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严瞧见张超的变化,心中暗喜不已,他故意转过头对张超发问道:“张超,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张超虽然面对警方的时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见到王严和马国战这两个老囚犯后,他立刻就害怕了,此刻摇着头回答道。
“啧,小子就你这心理状态,我估摸着也没犯什么大事,进去可能也不会被欺负,你别太过担心了。”王严换了个脸,就好像一个知心好大哥一样,安慰张超道:“当然,如果你犯了啥不光彩的罪那就难说了,你如果不想像他一样,那就乖乖跟着我。只要你听话,我会尽量让你少受点苦。”
王严嘴上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张超,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之情,仿佛张超已是囊中之物。
张超咬着牙,没有给出回应,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内心正激烈挣扎,因为他对王严的提议感到无比厌恶和恐惧,他无法想象自己成为别人男宠的样子。
可同时张超又对监狱里的生活充满了恐惧,他害怕自己会跟之前那个人的遭遇一样。
马国战见火候差不多,也趁机开口劝道:“兄弟,监狱真不是一个好地方,你要是犯了大事,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进来了?大概会被判几年?你要是现在坦白,说不定还能争取个从轻发落。”
马国战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看似真诚的关心,但实际上是暗中去试探张超的底线。
张超的内心陷入了极度挣扎,心理防线正一点点被瓦解,可他还是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倔强,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严看到张超犹豫不决,继续加把劲道:“张超,你还犹豫什么?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你要是不跟我,在监狱里你就等着被那些人玩死吧。”
王严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了凶狠的神情,仿佛要把张超生吞活剥。
张超的身体再次不受控颤抖,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但还是没有下决定,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之情,仿佛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深渊。
在监控室内,魏晨光目光坚定开口道:“经过观察和分析,我认为现在直接提审张超是最佳时机,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冲击脆弱了,此时提审我有很大把握能让他全盘供出。”
刘俊义也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同意,我现在就安排提审,晨光,你和我一起,震南你去跟马国战还有王严沟通,如果提审时张超还是没有说出任何有用消息,到时候还需麻烦他俩配合。”
霍震南则点头道:“放心,刘队。”
当刘俊义要行动的时候,魏晨光却开口对霍震南道:“不必了,如果提审失败,那就证明这个方法没预想中有效,那马国战跟王严就能安排送回监狱了。”
魏晨光这番话可谓斩钉截铁,虽然霍震南和刘俊义不清楚原因,可二人都没多问,毕竟这块魏晨光才是专家。
五分钟后,看守室外,魏晨光推开了房门,开口吼了一句:“张超,出来。”
张超目光无神抬头,已经没有一开始跟警方的那种嚣张,正反复想着自己可能会面对的未来,丢失了强硬和倔强后,整个人如同无魂死尸,缓慢起身向魏晨光那边走去。
审问室内,灯光昏暗,气氛压抑到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张超坐到了审问椅上,身体像风中落叶般微微颤抖,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离。
魏晨光坐在对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的冷静,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顿了顿开口道:“张超,迫于各方的压力,吴刚案由于没有足够的线索即将结案,我们不打算深挖下去了,也不打算起诉了。”
魏晨光的声音平稳而低沉,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运用了心理学中的“降低预期”策略。
这种策略旨在先给张超一个看似的“好消息”,打破他原本对所有案件都被追究的恐惧预期,从而让他的心理防线不经意间进一步松动,就像从坚固的城墙上打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至于这话的真伪,若是一个冷静的正常人绝对会察觉异常,警方这边尤其对涉及人命的案子是必破,又怎可能不予追究?或者强行结案?
可惜张超现在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完全察觉不出来有问题,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是一种从绝望深渊中,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的本能行为,但很快这丝光亮又被无尽的绝望给取代。
张超的眼神再次黯淡无光,仿佛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都被无情扑灭了。
魏晨光仿佛早就预料了,他接着说道:“不过,你绑架人质的案子已经定案,你将被判处十三年有期徒刑。”
魏晨光的语速不紧不慢,暗中观察着张超的反应,此时运用了“冲击疗法”,这是一种通过直接告知张超残酷的现实,让其心理产生强烈冲击的方法。
这种冲击如同汹涌海浪,瞬间冲破了张超刚刚因吴刚案可能结案而产生的那一丝心理松动,将他重新打入更深的绝望谷底。
张超的身体不受控猛然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13年监狱生涯的悲惨生活,他想起王严描述的那些恐怖场景,那些如恶魔般的人对他进行残忍折磨,而自己将要和那些残忍的人相处,这让他感到特别不适。
张超一直以来都是虐待别人,享受着掌控他人痛苦的“快感”,他习惯了站在施虐者的角度,怎么能忍受被别人虐待呢?
这情况对张超来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恐惧,更是对那扭曲的自尊心一种沉重打击。
而且,张超深知自己的家人已经彻底抛弃了他,他也清楚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家人不可能原谅自己,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依靠,没有了任何期待。
如此一来,就算十三年后他活着出来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张超想象着自己出狱后的情景,一无所有,被社会所唾弃,那将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孤独和绝望,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个念头疯狂占据大脑。
刘俊义见机进行补充道:“张超,你要想清楚,你现在还有机会做出选择,你是想在监狱里蹲13年,还是主动坦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呢?”
刘俊义话语中带着一种诱导的意味,运用了“选择困境”的心理学原理,这句话作为他的身份本身是不能说的,可当魏晨光讲述原因后,他还是咬着牙讲出来了,这种原理是要让张超在两种极端的选择中挣扎,然后去削弱对方的心理防线。这样感觉就像对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又施加了一股外力,使其更加接近崩塌边缘。
张超的嘴唇颤抖着,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讲述,内心跟大脑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挣扎,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跟行为,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深渊,无论选择什么路,似乎都没有好结果。
此刻的张超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到笼子里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
魏晨光看到张超的状态,继续说道:“张超,你是一个聪明人,多余的话先不讲了,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讲,明天就会有人来押解你。”
张超的眼神游移不定,他开始权衡如果自己道出了这一切,是否真能够摆脱监狱里的那些非人遭遇。
张超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他在生与死、坦白与抗拒之间痛苦反复挣扎,身体更加剧烈颤抖,双手不自觉握紧又松开,仿佛正与内心的恶魔进行着最后的搏斗。
终于,张超长出一口气,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哽咽着开口吼道:“两位警察同志,我刚刚决定了,我要如实交代吴刚案,求求你们先不要把我送进监狱,我不想蹲那么长时间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