噩晕了过去。
隐约感觉到有人在通过掌心为我输送真气。
是、师父……
我熟悉他的真气气息……以前我被玄门差点打残,后随他回到五阳观,他经常给我渡真气。
再有一丁点意识时,我张嘴,嗓门里都是药水的怪味。
好像是范大哥和白大哥来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用勺子给我喂了一点水。
然后如视珍宝地搂住我,生怕我跑了似的。
“栀栀还在昏迷啊……”
“两天了,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抱着我的人沉下嗓音阴冷道:“有人把散修为的药粉下在了茶水里,还在水里放了很多避孕药药粉。”
“什么!”
“二者药效相冲,产生了毒,这才把栀栀害成这样。”
“那老板,栀栀她的身体……”
“人类的医疗技术还治不好栀栀,我动手把她体内的东西全逼出来了。”
“我是说,栀栀她以后还能不能……怀孩子。要是真损伤了生育能力,栀栀肯定难受死了。”
“可以。”男人低头将下颌压在我肩上,吐息冰凉:“我在,谁都别想动她。”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俩了,我俩这两天一直在提心吊胆……”
“凤微雪……让她死!”男人咬牙切齿地阴狠下令。
两位大哥沉默一阵:“遵令!”
但好像没过多久,又有人说,没成。
还说,她身后的人和当年为非作歹的人是一伙……
再然后……
就什么都没了。
我清醒的那会子,护士正好来给我换药水。
陪着我的男人已经握着我的手,坐在病床边,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他难得睡这么熟,连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都没能吵醒他。
“这是第三瓶,还剩下两瓶,好险,差点回血。”
“没事,我们有阻断器,药水下完了输液管会自动阻断管子里的空气,防止回血。”
“董事长都在这里陪三天了……”
“可不是吗,夫人从抢救室出来,董事长就一直守在这里,除了给夫人拿药,都没离开过这间病房。”
“外面还说董事长和夫人感情不和,这哪里像不和了。”
“董事长可是京城首富,首富家的事外人怎么知道,都是谣言。”
“咱们要不要叫醒董事长,让董事长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还是别了,董事长熬了三天现在才合眼,你把他吵醒,他等会儿又睡不着了。”
空药瓶被收走,护士把圆珠笔塞口袋里:
“而且夫人昏迷的时候总喊董事长名字,董事长怕夫人身边没有他会睡不踏实,才不会离开夫人呢!”
“董事长可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两护士聊着天离开了病房,顺便轻手轻脚关上门。
我缓缓睁开眼,低头看着趴我身上,搂我睡觉的男人……一阵心疼。
虽然被他攥在掌心的手都压麻了,可我还是舍不得吵醒他。
突然鼻头有点酸。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个这么在乎我、深爱我的男人……
我乖乖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就这么安静了将近一个小时。
直到锦书和段总监提着一篮子水果,抱着鲜花推门而入。
“嫂子、你醒……”锦书见到睁着眼的我激动喊出声,我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头挡在唇前,“嘘!”
又指了指搂着我休息的长烬。
锦书立马明白过来,抱着花,蹑手蹑脚地进门。
把花摆在我床头,搬起一个椅子,小心放在她哥身边,坐下来。
“嫂子,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锦书极轻声地问我。
我张嘴,觉得嗓子干,就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锦书瞧了眼她熟睡的哥哥,说:“你饿不饿?能吃水果吗?”
我摇头,哑着嗓音说:“还不太想吃东西。”
“那你想喝水不?”
“我快睡醒的时候,阿烬给我喂过水。”
“那就好,你昏迷三天了,吓死我了都。”
“没事,我命大。”
段凤臣加入我们:“刚才我们去问护士了,护士说还得两个小时才能打完今天的吊针。”
我咽了口口水润嗓子:“没事,我再躺两个小时。”
“董事长很担心你。”
“我知道,我记得他去抢救室陪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安心睡这几天。”
“他三天没合眼了,对着昏迷不醒的你焦虑得睡不着,今天可能是实在撑不住了。”
“是我不好,让他担心了。”
锦书握住我的手:
“你是他老婆,他不担心你担心谁,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哥那么失控,嫂子你不知道,你出事那晚大哥差点把爸和四叔都打了。
要不是你一直没醒,我估计家里人除了我和奶奶,都被他揍遍了。
你刚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大哥趴在你床边心疼的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掉,脾气差的,凤臣都挨他骂了……
想当年他被爸赶出家门,也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我当年生病都没见我哥眼红过。”
段凤臣拍拍锦书肩膀微笑调侃道:
“你是妹妹,他这没良心的只要知道你死不了就行,凤小姐可是他宝贝老婆,同床共枕朝夕相伴的人,能一样吗?”
锦书调皮的冲段凤臣吐了吐舌头:“你们都是一类人,重色轻妹!”拉住我的手撒娇:“那我以后就不抱我哥大腿了,我抱嫂子大腿,反正我哥归嫂子管。”
我低声开玩笑:“别,你嫂子还要求你哥罩着,抱你哥大腿呢。”
“嫂子你要学会支棱起来,要学着拿捏我哥,我哥很好欺负的。”
“一边去,我才舍不得欺负他呢……”
锦书故意使坏:
“对了,我们来的时候撞见周玉池了,他听说你住院,想来看看你,我们本来是想征求大哥的意见,现在嫂子你醒了,你要不要见见他?”
我忙摆手,把手背上的输液软管送给她看:
“你瞧我这样,适合见客吗?再说你哥醋性大着呢,我一醒就见别人,他肯定会不高兴。”
“这有啥,你和周玉池不是朋友吗,一个大学毕业的学长学妹,有啥可避嫌的?”锦书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果断拒绝:“不,我现在就想和长烬在一块,普通朋友留着过几天再见。”
锦书没良心的拉长音哦了声:“嫂子你这样可不行啊,你怕我哥!”
我没脸没皮的嘀咕:“那又咋啦,他是我老公我肯定要照顾他的情绪。”
“我知道,哥是介意周玉池给你写过情书。”
“他给我写过又不是我给他写过!”
“哥真小气。”
“段凤臣更小气!”我赌气地找茬,拿起果篮里一个大红苹果:“你瞅,来看我就带个果篮!”
段凤臣:“???”
一头雾水。
锦书委屈努嘴:“咱俩吵架你牵连他干嘛,这果篮可贵呢,这苹果可是果王树上的。”
我哼了声,抬手作势打她哥脑袋:“你再吵,我就把你哥打醒,然后告诉他段凤臣想拔我输液管。”
段凤臣再次震惊:“我哪有?”
锦书:“……呜呜又欺负我。”
不过我手根本没落下去呢,趴在我身上休息的男人就醒了过来,输液输得僵硬冰凉的手腕被他握住,他起身,温柔帮我暖手,还亲了亲我微微发肿的手背。
“长烬……”我意外愣住。
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扶我再坐起些,给我披上。
西装外套还沾染着他温暖的体温,与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还好,精神不错。我放心了。”
我老实抓住他胳膊,把满眼倦意的他扯过来抱住,心底暖暖的:“老公。”
他抬手摸摸我的后脑勺,宠溺温柔道:“让栀栀受苦了,现在还疼不疼了?”
我轻声向他诉苦:“手上疼,喉咙也疼,喝水都疼。”
因为做胃镜洗胃的缘故,我嗓子总觉得不舒服,他应该是顾及到了这一点,所以之前给我喂水喂的都是半凉的温水。
“等输完液手就不疼了,嗓子疼需要养。”他放开我,猩红的眼眶提醒着我他这几天的劳累辛苦。
“哥,你果然变坏了,都学会装睡了!”锦书托着下巴,一脸看透了的神情。
长烬嫌弃地瞥她:“要是不装睡,怎么能听到你怂恿你嫂子去见周玉池呢。殷锦书,你到底是谁妹妹?”
锦书没出息地赶紧凑过来讨好长烬:
“我当然是你最可爱的妹妹啦,我就是想借机帮你探一探嫂子的真心!怎么样,听见嫂子在意你,有没有心花怒放!”
长烬抬手推开锦书贴上来的脑门,扫了段凤臣一眼:“管好她。”
段凤臣委屈耸肩:“你妹妹,我管得住?”
锦书一脸得意地附和:“就是就是。”
他们刚才说……长烬在装睡?
我晃了晃长烬的胳膊,问他:“你什么时候睡醒的?”
长烬坐下来陪我:“他们提到周玉池的时候。”
周玉池的威力,还真是大!
“不过夫人的回答,让你老公很满意。”他拿纸巾给我擦脸,暗暗松口气,目光柔柔,还是心疼:“这几天躺得难受了吧。”
我点头,惆怅道:“骨头都要被压断了。”
“再忍几天,等你身体稍微好点,我们就回家。”
“嗯。”我哑声答应,他还要给我倒水,我拉住他胳膊浅浅说:“能不能不喝水了,我感觉现在胃里全是水。”
他担忧地哄我:“嗓子都哑了,不喝水会口干。”
“我想喝奶茶……”
“那我去给你买。”
“不。”我拽着他不撒手,耍赖道:“你带了那么多保镖,让他们去买,你陪我。”
他发现我今天格外粘他,就没忍心拒绝,发信息让手底的人去买香芋味的奶茶,自己陪在我身边体贴照顾。
保镖很快就把温奶茶买回来送给了我。
他帮我换上一瓶新吊水,趁着锦书还在,问她:“殷芷这两天去哪了?”
锦书摇头,难得正经一次:
“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被四叔藏哪里去了,凤臣昨天怀疑在凤家,但是婶子昨晚上特意去凤家找了一遍,确定殷芷不在凤家。”
“你们找殷芷干嘛?”我捧着奶茶好奇问。
“我……”
锦书刚要开口,就被段凤臣眼疾手快地从后捂住嘴,随后阴着脸替她道:“没事,一些私事。”
我很懂分寸地点头,没再深问,“哦……对了,我昏迷前听见医生说什么中毒,避孕药,我是食物中毒了?”
可我最近几天也没在外胡吃海喝啊。
“你误食了一些东西,是食物中毒,洗过胃已经好了。”
长烬拉住我肿起来的手,温柔转移话题:“输完液我带你下去晒晒太阳好不好?最近天不热,正适合晒太阳。”
“好啊。”但我昂头看了眼刚换上的一大瓶吊水,又觉得晒太阳这个小目标至少还得等我再睡完一觉才能实现。
锦书和段总监在病房里陪了我一个多小时才离开,我觉得输液太无聊,就硬拖着长烬陪我一起睡觉。
等我再从长烬怀里醒过来,手上的输液针已经拔掉了。
中午长烬带我在医院食堂里凑合吃了顿,接着就陪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期间范大哥和白大哥来找过他一次,白大哥拉我去荡秋千,范大哥一个人和他说了将近十分钟的话。
傍晚,他又背着我打了两个电话,回来时脸上神情挺严肃吓人的。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啊?那边需要你,你就回去看看吧,我在医院里又不会乱跑,我等你来接我。”我趁他给我盖被子的时候小声与他商量。
他抬眼看我,眸中冷意才褪去几分,柔情似水地往我唇上亲了口,任性道:“公司能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是栀栀。”
“可我看你下午打了两通电话,脸色都不大好。”
“是公司运营部出了点小问题,我打电话骂段凤臣呢。”
“他一个人能搞定吗?”
“他是总监,凭什么搞不定,无非是欠骂。”
我缩缩脑袋:“你真凶……”
他不服气地揉了把我脑袋,好笑道:“我对你又不凶。”
我乖乖躺床上盖好被子,他把病房里的空调打开,温度调高,和我嘱咐:
“我去药房看看你明天需要用的药物,顺便再出去给你买点夜宵,老婆,乖乖在这等我。”
我轻轻嘟囔:“不是一个小时前才吃的晚饭吗?”
他给我搓搓冰凉的手,刻意让语气听起来很柔软,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
“对啊,你也说了,一个小时前,等我回来说不定你又饿了,我出去给你带份章鱼小丸子,你不是很喜欢吃吗?”
我砸吧砸吧嘴:“其实我现在更想吃麻辣烫……”
他意料之中地拒绝了我:“现在还不行,你在输液,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等回家了我再买给你吃。”
我失望妥协:“哦——”
他临走又在我额头印了一个不舍的吻,把一切安排完才离开病房。
连我等会儿要喝的牛奶都给我热好放床头柜上了。
我窝在被窝里掏出手机,准备喊锦书连线打游戏来着,可邀请发出去很久,锦书也没回应我。
恰巧我看见祝小姐的账号在线,当即就开心地发个邀请戳活她。
祝小姐那边回应很快,信息在三秒钟后回过来:“婶婶,我在呢!一起打新出来的姻缘桥副本吧!”
我:“好呀好呀。”
祝小姐:“婶婶你又玩游戏,是叔叔不在身边吗?”
我:“他出门办事去了,估计得个把小时才能回来。”
祝小姐发了个贴脸蹭蹭的表情:“我老公在给孩子洗澡呢!”
我:“哇你们宝宝多大了啊!龙仙家还会给宝宝洗澡,绝世好奶爸!”
祝小姐:“我家宝宝还小,也就……嗯刚会走啊跑啊,不过阿九洗的那个孩子不是我和阿九的,我和阿九生的是个闺女,是小阿芍。”
我:“啊?龙仙家兼职干月嫂了?”
还洗别人家的孩子……
祝小姐发了个叹气的表情:
“婶婶你有所不知啊,那只小崽子是白君家的……就是皇封堂上方仙狐神白君的三儿子。
他家老三最近总赖在我们执法堂,成天跟在我家阿芍屁股后面跑,我们执法堂和皇封堂是兄弟堂口,白君和我家阿九也是拜把子手足,他家孩子跑过来,我们只能勉强带几天了。
那孩子太皮了,就这一会的功夫,挨阿九两顿打了。”
我:“好吧,说好的洗澡不打孩子呢……”
祝小姐:“没关系,他亲爹打的比阿九还凶,上次尾巴都给他打折了,要不是我家阿九护着,这小狐狸崽子断尾得自卑一辈子。”
我:“……果然是亲儿子!”
祝小姐:“婶婶,我们干!”
我:“好。”
开始游戏,我俩组队很有默契地一路过三关斩五将。
不到半个小时,杀了一群碍事的怪物NPC。
由于效率太高了点,所以这一把四十分钟我们就解决了所有敌军,顺利进入下一关。
不过新一关开始前,祝小姐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我给她发了几条私信,最后却不知是哪个小崽子回的:
“干爹干娘又去亲亲了,他们成天亲亲都不背着我和阿芍妹妹!你是干娘的婶婶?你能不能管管她?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我:“……”
成,我懂了,这小两口又去温存了。
我无奈叹口气,退出组队模式,准备换个单机游戏玩跑酷。
然而我这边跑酷游戏刚开始,我才跳了两个障碍物,病房的门就被谁从外一把猛推开了。
动静太大,吓我一激灵。
我扔掉手机弹坐起身,却见到闯进来的人是殷芷和殷志国……两人俱是一身的血,模样狼狈。
他们这样子着实吓到了我,我警惕地抓着被子沉声质问:“你们干什么?!”
谁承想,殷志国直接抓着眼神空洞面色苍白的殷芷扑倒我床脚跪了下来:“芷儿,快!快给你嫂子磕头,求你嫂子救你命!”
见殷芷反应迟钝六神无主,殷志国等不及地按着殷芷脑袋就朝地面狠狠磕下:“快啊!”
我还没弄清目前是什么情况,就看见一拨黑衣保镖拿着刀具枪支冲进来,训练有素的将父女俩团团围住。
黑衣保镖正要再下手,殷立疆两口子闯了进来,大声呵斥:“反了天了!你们今天谁敢动手,我让你们死!”
但保镖们压根不搭理殷立疆,一保镖上去就朝着殷志国踹了一脚,直接将身负重伤的殷志国踩在地板上,让他动弹不得。
保镖头子一个手势,两名保镖小弟就把跪在地上的殷芷拖拽了起来。
“芷儿!求你嫂子救命啊!别动我女儿,谁动我女儿我和他拼命!凤栀栀,我错了,是我没教好芷儿,你开口救她一命,我当牛做马报答你啊——”
被踩在地上的殷志国嘶吼完,殷芷才蓦然回过神,满脸是血地冲着我就大哭惨叫:
“我错了凤栀栀,我错了!嫂子,救我,救我!”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只见殷芷求饶的话音刚落,一把刀就狠狠插进殷芷肩膀,疼得殷芷鬼哭狼嚎——
保镖攥着那把刀,使劲往下切她的骨肉。
殷志国脸部贴地急得乱叫,“啊——要杀就杀我!我的命给你,够了吗,够了吗?!”
殷立疆想去救人,反而也被一黑衣保镖一脚踹倒在地。
“立疆!”蒋燕扑过去抱住倒地的殷立疆,殷立疆还想再耍威风,却被蒋燕按住:“好了立疆,没看出来长烬这次是铁了心要她死吗!”
长烬……要殷芷死?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保镖又一刀捅进殷芷肋下,殷芷再次撕心裂肺地嚎叫出声,伤口鲜血喷洒而出,溅了一地。
对了,这个保镖头头我见过,是长烬身边的人。
之前还护送我回凤家过。
可长烬为什么要让殷芷死……
保镖还要再动手,范大哥和白大哥及时赶过来,凝声阻止:“好了,别吓到栀栀,带出去处理!”
“好。”
两名保镖拖着殷芷要走,谁知殷芷猛地发力挣开保镖的束缚,疯了般径直向我扑来——
“凤栀栀,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死也不让你好过!你怎么还没死——”
千钧一发,殷芷的手离我脖子就只有十公分距离……竟突然被一只大手掐住后脖子,下一秒,殷芷整个人都被拎摔了出去……
我捏在指尖的黄符都没来得及用,就见熟悉的身影霸道地一把掐住殷芷喉头,两步就把殷芷逼撞在墙壁上,然后,单手掐着殷芷,把殷芷提起来——
殷芷双脚离地,脚尖在地面胡乱踢踹,一张小脸被男人掐得惨白——
是长烬……
“殷长烬!你要杀人就杀我!别伤我闺女!我把我的命赔给你还不行吗!”殷志国趴在地上涕泗横流,无能捶地。
殷立疆也慌了,“殷长烬!那可是你堂妹!”
男人背对着我,启唇,声音阴冷而低沉,裹挟着浓浓杀气,恼怒审问:“你方才,说谁怎么还没死?!”
殷芷被他掐得说不出话,脸色苍白透青紫,尖锐的美甲疯狂在长烬手背上抓挠,磕磕巴巴地求饶:“放、放开、放开我……”
“我好不容易才娶回来的女人,你说下毒就下毒,说害就害,殷芷,你想死和我说一声,我成全你!”男人抓着殷芷脖子,将殷芷猛地往墙壁上一撞,震得殷芷顿时口鼻流血……
“长烬,就算二妈求你,你放过殷芷吧!”
“你们当初有想过放过我的栀栀吗!我早就说过,动她,你们都死!”今天的长烬,情绪格外激动极端,和往常的温柔沉稳,判若两人。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通过他粗重的呼吸声判断出他此刻有多愤怒……
“她是我的人,你们差点就把她害死了!殷志国,殷芷这条命我要定了!”他说这话时,狠厉嗓音夹着几分颤抖。
他在,后怕……
殷芷被他掐的耳孔也溢出了两行血,他再要用力,白大哥却突然出声提醒:“老板,老太太来了。”
下一秒,老太太手里提着拐杖在夏子荷的搀扶下打进了门,一进病房就朝长烬哭着嘶声问罪:
“殷长烬!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杀了你的妹妹吗!”
话说完,举起拐杖就要往长烬身上打。
我坐不住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赶在老太太拐杖打下来前着急抱住了长烬。
老太太的拐杖用力打在了我的右侧肩膀上,疼得我猛吸一口气。
“栀栀!”长烬甩开奄奄一息的殷芷,着急忙慌的转身扶住我,大手握在我被打的肩膀上,满眼心疼的问我:“很疼?”
我摇头,抬眼瞧他,才发现他此时双眸赤红得吓人,浑身戾气滔天,像地狱深处走出的勾魂修罗……
人类,怎么会有一双赤色的眸子?
偏偏他杀气腾腾的眼底,又为我生出了缕缕深情……
“不疼,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我抬手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尽我所能的安抚他:“不是说出去买宵夜吗?怎么跑来追杀别人了?”
他捞住我的脑袋压在肩上,心浮气躁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殷芷,该死!”
我赶紧又往他后背多拍了几下,小声问:“是殷芷给我下的毒?”
老太太被夏子荷扶住,这时候才冷静了一些,大口喘着气问:“下毒?谁给谁下毒?”
夏子荷闻言二话没说就跪在了老太太腿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告状:
“妈,殷长烬他发神经,非说他媳妇中毒住院是小芷给她下的毒,无凭无据,就要杀了小芷给这个凤栀栀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