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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万万没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才刚踏出第一步就迎来了全面溃败。
在他入住路明非隔壁的第二天早晨,邻居的网瘾少年就仿佛要践行自己的理想般,直接搬进了电竞俱乐部。
期间别说上学了,路明非就连俱乐部大门都没出过。
经过之前的收购事件,俱乐部老板专门安排了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守着,防止有不法分子闯进来。
这年头扫黑除恶还没那么彻底,有些极端分子见事情没法用砸钱的方式解决,就会用打砸抢解决。
像那种篮球足球天才因伤残遗憾告别赛场的比比皆是,他可不想让中国星际的未来葬送于卑劣小人之手。
于是任芬格尔急得如何抓耳挠腮,反正就是见不到路明非的面,就算他找诺玛帮忙混进了路明非的好友列表,发过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不只是他,就连好不容易被捞出来的叶胜和酒德亚纪,以及得知校长被拒这一消息的楚子航和诺诺也无法联系上路明非。
他就像是彻底放弃了这个账号般,没有与任何人有过交互,即便星际群有人喊他切磋,也得不到回应。
整个星际频道排名第一第二的高手全部销声匿迹,群友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线下面基去了。
然而无论是他们,还是电竞俱乐部的选手,都不知道这些天路明非在干什么。
除了每天定点定时出现虐一下那些职业选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里。
虽然老板和经理都吩咐过不要随意靠近路明非的房间,但还是有人按耐不住好奇心会假装经过,侧耳倾听房间里的动静。
而他们听到的,也永远是床铺的摇晃声、砰砰的撞击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结合路明非偶尔出门时疑似透支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还有经常更换的衣服,以及一天六顿的饭量,这些正值青春期的选手们很难不想歪。
若非俱乐部只有煮饭阿姨是女的,他们怕是都要怀疑路明非金屋藏娇了。
“砰!”
轻拿轻放之下,沉重的杠铃仍旧发出了一声闷响。
光着膀子的路明非拿起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苏晓樯发来的短信:
你的护照、签证、机票全都下来了。
“谢了兄弟。”路明非擦掉额头大片的汗珠,笑着回复。
这无疑是他近期以来所听到的最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了,让近些天积攒的烦闷情绪得到消解。
因为目睹了芬格尔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路明非总是控制不住去想,这个世界除了目前遇到的人之外,其他会不会和这个操蛋的世界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倘若那些还未曾谋面的亲朋,与前世所熟识的他们相比,性格、行为乃至价值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以至于几乎判若两人,那他们是否还能被视为原本的“他们”?
一想到老婆不再是那个喜欢游戏动漫的二次元美少女,大舅哥不再是总念叨着去天体海滩卖防晒油的变态,好兄弟不再是那个面冷心热好管闲事的八婆,未来亲家母不再是早已退环境的死傲娇……路明非就感觉前所未有的焦躁与烦躁。
所以这几天他情绪异常暴躁,而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周几乎每个夜晚他都被噩梦所困扰。
深夜时分,他的梦境就仿佛一部跌宕起伏的剧本。
前半部分描绘了一个幸福美满、没有超凡力量介入的和谐生活,宛如上一世的宁静美好;
然而,美好梦境在后半段却急转直下,瞬间转变为一个危机四伏血腥残酷的屠龙战场,接连上演着一幕幕令人心碎的悲剧。
梦醒后他记不清后半截的内容,唯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悲伤与痛苦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为了发泄这股无名之火,他只能从仓库里搬来一堆健身器械,用汗水和疲惫强行将其压下。
这些器械属于前任商户留下的遗产,那个健身房老板宰够会员的钱后选择大半夜跑路,留下部分没能及时搬走的器材。
在极致的锻炼、充足的营养和日益恐怖的恢复速度下,路明非现在已经脱离排骨精的范畴,步入了精瘦的领域。
虽然看着依然消瘦,但起码不再有那种风一吹都能倒下的纤细感,全身肌肉充血的状态下也能称得上线条流畅了。
“叮咚”声响,小天女那边回了个“滚”字,显然被称作兄弟让她很不爽。
轻笑一声,路明非将健身器材全部放好,短暂休息过后拿着衣服洗漱一番,便来到老板办公室说起自己接下来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
……
东京,某间和式木屋之内。
身着红白巫女服的红发女孩儿以鸭子坐的乖巧姿势坐在电视机前,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游戏手柄,修长圆润的手指飞速按动,打出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操作。
屏幕上的游戏是家喻户晓《街霸IV》,很少会有女孩子喜欢玩这种暴力的格斗游戏。
但这个红发女孩儿不仅喜欢,还明显是个高手。
在她的精妙操控下,身着蓝色旗袍的功夫少女攻势如狂风骤雨,打的一袭白色练功服的肌肉壮汉节节败退。
眼见白衣壮汉血量已经进入斩杀线,赤发红瞳的少女眸光一亮,按键如飞,怒气条瞬间消耗一空,春丽施展UltraCombo·凤扇华!
画面闪烁间,隆的血条被清空,大大的“K.O.”自屏幕中间升起。
红发女孩儿忍不住眨了眨眼,感觉赢得不尽兴。
旁边的对手看上去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平常时的全力以赴。
明明刚才隆可以格挡住春丽的必杀,抓住后者落地硬直的瞬间开始反击,可他却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站在那被一套连死了。
察觉到妹妹的视线,相貌英俊的黑发青年歉然一笑:“抱歉啊,哥哥昨天没睡好,有点走神。”
最近几天他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他思来想去,始终不知这预感源何而来。
明明这些天东京意外的和平,没有黑帮聚众闹事斗殴,也没有猛鬼出没伤及无辜。
而最重视的妹妹也早已从长梦中苏醒,且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再出现那种令人心颤的嗜睡症,检查结果也显示一切健康。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
“最近还有做噩梦吗?”他问。
眼前的女孩儿一直有做噩梦的习惯。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会本能地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只毛毛虫,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可一想到她把自己藏进被褥里,仅仅是为了逃避那些萦绕于心,还会于身躯上显现的非人之物时,青年眼中便不由闪过一抹深深的怜惜。
红发女孩儿闻言轻轻摇头,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绘梨衣不做噩梦了,做好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