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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女儿说少主没对她做什么,这让蔡褚婴好不失望,还以为是少主瞧不上女儿姿色。
他原本还准备换个更成熟的,寡居在家的女儿过来服侍少主试试看。
在他看来,少主若是不喜欢青涩的少女,那就有可能喜欢轻熟的少妇。
没想到,少主原来还是喜欢自己女儿的嘛。
“少主且安心住下,在下一定想办法护送少主离开彭城。”蔡褚婴满口答应。
殷蛟点点头,旋即又勉励一二。最后嘱咐道:“蔡氏淑女,吾甚喜之,便让她在院子里住下。如此,我与她也能日日相见。”
闻言,蔡褚婴当即道:“少主放心,我这便去安排。”
说完后,他又谦卑道:“少主,小女卑贱之躯,得以侍奉少主,真乃三生有幸,他日小女若有服侍不周之处,还请少主担待一二。”
“何来此言呀,蔡氏淑女细心恭敬,蔡公多虑了。”殷蛟微笑着说。
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蔡褚婴步履轻快的离去。
如果说此前保护少主更多的还是听命行事,现在嘛,他是真心的希望少主安全离开彭城。
一旦少主安全离开彭城,将来再纳女儿为侍妾,那蔡氏将会迎来一个新的大发展机遇。
目送蔡褚婴离开,殷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别人都是拿别人做文章,只有自己拿自己做文章。
连续两次都是如此。
真是弱小啊,殷蛟。
一念至此,他低低一叹,抬起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
不同的雪花落在不同人的身上,感受也大不相同。
苍老的脸接住冰凉的雪花,符亚戊就这样静静矗立在庭院之中。他已经站在那儿一个多时辰,任凭几名亲兵轮番劝他回屋休息,符亚戊都不为所动。
现在只是身体冷,等明岁开春,只怕是心冷。自殷蛟走脱之后,符亚戊日夜思考临淄王会何时起兵造反,造反之后会选择如何进军,其兵马将会有多少等等等,一系列问题都在他的脑子里如走马观花一般快速闪过。
除此之外,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北边的诸侯王。
以他现在统率的兵马再加上朝廷的支持,对付临淄王不在话下。
哪怕,那个被他彻底击溃的楚贼卷土重来,与临淄王一同与他交战,符亚戊也有把握获胜。
毕竟,楚贼那边基本上算是半死不活,他真正的对手只有临淄王。而自己麾下兵马大胜楚贼不久,三军士气正盛,绝非临淄国的兵马所能对抗的。
此前,他一直为没有彻底掐灭楚贼势力感到懊悔。
现在,他已经不再考虑这些。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他现在必须集中注意力,专心应对可能出现的临淄国叛乱。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想先找到殷蛟。按照他的猜测,殷蛟等人就算能逃出去,可短时间内也不可能逃的太远。如果彭城外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还躲在彭城内。
想到这里,符亚戊陷入沉思。
最近一段时间,他基本上命士卒对彭城进行多番彻底的大搜查,可仍然没有一点消息。
这就很令人意外了。
要么,殷蛟死了。
要么,殷蛟还在躲藏。
他不相信殷蛟已死,所以固执的认为对方还活着。
当然,符亚戊内心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那就是对方已经返回临淄国。
为什么呢?
因为这次彭城失火,明显是背后有推手,否则不至于查到现在毫无头绪。
而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楚贼,要么临淄王。
楚王当时正陷入绝境,自顾不暇,不太可能还有精力布置彭城这边。
如此一来,临淄王可能性最大。
毕竟,他知道殷蛟在前线,同时他也一直没有动静。
会不会,对方等的就是现在呢?
还是说,他和楚贼约定好,一起在陈留和彭城制造事端,进而帮助楚贼在正面战场减轻压力呢?
如果真的是临淄王干的,那么对方救走殷蛟之后,说不定还真的能逃脱。
“大将军。”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打断符亚戊思绪,他回头一看,旋即又不咸不淡的转头看着远处。
“是你啊,百里弇。”
“是末将。”百里弇收回作揖的双手,任由垂落,像个小学生站在校长身边一般恭敬。
“大将军,第六批在彭城外搜寻的骑兵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踪迹。末将无能,任大将军处置。”
“算啦。”符亚戊摆摆手,深吸口气,吐出一大团白汽。
“殷蛟无足轻重,临淄国才要警惕。自今日起,派出斥候,沿鲁、郯二国一线巡视。凡此二国有兵马调动迹象,不论其他,立刻回报与我。”
“是!”
找不到殷蛟,符亚戊也不纠结了。现在如果还死抓着殷蛟不放,没什么意义。
这时,尚未离开的百里弇迟疑道:“大将军,若是贸然派兵在鲁、郯二国巡视,会不会引起两国误会?”
闻言,符亚戊冷笑一声。
“鲁、郯二国,临淄走狗。他日临淄反,此二国必然随之起势。二国虽弱,可也不能视而不见,须得再三小心。”
“是。”百里弇应命。
便在此时,亲兵来到二人身后。
“大将军,郯王已至城外,求见入城。”
什么?
符亚戊与百里弇皆是一愣,这刚刚提到他,马上就来了,是不是过于巧合?
“郯王可有说来此有何事?”符亚戊蹙眉。
这个节骨眼,郯王怎会过来?
按照朝廷那边的判断,郯王素来亲近临淄王啊。
而且,楚贼新败,对方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吓破胆要主动向朝廷示好?
还是说,对方是替临淄王试探彭城虚实?
符亚戊越想,眉头便蹙的越深。
平心而论,郯国实力非常弱,整个封国也不过八县之地。以往,朝廷忌惮的诸侯王之中,从来就不包括郯王。
原因无二,他没实力。
既然没实力造反,那自然不被朝廷当一回事。不仅如此,朝廷经常敲打郯王,警告他安分守己,不得与临淄国过于亲密。
搁在以往,符亚戊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在此刻,容不得他不多想。
毕竟,临淄国已不被朝廷掌控,而郯王又素来与临淄王亲善。对方此次过来,只怕是心怀他意。
亲兵回道:“郯王说,大将军击溃楚贼,功勋卓著,眼下接近年关,他特地送来酒食,以此略表心意。”
闻言,符亚戊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若是郯王以往与朝廷亲近,这话他信。
但是很可惜,郯王亲近的是临淄王。
如此一来,对方此番过来就很有意思了。
示好?
还是试探?
想到这里,符亚戊淡淡道:“郯王,宗室王族,既然有此心意,我自当亲自出城迎接。”
不管郯王为何而来,他都要看看对方准备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