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凌云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揍,但是一直到满嘴的血腥味,贺洛初都没有动她一下,一直到颜凌云自己慢慢松开嘴。
“咬够了?”贺洛初看着颜凌云,轻声说道。
“你……”
贺洛初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然后随手丢在了一旁,贺洛初凑到颜凌云面前,紧紧的盯着颜凌云的眼睛:“颜凌云,我以为你当了道士,脾气会好一些,却没想到,你还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颜凌云啊!”
颜凌云看着贺洛初,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寒毛都已经倒立了,要知道,七皇子永肆都没能认出她来,而面前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贺洛初,却知道他是颜凌云:“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贺洛初看着颜凌云,伸出手捏住颜凌云的下颚,“颜凌云,你说,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是当年凤家的遗孤,你说,你也好,你那个道友也好,亦或者,你的道馆,还能安好如初吗?”
“贺洛初,你无耻!”颜凌云气红了眼。
贺洛初看着颜凌云半晌,伸出手轻轻的摩擦着颜凌云的脸颊,轻声说道:“嗯,我无耻,那又怎么样呢,你大可以和方才一样,大大方方的从我的营帐离开啊,只要你敢!”
颜凌云敢吗?
不,她不敢!
贺洛初就是一个疯子,他杀人不眨眼,每到一座城池,若是敌军不肯降,他便会屠城,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一个心狠手辣到极致的人,她根本不敢跑,她跑了,九儿怎么办,她的师门又怎么办!
贺洛初看到了颜凌云眼中的怯意,笑了一声,放开她,然后冷声说道:“你不是想进京嘛,只要你听话,我带你入京!”
颜凌云不说话,只是看着贺洛初,眼中尽是屈辱。
“或者,我现在就告诉永肆,我带回来的女人,是害他无缘皇位,害他母妃多年冷遇的凤家幼女颜凌云?”贺洛初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嗤笑一声,“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个表哥,是拼死保你一命,还是将你当作贡品送上朝堂呢?”
颜凌云咬着牙,眼眶渐渐泛红。
“颜凌云,你凤家一家惨死,尸骨无存,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贺洛初找了一张椅子,在颜凌云面前坐下。
颜凌云抬眼看着贺洛初:“你什么意思?”
“你就不想给你们凤家报仇吗?”贺洛初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面具,指腹轻轻摩擦着冰冷的面具,笑容渐渐变得阴冷,“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早已经被权势腐蚀了脑子,那个位置,是时候换人坐了!”
颜凌云看着贺洛初,眼中满是惊恐,好半晌以后,才指着贺洛初说道:“你想造反!”
贺洛初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好半晌以后,才扶额叹息:“我要那个狗屁皇位干什么!”
“那你到底想干嘛?”颜凌云被贺洛初搞得有些糊涂。
贺洛初看着颜凌云许久,最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跟我走,我帮你报仇!”
“你为什么要帮我?”颜凌云确实要给凤家报仇,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她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熟悉,可偏偏这个人似乎是看透了她所有的想法。
“为什么帮你?”贺洛初顿了顿,然后轻笑一声,像是在问自己一般,“是啊,为什么帮你呢?”
颜凌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奇怪。
贺洛初伸出手,轻轻的捧住颜凌云的脸:“想睡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无耻!”颜凌云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抓住了手。
贺洛初握住颜凌云的手,指骨的力度非常大,贺洛初愣了一下,然后微微松了一点力度:“你以为,我会让你打到第二次吗?”
颜凌云看着贺洛初,因为恼火,胸口起伏非常大,她用尽全力才把自己的手从贺洛初的手里拉了回来。
“要么跟我回京,我帮你报仇,要么现在,我就让你变成我的女人,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放你走,我给你选择,你可以不选!”贺洛初看着颜凌云,轻声说道。
颜凌云看着贺洛初,忍不住冷笑:“贺洛初,你还是人吗?”
贺洛初听到颜凌云这么说,笑了几声,忽然弯腰,凑到颜凌云面前,“或者说,你根本不想给凤家报仇?”
颜凌云被贺洛初看突如其然的动作吓到,她的确是想要报仇,但是她的想法很简单,想办法混入宫中,然后砍死那个昏庸无能,害死他父兄的狗皇帝,仅此而已,她并没有想要和面前的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
“颜凌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的你没有任何选择!”贺洛初捏着颜凌云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份,真的能那么容易的混进皇宫的办法吗?你出生凤家,自幼经常出入皇宫,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叫做守备森严!”
颜凌云看着贺洛初,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捏着。
就像贺洛初所说的那样,颜凌云出生凤家,在凤家出事之前,一直都是凤家的掌上明珠,更是皇宫的常客,前朝,后宫,虽然她是女子,但是曾经凭借着父亲的荣宠,她都曾去看过,她真的太清楚皇宫的戒备有多森严了,而且,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即便她真的混进去,面对那么多武功高深的侍卫,她颜凌云并没有任何胜算!
所以,从一开始,风凌兮准备报仇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所以她离开长清观,甚至不愿意九儿同行,就是因为,从她下山的那个瞬间开始,她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以自己作为凤家最后一个女儿的身份,同那个狗皇帝,同归于尽!
“如果你想要女人,以你的身份,这个天底下,你想要谁,你都可以拥有,为什么非得是我?”颜凌云看着贺洛初,一双眸子微微泛红,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贺洛初看着颜凌云,轻轻的松开手,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嗯,你很漂亮,是我至今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女人了,这个理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