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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陈景安从府库里取了两张一阶灵符。
一张是“金甲符”,两块灵石一张,运用灵力触发之後,可以在体表形成一层护体金甲。
以他目前的实力,若催动这样一张金甲符,足以抵挡那种没有法器的练气五层。
另一张是“火弹符”,一块灵石一张,具体的效果取决於本身的境界,有一定的放大威力之效。
虽然这样讲话很不礼貌。
但陈景安还是得说,这两张符的价格够买他命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变得更值钱了。
回到家之後。
他先将田契与转让契收好,又去哄着坐月子的岳姗,倒也不觉得疲倦。
这漫漫长夜孤苦。
陈景安看着娘俩的睡颜,感觉这日子充满了盼头。
次日一早。
他骑着“五角”到了自己那块灵田所在山下,其实并不算多远。
这座山名为“松竹山”,本来是一位县里财主专门搞来种松竹的。
但因为被陈家人发现了有灵田,於是就被强买了过来。
陈景安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觉得自己这是真的有了当山大王的潜质。
他将“金甲符”贴在衣服里面,“火弹符”攥在掌心,骑着妖马一路沿着山道巡视。
沿途瞧见了几只走兽,它们感知到妖马的气息,立刻就四散着逃走。
这也是区分妖物与凡兽最简单的办法。
陈景安的“五角”虽然只是一匹妖四代,但怎麽说也是妖物了,对凡兽还是有极大压制力的。
相反,要是妖马有了什麽异样,这就代表山里有没处理乾净的妖物。
那陈景安可就得求助长辈了。
他第一天没走得太深,感觉日头要落山了,就开始折返,因为天黑对自己不利。
按照计划,以这松竹山的大小,他起码得分三四天才能走完的样子。
这就像是解锁新地图一样。
可这不是游戏,他死了不能再来,因此陈景安不敢贪多。
这几天整个人连轴转,甚至就连最常去的“春欢楼”都没去了。
那是清河县规模最大的一间青楼,去的人大多是县里有头有脸的。
陈景安除了带着批判的鉴赏目的之外,更主要是与其他三大仙族的同辈往来。
这就是仙族的社交了。
清河县四大本土仙族,虽然彼此之间有不小的竞争,但更多还是以合作为主。
一来,可以抱团排外,维护现有的利益。
二来,他们这些县级的练气仙族,头上还有郡级的筑基仙族呢。
说句难听的。
一群练气境的短命仔还要打得你死我活,这不是白给别人捡现成便宜的机会?
就算要打,那也是看别家打,然後自家浑水摸鱼,跟在後面捞好处。
能开创仙族的哪个不是老狐狸,非到万不得已根本不给旁人这个机会,即便真要动手了也不影响与你当面称兄道弟。
既然打不起来,那就只能社交咯!
陈景安倒也没指望能捞到从中什麽好处,但春欢楼是他在清河县里,所能接触到的最廉价的情报来源。
当然不能舍弃。
他打定主意,等忙完了定要去走动走动。
……
接下来的两天都很顺利。
第四天,陈景安照例深入山里。
在一处沼泽地前,他座下的“五角”忽然不安了起来,口中喘着粗气,前後蹄子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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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陈景安立刻警惕了起来。
灵力运至双耳,顿时让他变得耳聪目明,得以捕捉到周围的细微动静。
唰——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并不是来自面前的沼泽,而是坐落在沼泽旁的两片灌木。
有东西在那後面移动。
他目光扫去,很快就与一双凶狠的眼睛对上。
这是狼的眼睛!
陈景安打小接受过家族的教育,靠着凡兽来认妖物,基本不可能出错。
说时迟,那时快。
他看到这狼妖的一刹那,躲在灌木后的狼妖飞扑而出。
吓得“五角”直接撅起了两条前蹄,差点没把陈景安给摔下去。
他暗骂便宜没好货,但在同一时间激发了贴在手臂上的“火弹符”,一股滚烫的炎息轰然射出。
嘭——
这狼妖生得与黑熊一般大小,身体定在半空,“火弹符”顺发而至,直接砸在它的肚皮上,将一部分皮毛给点燃,引得狼妖怒吼不止。
陈景安见这招起效,也是顾不得心疼,又对着狼妖打了第二发“火弹”。
接连两炮之後,这张火弹符的力量基本就见底了。
陈景安一把揪住鬃毛,强行让这妖马调转方向,拼了命的朝着身後逃去。
那狼妖好不容易将火扑灭,陈景安已经跑出百米远了。
它的双眸中闪过杀意,但目光又望向沼泽,之後还是选择又重新藏了起来。
……
且说陈景安到了山下,心脏还在猛跳!
这狼妖的实力只怕堪比练气五层了。
接连吃了两发“火弹”还没什麽大碍,这种情况下,要是自己再迟疑几秒,等这匹妖马被杀了,那他也凶多吉少。
别看自己还准备了“金甲符”。
但那是防御性灵符。
只能保住他一时,不可能真的只靠一张灵符就能越境与狼妖斗法。
真要是这麽简单。
那些仙门弟子也不需要学那麽多法术了,直接全部去买灵符多省事。
陈景安劫後馀生,看着座下的便宜货,心中发誓。
等自己赚到灵石了,肯定要买一匹胆子更大的妖马,五角这家伙关键时候太掉链子了。
但凡刚才他出一点差错,自己出不来了。
不过,既然他活了下来,那头狼妖就别想好过了。
陈景安自己打不过。
可他上面还有一位“练气八层”的祖父,以及“练气六层”的二伯。
随便摇一个,也够那狼妖死一次的了。
陈景安气势汹汹,已经想好杀死那狼妖之後,自己要分多少灵石了。
就在这时。
一道饱含笑意的声音传来:“安子,谁又欠你灵石了,怎麽摆着一张臭脸。”
陈景安本来郁闷的紧,一听到这声音,眼睛都直了,脱口而出。
“六叔!”
一转头,便有一位看上去二十来岁,气质不凡的青年人。
这就是他六叔,陈耀东。
别看长得这麽年轻,但陈耀东今年已经三十五了。
陈景安给了六叔一个熊抱,然後拽住六叔的手,正色道。
“六叔,你现在什麽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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