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邵东连夜去到醉千庄赔礼道歉,只说是妻子不懂礼数,惹怒了方夫人,两个人在书房待了好久才出来,好在方锦一是个明事理的人,不曾因为这件事为难成邵东,只说方夫人心里不舒服,他会多宽慰些。
成邵东走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了,总是早睡的颜凌云难得没有入睡,点着灯在屋子里等贺洛初回来。
贺洛初一回来,她便马上站起身:“怎么样?”
贺洛初看着忽然站起来的颜凌云,愣了一下,然后沉着脸摇了摇头。
颜凌云心里一咯噔:“不行吗?那怎么办?”
贺洛初不说话,做到凳子上给自己倒水,知道自己闯祸了的颜凌云心虚的不得了,赶紧拿起茶壶给贺洛初倒水:“还有法子挽救吗?”
贺洛初叹息,然后说道:“没有了!”
“啊!”颜凌云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她就沉默下来,她坐在那里半晌,然后开口道,“我去吧,我去潜入成家的府邸,那成邵东去哪里我都跟着,肯定能找到那个人的!”
贺洛初微微挑眉:“你还想给我惹祸吗?”
颜凌云不理他,径直进了屋子,从柜子的底部翻找出一套夜行衣:“麦冬未必就比我心细,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把九儿嫁给他做妾的,实在不行,我去做妾都不可能让九儿去做妾得,我不可能让她受这个委屈的!假的都不行!”
贺洛初看着在那里找衣服的颜凌云,起身走到他身边,拿走她手里的夜行衣:“那也用不着你去冒这个险啊!”
颜凌云回头看向贺洛初:“谁冒险不是冒险啊,我去!”
贺洛初看着执拗的颜凌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宴会改约了,定在了三日后的晚上!”
颜凌云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没事了?”
贺洛初看着颜凌云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抬手弹了一下颜凌云的额心:“嗯,没事了!”
颜凌云将手里的衣服一丢,怒火中烧:“贺洛初,你耍我!”
贺洛初赶紧躲开,就他对颜凌云的了解来说,这个妮子肯定要动手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颜凌云气的要揍他,奈何贺洛初跑的贼快,“你过来!”
贺洛初笑:“我跟你说哦,你要是把我打伤了,那三日后的晚宴我可就去不了了!”
“爱去不去!”颜凌云气的不行,哼了一声转身回去睡了。
贺洛初想要进内室,被颜凌云好几个枕头丢在脸上,直接轰了出来。
守在外头的麦冬,本以为今天贺洛初能睡个安生觉,毕竟颜凌云自己惹了祸,总不好和贺洛初吵架了,却不想,贺洛初竟然被赶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
麦冬看着贺洛初手里的枕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久以后,麦冬才开口道:“我屋里还有张床……爷,要不将就下?”
“去你的!”贺洛初抬脚踢了一下麦冬的屁股,然后抱着枕头,默默地去了书房。
“那你便赶紧让人去成家说便是了!用不着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贺洛初看着柳畔,有些厌烦了。
柳畔被贺洛初说了这么一句,哭声戛然而止,顺带还打了一个嗝。
女子在人前打嗝本就是很失礼的事情,柳畔赶紧转过身去:“方公子……”
“柳小姐,湖上风大,我就先回去了!”贺洛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贺洛初往前走了几步,柳畔小跑上前,伸出手拉住了贺洛初的衣袖:“方公子!”
贺洛初被迫停下脚步:“柳小姐,请自重!”
柳畔被贺洛初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吓到,赶紧收回手:“我,我……”
“柳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什么事了,我便先回去了!”贺洛初收回手,赶紧离开。
人还没走几步,贺洛初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下一秒就听到了云舒的声音:“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贺洛初和麦冬对视一眼,麦冬的眼中透露出一分同情的味道:“爷,看起来,这是赖定你了!”
贺洛初环顾一圈:“要不你干脆把那个丫头也推下去吧,直接淹死了,眼不见心不烦!”
麦冬看了眼不远处热闹的船舱,轻声说道:“这甲板上,除了爷以外也没有别人了,这要是死了一双,咱们也摘不干净啊!”
云舒继续在那呼救,麦冬看了一眼在湖中沉沉浮浮的柳畔,微微皱眉:“爷,看这位柳小姐的动作,应该是会游泳的,您今儿个,就是被赖上了,要是不救上来,指不定有多少招等着你呢!”
贺洛初甚烦,但是又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推了麦冬一把:“你去,把人捞上来,今儿个她就是死了,也别妄想我能碰她一下!”
差点被推到水里的麦冬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下水救人,在水下的时候,麦冬亲眼看到这位柳小姐换了一口气,等到他去抓柳小姐的手时,她分明躲闪了一下,所以,当麦冬抓着柳畔游回来的时候,麦冬非常确定,这位柳小姐就是装的。
麦冬在那里甩水拧衣服,柳畔则躺在云舒的怀里,紧紧的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样子。
毕竟是有人落水,闹的多少有些厉害,原本坐在船舱里的人就走了出来。
成邵东一出来就看柳畔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便赶紧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舒见到成邵东,便开口道:“我家小姐因一些事情闹的不大开心,便来这船上散散心,却不慎失这落水,多一亏了方公子相救,这才脱了险。”
柳畔和成邵明是怎么一回事,成邵东最是清楚,所以柳畔这会儿是为什么不开心,又为什么会落水,成邵东心里却一清二楚,他一边气恼自己那个弟弟不成器,一边说道:“哎呀,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来人啊,快点带柳小姐下去换衣服!”
立马便有婢子来扶,可柳畔却不肯起,只一味的哭,一双眼晴还时不时的看向贺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