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他冷冷扫了一眼管家,命令道:“去,把陆幼兰带上来。”
管家领命,很快将陆幼兰带入正堂。陆幼兰被强行拖拽进来,她的双手乱抓乱踢,脚步踉跄,身上的衣衫凌乱,隐隐可见多处鞭痕。她面色苍白,眼中写满了恐惧与不甘。
朱厌眯眼盯着陆怀章,思忖着要不要出手,指尖黑雾环绕。
若是现在把这老不死杀了,鹤忘机他们该怎么办?
烦死了。
“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做错事!”陆幼兰的哭喊撕心裂肺,她拼命挣扎,双手抓住门框不肯放开,指甲嵌入木头,显得极为凄惨。
管家一把将她拽开,满脸厌恶地骂道:“小贱种!你娘晦气,现在连你也晦气!今天就把你杀了,祭天才能保住陆府平安!”
陆幼兰跌坐在地,听到这话,满脸惊恐,哭着喊道:“爹!救我!我不要死!”她瘦小的身躯不停颤抖,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
管家冷笑道:“哭什么哭!像你这样的不祥之物,早该死了!今天老爷吩咐了,不管你怎么叫喊,都得让你去死!”
他抬手就要去抓陆幼兰的肩膀,却忽然发现眼前一花,朱厌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旁。
“啊!”
一声惨叫响起,鲜血飞溅,管家捂住自己的嘴,痛苦地倒在地上。
回头看去,朱厌手中捏着那管家的舌头舌根,鲜血淋漓。
朱厌冷冷地将那条血淋淋的舌头扔在地上,漠然地扫了一眼惊愕的陆怀章,随后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陆幼兰的头。
“别怕,已经没事了。”
朱厌的声音冷中带柔,目光中透着一丝安抚。
“有我在这里,没人能杀你。”
“只要你一句话。”朱厌站起身,黑雾吹得他衣袍翻飞,“这里的人都会死!”
陆幼兰哆嗦着抬起头,哭喊着扑进朱厌怀里:“我不要死!我只想离开陆府,求求你带我走!”
朱厌点点头,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向陆怀章:“看来,你这陆府也没什么仁义可言。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真是好家主啊。”
陆怀章脸色难看至极,却强忍怒意。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鹤忘机和霖济物赶了过来。
“父亲!”鹤忘机急声说道,“幼兰虽非嫡亲,但毕竟是陆家血脉,况且她与此事并无关系,还望父亲网开一面。”
霖济物也出声劝道:“爹,若是把幼兰逼死,陆家的声名只会更难堪。请三思!”
陆怀章阴沉着脸,久久不语,最终冷哼一声:“罢了!这祸根不能留在陆府。带她走吧!但从此以后,陆幼兰永不得再踏入陆家一步!”
朱厌怀抱着啜泣的陆幼兰,缓缓走进一条寂静的巷子。巷尾立着一座陈旧的老宅,四周弥漫着浓厚的灰尘气息。高墙青瓦虽已斑驳,门匾上的字迹也早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但宅院整体却依然透着一股厚重的威严,似乎在无声地讲述它昔日的辉煌。
“这里,是你以后住的地方。”朱厌轻声说道,停步在门前。他的目光扫过宅院,平静中带着几分深思。
这座房子,算是陆昭的私产,萧何向陛下亲自求来的,算是朱厌在雁门关的报酬。
说罢,他轻轻推开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门轴间飘起一缕尘埃。朱厌抱着陆幼兰步入庭院,院中虽满是枯枝败叶,但布局依然井然有序,石桌石凳一应俱全,甚至隐约还能闻到几株老梅残留的暗香。
朱厌将陆幼兰放下,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她。
这块令牌通体墨黑,表面雕刻着云纹与剑形暗纹,正中刻着“雾”字,字迹如刀削斧凿,透着无形的威压。
“这是清雾山的最高等级令牌,欧阳宗主亲自交给我的。”朱厌看着陆幼兰,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擦亮这块令牌,我就会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第一时间赶到。”
陆幼兰呆呆地接过令牌,泪痕未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但却下意识紧紧攥住令牌,仿佛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
朱厌随即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刀谱,递给她。刀谱封面用金丝绣着“凤鸣刀法”四个字,字体婉约秀丽,颇具灵动之意。“这本刀谱,是萧何特意挑选的。他说,这套刀法适合女孩子练,动作优美,易学易成。”
他顿了顿,又从包裹中取出一把刀。这把刀被一层柔软的布料包裹着,待朱厌小心翼翼地揭开布料时,刀身顿时映出一片雪亮的光芒。只见这刀通体雪白,刀刃如秋水,薄如蝉翼,刀柄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冰蓝色玉石,整柄刀轻盈无比,却又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杀意。
“这把刀,也给你。”朱厌将刀递给陆幼兰,缓缓说道:“它虽轻,却足以削铁如泥,与你的手适配得很。练好刀法后,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再欺负你。”
陆幼兰颤抖着接过刀和刀谱,目光从刀上移开,抬头望着朱厌,声音里带着一丝未褪的恐惧,却也多了几分坚毅:“厌哥哥,我真的能……保护自己吗?”
朱厌微微一笑,脸上的冷意难得褪去几分。他轻声道:“若有人再敢欺你,先试试这刀的锋利,再擦亮令牌唤我。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说完,他拍了拍陆幼兰的头,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月色如水,三人同坐一辆马车,车轮辘辘,清雾山的轮廓逐渐浮现在夜色尽头。
霖济物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似是心有愧疚,低声对朱厌说道:“厌哥,今日之事,是我陆家失责。家父素来不许我与忘机插手府内事务,这十几年来,我竟从未听说陆幼兰的存在。”
他说到这里,面露惭色,又握拳道:“如今之事,我自会善后,幼兰的饮食起居,我会亲自安排。只要我霖济物还活着,她便不会再受半点委屈。”
朱厌斜倚在车厢内,眼神淡漠,冷声道:“她能不能安心生活,不在于你说得多好听,而在于你是否真能做到。你陆家,连自家人都庇护不了,确实好家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