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婕没想到,温冉宁却说:“好,那我自己去给顾主任请假。”
孟婕别提多惊讶了。
她只觉得现在温冉宁好像翅膀硬了,居然不像以前这么好摆弄,敢跟她顶嘴了!
可孟婕根本就不相信温冉宁有这个胆子跟顾衍深请假。
她想,这丫头一定是在故弄玄虚,以为她不敢去找顾衍深对质。
孟婕撂下一句话,道:“反正明天我必须见到你的人!否则,你就等着吧!”
温冉宁没有任何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这种无声的反抗,把孟婕气的不轻。
……
周一,阴雨飘飘,天气阴沉的厉害。
顾老太太下葬的地址在顾家陵园。
这里祖祖辈辈都只有顾家的人,而今天来参加老太太下葬仪式的人,也都只是顾家内部的人。
所以顾衍深并没有避讳,带着温冉宁出现。
当然,顾父和顾母依然是不高兴的。
因为他们觉得温冉宁不配出现在这儿。
他们始终都没有把她当作儿媳,也没有把她当作顾家人。
温冉宁挺感谢顾衍深的。
毕竟,是他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可以送奶奶最后一程,
下葬的时候,温冉宁忍着眼泪,但那种悲痛根本抑制不住。
顾衍深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似是在安抚她。
唐兮文看到儿子那只搭在温冉宁肩上的手,格外不悦。
她实在是不明白,原本对温冉宁处处嫌弃的顾衍深,现在,怎么就对这丫头不一样了?
……
顾老太太下葬之后,一切的仪式完成,所有人都挺疲惫的。
毕竟,他们为老太太守灵守了三天。
而这三天里,又不断地接待来顾家悼念的宾客。
现在这件大事完成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仍旧悲伤,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唐夕文的意思是,老太太的丧事已经结束,让顾衍深立刻跟温冉宁离婚。
如果温冉宁不好打发,就直接把医院旁边那套公寓留给她,也算是对他这半年多来配合演戏的补偿。
唐夕文觉得,这种补偿对于像温冉宁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已经够丰厚了。
海城的房价本就寸土寸金,再加上这套公寓的位置是在海城最顶尖医院的附近,可想而知这套公寓的价值。
她就不信,像温冉宁这种女孩,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
可顾衍深却以老太太刚去世尸骨未寒为由,回绝了母亲的提议。
唐夕文顿时愤怒不已,追问道:“那你给我一个时限!是过了老太太的头七,还是五七?”
顾衍深面色冷沉,并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而是对母亲道:“您既然不喜欢温冉宁,那我以后尽量让她少出现在你面前。”
对于他避重就轻地回答,唐夕文显然很不满意。
毕竟,她的目的是想让温冉宁离开她儿子。
可顾衍深却不想再跟她谈下去,找了个借口,道:“这几天我没有去医院,积压了不少事,我先回去了。”
唐夕文叹了口气道:“虽然你现在在医院做的也很好,可终究,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顾家也就只有你这一个继承人。你还是要慢慢把你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到公司上来,你爸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公司的许多事你要多帮衬些,知道吗?”
顾衍深点了点头,道:“我心里有数,公司每个月的财务报表我都有看,所有的状况都在我的掌控。”
对于顾衍深的能力,唐夕文是丝毫不怀疑的。
她儿子拿的是双学位,无论是医学领域还是商业领域,都是翘楚。
这么优秀的顾衍深,她怎么能让温冉宁给拉下水?
……
卧室里。
温冉宁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
这几天,她都住在顾衍深在顾家老宅这个卧室。
温冉宁环顾着这间卧室的装潢,家具用的都是考究又奢华的金丝楠木,房内摆放的古董灯,也价值连城。
她想到了自己从小就跟父母和弟弟蜗居在那个连洗手间都没有的小平房里,每天早晨都得起很早,去那个公共厕所排队。
温冉宁自嘲的笑了笑,果然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她不该去妄想进入他的世界。
现在奶奶已经离开了,她的存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儿。
刚才唐夕文当着她的面将顾衍深一个人叫到了书房。
温冉宁不傻,她知道,唐夕文应该是在催促顾衍深赶紧跟她办理离婚手续。
她忽然间有些压抑。
可她还是安慰自己,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从跟顾衍深结婚的那天,他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自己,他与她结婚只是为了完成奶奶的心愿。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有了要离婚的心理准备。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温冉宁的心还是酸涩的很。
就在这时,门锁响动。
温冉宁回过神儿的时时候,顾衍深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坐在床边,眉宇间透着清冷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就这么盯着眼前那忐忑不安的女孩子。
他喉结微微滚动,冲她开口:“过来。”
温雅宁心里一咯噔,难道奶奶才刚走,他就要在这儿……?
望着小姑娘明显纠结的面容,顾衍深又重复了一遍,“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姑娘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为了做那种事。
就这样,她走到了男人面前,望着他除去疲惫,仍旧英俊完美的面容,温冉宁似乎猜到了他想跟她说什么。
所以她鼓足勇气,也很坦诚地迎上他深沉的目光。
顾衍深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缓缓开口道:“刚才我妈让我到书房,建议我们离婚。如果我们离婚,医院附近那套公寓,会过户到你名下。那套房子大概值3000多万,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温冉宁的心脏紧紧缩了一下。
她是早有准备的,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茫然无措。
而且,顾衍深竟然说想问问她的意见。
温冉宁苦涩的弯了弯唇角,道:“顾老师,我的意见重要吗?如果是你已经决定的事,那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
她垂下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的伤感,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尽管顾衍深说得像个选择题,可温冉宁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
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