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下，有些心虚扫视了一下周围。
“那个，和温院长有事要商量。”
“这样啊，那我先上去了，我怕老倪等久了。”
“快去吧！你俩感情还真好，那么多年了，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真是难得！”
王老师顺口感叹了一句。
很多人的友情，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有所改变。
他们这样的，王老师真的是第一次见。
两个人告别后，温屿看似走进了急诊，实际上他只是在拐弯的地方停了停。
看见王老师走上另一个方向，他才把手机调成静音跟了上去。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王老师的目的地和他一样！
都是去看那个中蛊的病人！
而且刚才，他在王老师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老老倪不会告诉别人。
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被某些人夸张地揭露出来，估计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从以前就听说，王老师和老老倪、周院长几个人是同一批去国外学习的学生。
温屿拿出手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才坐电梯去樊乐那里。
已经半个多月没见樊乐，猛然一看，它果然比刚开始时候胖了一点，脸色也红润不少。
第一期化疗结束，樊乐戴着帽子，但还能笑着和自己儿子说话。
滕瑞第一个发现温屿的身影，高兴地从床上跳下来，直接奔到温屿怀里。
“大哥哥！”
温屿也友好地抱起来滕瑞，又被他抱回樊跟前。
“温医生最近忙就不用过来了。
医生说我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第三个月再来检查，继续化疗。”
樊乐真心感激温屿，为了一个陌生人忙前忙后，还要每周都抽时间过来看她。
能遇见这样的医生，真是她修来的福气。
两个人正说着话，温屿就被滕瑞手上的纸飞机吸引了。
“小瑞，你手上的纸飞机给哥哥看看好吗？”
从跟着老顽童和玄道长打坐后，温屿的鼻子越发灵敏。
刚才抱着滕瑞的时候，他似乎就嗅到了和王老师身上一样的味道。
这会仔细一看，居然是从滕瑞手中的纸飞机散发出来的。
“哥哥，给你。”
滕瑞不知道什么蛊虫还是骨灰，只觉得温屿问他要东西，他就一定要给温屿！
一只小手把纸飞机递过去。
温屿伸手一摸，再展开一看，只是一张有点发黄的纸。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温屿不信邪又闻了闻依旧是那种味道。
温屿问道。
“小瑞，折纸飞机的纸谁给你的啊！”
滕瑞歪头思考了一下，顺手打开抽屉。
“每次送饭，食堂的奶奶都会给我们一张宣传单，宣传单里面就有这样一张纸。
我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觉得上面没有字，我就拿来折纸飞机了。”
温屿顺着滕瑞的手看过去，抽屉里果然已经有十几张这样泛黄的纸了。
“这些纸可以给我吗？”
“可以啊！哥哥你要想要，你都拿走呀！”
童年总是没有烦恼。
滕瑞天真的以为温屿真的只是想要纸折纸飞机。
一股脑把所有的纸都拿出来，塞进了温屿怀里。
拿到纸的温屿坐立不安，和樊乐聊天也是驴头不对马嘴。
没有几分钟，收到他微信的倪轩竹就赶来了。
倪轩竹一来，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拉着温屿就走。
一直到关上院长办公室的门，倪轩竹才敢开口说话。
“你怀疑王老师！
怎么可能！他可是咱们医科大的教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就是个医生，查案这样的事情交给警察！
你别管了！”
在倪轩竹看到温屿微信的时候，满脸都是不敢相信！
王老师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之一了。
而且还是党员，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伤人的事呢！
温医生以前还是他的学生，和他一起参加了那么多学术报告，如果有什么，温屿早就应该发现了吧！
以温屿的身影细心程度，如果王老师有问题他早就能发现了。
这种蛊虫不是一天两天能否培养出来的。
可是八年了，温医生都没发现。
况且倪轩竹也不相信，王老师会和邪教沾上关系。
“我也没说怀疑，只是猜测。
不然你说，王老师身上为什么会有异香？”
“你鼻子没问题吧！黄纸里的香料哪里都能买到……
再说了，我们医院……”
正说着，温屿还是把刚才从病房里拿来的纸拿了出来。
倪轩竹显然没认出来这些变了一种颜色和形态的纸，居然嘲笑起了温屿。
“老温！你在口袋里放了一包写字纸！
你是要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温屿白了他一眼，按住他笑到发癫的肩膀，认真地说。
“这不是写字纸！
是和我们在小宝家里发现的一样的黄纸！
只是这个是二次处理过的，所以更加光滑。
你知道这些纸是用什么做的吗？”
本来还在笑的倪轩竹，看着温屿不想开玩笑的那种表情，赶紧站直身体，不快地说道。
“纸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树浆纸浆吗！还能是……什么……”
说到时候，倪轩竹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温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已经得到的消息告诉倪轩竹。
等倪轩竹把话听完！反应也没比温屿好到哪里去！
整个人几乎是跳着起来！
跟着破口大骂！
“太恶心了！真是太恶心了！
骨灰！居然有人用骨灰养蛊！简直……丧心病狂啊！”
“而且！这种纸我们医院还有！”
丧心病狂嘛？温屿耸肩，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生下来就在罗马，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做不到他与生俱来的十分之一！
社会底层的人心，才是最丧心病狂的存在！
上学时候，老师们经常会提起他们接诊的很多案件。
两个人从打架到拿刀互砍送进医院，大多数都是因为钱。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呢！
“老倪，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王老师，能弄来骨灰，还能在你们医院放这些东西，除了最近的朋友，没有别人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