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洛阳。
天黑了。
李羲心中很不安。
到底是自己儿子,而且李瑾还是头一次去前线,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杜文君同样也担心,李瑾被调去抵御匈奴的事,李羲没有瞒着杜文君。
她是知道的。
杜文君睡不着,出来透气,结果就看到李羲坐着发呆的一幕。
“唉…妾就知道你心里不安。”
李羲听到了杜文君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你也睡不着了?”
“你说嘞,把儿子给弄到危险的地方去了,虽然妾知道夫君你是为儿子好,但妾是当母亲的,肯定担心啊。”
“有李矩在。”
“妾也担心李矩受到危险,他俩都是妾看着长大的,谁伤了都不好,你抽空去看看玉娘…她心里肯定也不好。”
李羲经过杜文君这么一提,方才想到了玉娘。
“今晚吾去他那。”
“去吧,妾正好去陪陪练妹妹。”
李羲点点头。
而后就去找玉娘了。
玉娘已经褪去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
两天后的下午,李淑和张平心总算到了洛阳。
她俩的到来确实在李羲的意料之外。
李淑见到杜文君就迫不及待的抱了上去。
“母亲。”
虽然没规矩,但李羲到底没说什么。
“母亲,父亲,您也不显老啊。”
杜文君板着脸:“你这妮儿,怎么盼着母亲、父亲变老啊?”
“没有啊,女儿就是感到奇怪。”
杜文君和李羲确实比同龄人显年轻,这都是五禽戏的功劳。
和女儿叙完旧,李羲看向目光一直停在李羲身上的张平心。
张平心见李羲在看自己,立马扭头,目光闪躲,有些慌乱。
俩人虽然发生过事了,但张平心有点不敢面对李羲。
正好这时候李淑想要去见其他几个姨娘,就被杜文君领走了。
也给了李羲和张平心二人独处的时机。
这让张平心更加不知所措。
“平心,那次一别…你吾也有数年未见了吧。”
“是~”
“吾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吾是很想你。”
张平心的年纪比李羲还要大点,不过她比李羲还不显老。
“吾潜心修道,不入世俗,请将军不要乱说,污吾清名。”
李羲听到这话时,不由笑了,他俩什么事都做了,这会不要污清名?
“吾说的是真心话。”
“既然你不愿回忆往事,那吾就不提了,那咱们聊聊宓儿吧。”
“这个你放心,吾所学知识如数教给了宓儿。”
“教的什么?”
“你看到的和你没看到的,宓儿都学了。”
闻言,李羲面虽不改色,但心中还是很震惊的。
李羲一直都很想知道张平心那个祖传书籍的名字是什么。
可惜张平心就是不给说。
话分两头。
再看李瑾那边,经过几天连夜赶路,总算是从襄城郡去到了上党治所长子。
这边的人也已经收到朝廷召令了,虽然李瑾没有太守之名,却有太守之权。
对匈奴之事,由李瑾这个讨贼将军全权做主。
李瑾和李矩俩人到了之后就立马派出斥候,去匈奴各部查看情况。
这时候匈奴已经被打乱了。
又过了三天多,七八个斥候都回到了长子。
李矩立马去听几人汇报。
稍后如实汇报给李瑾。
“还真有异动。”
李瑾看向了上党郡太守,太守立马说:“自打前些日子朝廷提醒了之后吾就一直在严防匈奴各部,这…郝散确实难以管控,可他也未曾反叛,吾不敢贸然动手。”
“此子斩木为兵,暗中换马,野心昭著,吾料定他不日便会反叛。”
“李矩,这几天辛苦你点,时刻注意谷远县的动静。”
“唯。”
“太守,那粮食就拜托你了。”
“唯。”
上头的命令要他听李瑾的话,太守自然不敢说什么,况且李瑾还是郭氏的女婿。
李瑾这边开始准备作战,与此同时洛阳的老父亲李羲则是很轻松了。
晚上时,在李羲的语言进攻下,张平心被李羲拉着回顾了一下往日的快事。
张平心真是越来越熟了,她和郭槐还不同,张平心因为平日里很冷的缘故,有一种反差感…这是加分项啊。
不过事了之后,就又变得冷冰冰的了,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态。
不过李羲硬近,她也没办法。
“这些年多谢你和孙冷照顾宓儿,吾打算把那个观修一下,你觉得如何?”
两人依偎着。
张平心摇摇头:“不用了,修的太好反而不静了。”
“听你的。”
李羲没看到,张平心此时咬着嘴唇像是在做什么心理争斗一般。
犹豫了好一会,李羲眼见就要睡着之时,张平心突然开口:“李羲。”
“啊?咋了,吾这都快睡着了。”
说着李羲还打了个哈欠。
“吾曾祖父有开太平盛世之大愿望。”
“哦?”李羲听到这番话也精神了不少,换了个姿势:“那你曾祖父可真不是平凡人物啊。”
“吾知道你好奇,但~吾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能说。”
“不说就不说嘛,吾又没逼你。”
“吾承祖父遗志,却无能力开盛世,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
太平盛世…
张平心的一番话让李羲想到了一个人。
但李羲想不通,想不通张平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李羲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或许不是呢。
第二天,杜文君知道了这件事。
是李羲征求过张平心的意思后,去告诉杜文君的。
杜文君没说什么,她还觉得李羲妾室太少,孩子太少。
当时杜文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呀,正好给咱们家开枝散叶。”
李羲想了想,张平心一把年纪,估计是怀不上了。
“平心妹妹来的也正合适,练妹妹肚子是日渐大了起来,她不是懂医术嘛,正好让她照顾着点。”
李羲点点头:“吾去和她说。”
李羲这边,夜夜笙歌。
而李瑾那边,夜夜不沉睡。
……
正如李瑾预想的一样,不到五天,郝散就有动静了。
这天一大早,李矩就着急忙慌的来找李瑾。
李瑾听这么着急,边穿衣裳边询问:“出什么事了?”
“斥候来报,谷远县遭匈奴围攻。”
“吾就知道,舅父,父亲说了,打仗你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