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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想了许久,她才开口,“爸,既然在北城找不到,那就试试淮城,南城,还有其他地方,甚至是海外,总有办法找到合适的资金。汇添集团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个定时炸弹,它现在炸了,我反而安心了。”
舒睿不以为然,“舒然,你把找资金的事还是想得太简单,这根本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完成的事。”
舒然朝着舒睿道:“我当然知道不容易,可现在能怎么办?你倒是说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汇添集团今天可以说我影响了他们联姻,明天就说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碍他们的眼,我们何必不早点跟他们撇开关系!”
舒客说着风凉话,“你这么想,那这个项目干脆停了算了。”
“不,为什么要停?我刚说了,去尝试,总能找到合适的资金。
舒睿不屑,“那我可没这么能耐。”
舒然道:“既然你没能耐,那就我来找!”
“行啊,那我就没意见。”
舒为康听他们吵,心里更烦闷了,“你们两别吵来吵去的,吵得我头疼。
舒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
舒为康道:“这件事其他高层还不知道,我找你来也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光耀资本撤资,那这个项目进行起来就会很困难,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找到更靠谱的资金,那就是最好的,只是如果找不到,以在途现在的财力,也没办法
支撑起来。”
舒然的目标很明确,“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我不想轻易放弃,爸,我会尝试去找新的资金,也希望你们能给我多点时间。至于光耀资本,他们的退出只能说正合我意。”
舒为康看着舒然,“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
随后,他又说:“光耀资本撤资的原因对外要保密,就算是公司内部的人也不要说。”
舒客道:“家丑不可外扬,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舒然气得心火怒烧,什么叫家丑?仿佛她真的做了小三插足别人感情似的。
她很清楚,当着舒为康的面骂舒客,只会让舒为康偏向舒容,她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火,阴阳怪气道:“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这叫哪门子家丑?你呀,别把别人的错误归咎到自己头上,现在不流行圣父人设了。”
舒客被这么一怼,脸色难看。
舒为康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他也头疼,“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舒你去工作,舒然你留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等舒睿出去,舒为康问:“你和顾廷森,到底怎么回事?”
被问到这个问题,舒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顾廷森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公布的状态,但是他们之间确实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她斟酌了一下词句,“顾催两家长辈确实有意向联姻,但顾廷森本人自始至终没答应,这一门联姻还没开始就被拒绝了,而我这段时间确实和顾廷森走得近了点,你也知道的,因为永安街的问题,我和他很多交集,私底下也是比较好的......朋
友。所以崔家就觉得是我破坏了他们的联姻,这一点,我实在冤枉。”
舒为康看着舒然,“你和顾廷森,只是朋友?没有别的?”
舒然心虚,“最起码目前是朋友。”
“那你和晨安解除婚约,跟他有没有关系?”
舒然觉得舒为康也想得太多了,“当然没有,这完全是两码事。”
舒为康看着她,女儿大了,这些私人感情他也不好干涉太多,也就没继续问下去,随后他又问:“你刚刚胸有成竹,是想找顾氏集团入资?”
“不是。”舒然一口否认,她不想再占着顾廷森喜欢她而再去从他身上捞到好处,这样太卑鄙了,“我打算多接触几家专注于文旅行业的投资公司。”
“这么大一笔资金,想要找到代替的并不容易。”
“试试吧。”舒然道:“总不能遇到点困难,就放弃。”
舒为康脸色很沉重,“汇添集团在北城影响比较大,他们暂时只是对我们这个项目撤资,后续跟他们扯上关系的业务我们必定寸步难行,我们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舒然听出了舒为康的顾虑,她得罪了汇添集团,以后在北城讨生活,必定处处受阻,这一次的撤资不过是前菜。
“爸,你想怎么解决?”
“既然你跟顾廷森没什么,那就是个误会,找个时间,你和我一起上门赔个不是,也把其中误会说清楚,把这件事化解了。”
舒然一听,下意识就是抗拒,说得好听是上门解释清楚,但实则低声下气求他们原谅,“不可能,爸,我没做错任何事,没必要登门赔罪。”
“舒然,我知道你没做错,但是人在生意场上,要能屈能伸。”
“那也不行!”舒然说:“你刚刚说得罪了汇添集团我们寸步难行,但是我们如果为了所谓的大局低声下气,后果只会更糟糕。你知道崔家人有多过分吗?他们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这次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登门赔罪,或许弯个腰就算赔罪,那
下次呢,他还可以找莫须有的罪名打压我们,让我们全家下跪,那要跪吗?”
舒为康被舒然这句话气得发抖,“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舒然说:“爸,我们既然没错,那就没必要道歉,这腰一旦弯下去,就直不起来了。汇添集团确实是大集团,可我不信他们有能耐主宰一切,这个社会有法律,我不信他们能够一手遮天!“
舒为康还想说什么,可他又觉得舒然说得合情合理,这一次汇添集团因为和顾家联姻失败而把责任归在舒然身上,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骚操作。这样的事,他们能忍一时,可是却忍不了一世。
舒然回到了办公室,看到了桌面上的两份资料,她翻开看了看,看了许久都没看进去。
她放下了文件夹,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她在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她的目的是筹集资金,那就要找风投,可她完全没有人脉。
如果要去找风投,那她至少要调查清楚哪些风投公司是专注于文旅行业的,然后给他们递项目策划书,又或者当面洽谈。
此时,徐雯雯进了来,“舒然,我拟好了开工仪式的邀请名单,你看看有没有疏漏。”
舒然看了一眼徐雯雯递过来的文件,“先放着吧。”
徐雯雯把文件放在她办公桌的桌角。
舒然说:“对了,雯雯,你帮我去查一下,国内专注于文旅行业投资的风投有哪些。”
徐雯雯好奇,“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查这个?”
现在公司内部的人还不知道光耀资本撤资的事,舒然也不打算在公布之前说出来,她说:“只是了解一下。”
“嗯,那我待会就去查。”
“好,辛苦你了。”
等徐雯雯出去,舒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接听,顾廷森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今晚有空吗?”
“怎么了?”
“一起吃饭。”
舒然顿了顿,虽然今天让她头疼的事和顾廷森有间接的关系,但她作为一个理智的人,并没有把这件事的责任归咎到他头上,她欣然答应,“好啊,去哪吃?”
“一家老字号的北城餐馆,离永安街很近。
“好。”
“我下班去接你吧。”
“嗯。”
顾廷森说的餐厅距离永安街不过一公里,这一家餐厅在一间有着多年历史的古楼里,餐厅采取预约式,按人头计算费用,厨师当天做什么,就吃什么。
舒然作为土生土长的北城人,也很难得吃到这么正宗的北城菜。
两人吃了饭之后,便一块去永安街散步消食。
晚上九点,永安街的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因为这附近已经没有多少人居住,只有一些茶饮店还开门迎客。
舒然看着她和顾廷森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先是在路灯下拉长,然后又变短。
顾廷森看着她的侧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舒然已经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很明显吗?”
“不算,但我能感受得到你今天心事重重。”顾廷森嗓音温柔,“方便和我倾诉吗?”
舒然看着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她很高兴有人愿意听她倾诉,可她该怎么倾诉呢?倾诉之后,顾廷森又该怎么办呢?
她知道,她如果开口,顾廷森或许会想办法帮她把光耀资本撤掉的资金补回来,可她偏偏很要强,不想靠着自己和顾廷森的私人关系。
“顾廷森,我记得我第一次打电话约见你谈论永安街的时候,你跟我说我应该去找你的特助,而不是直接找你。”
顾廷森没想到她提起了这件事,那时候舒然的嗓音变了,他没认出来,“抱歉,那时候没认出来你。”
“我倒不是跟你秋后算账的,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我不是因为跟你在马场相遇,又在后来一起打网球结下了一点私人的情分,你应该不会考虑和我们战略合作,对吗?”
顾廷森当时确实不想掺和这件事,毕竟他很清楚永安街对于顾氏的意义,他一个晚辈,如果要掺和,必定要跟那一群老古董叫板,而事实上,他也是跟他们叫了两次板,最终才让他们松口。
顾廷森说:“一开始我确实不想掺和,不过听了你对淮阳古镇未来的规划,我改变了主意。”
“真的?”
“当然,我很期待能让我耳目一新的永安街。”
舒然笑了笑,似乎是被他安慰到了,“我也很期待。”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吹着晚风,聊着天。
舒然忽然问:“顾廷森,你长这么大,有没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有。
舒然很好奇,顾廷森算是一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的,谁能打压他?
“能说吗?”
“当然。”顾廷森的手臂挽着西装外套,洁白的衬衣和黑色西裤将他的身形修饰得很修长,“最深刻的一次无能为力在三个月前,我发现喜欢的女孩,要和别人订婚了。”
舒然一愣,而后她无奈笑了笑,“这也算?”
“求而不得,怎么不算?”
舒然当时并没有察觉顾廷森的情绪,因为当时她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那时候我们也不算熟吧,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没十次。”
“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舒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好笑地问:“我那时候把咖啡泼了你一身,你还有心思对我一见钟情啊?”
顾廷森淡淡笑了笑,“在你泼我咖啡之前,我就看到你了。”
“哦?”
“你在骑马的时候。”
舒然恍然大悟,“所以当时你并没打算让我赔衣服,但还是给了我名片。”
“对。”
舒然抱着双臂老神在在地点头,“我承认,我那一次骑马的时候,确实还挺英姿飒爽的。
顾廷森淡淡笑了笑,“所以,不怪我沦陷。”
舒然被他说着说着,耳朵红了,这人怎么这么直接?
她干咳一声,打算和他继续之前的话题,她问:“那你知道我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是什么时候吗?”
顾廷森循着她的话问:“什么时候?”
“是初二的时候。”舒然说:“我那时候是班长,经常要管班上的纪律,班上有个吊儿郎当的男生,因为我管纪律,就报复我,上课的时候朝我扔橡皮,扔纸团,往我抽屉里放可怕的东西,我告诉老师,老师也包庇他,我告诉父亲,父亲迫于他们
家的影响力,解决办法是让我转学。那时候的我,很要强,但又过了任性撒泼的年龄,不想让父亲为难,所以答应了。可是我心里不甘,好几天都没睡着,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
顾廷森听了舒然说的往事,心里恨不得穿越过去,去保护被欺凌的她,“那后来转学了吗?”
“没有,因为欺凌我的那个人走了。”
顾廷森和舒然在同一间学校毕业,不过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分开的,所以差了三届的他们刚好错开了,并没有认识的机会。
从舒然的只言片语中,顾廷森推断这个欺凌她的人应该是北城里颇有地位的,否则培英中学的老师不敢包庇他,舒为康也不会忌惮他的影响力而只能选择让女儿转学。
北城达官贵人多,但是能有这个影响力的,顾廷森大概都知道。
他问:“那个人是谁?”
舒然顿了顿,催顾两家关系不错,还一直想着联姻,她要是说了,倒是平白无故给顾廷森增加了麻烦,“过去很多年的事了,别提了。”
顾廷森看着她,“他后来有没有在找你麻烦?”
“没。”舒然看到了前面有人卖饰品,“那边有人卖饰品,我想去看看。”
这个话题,就这么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