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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婉这辈子都没咋给人告过状,包括上学时,被同学欺负,她也是笑了笑,就过了。
后来她想了想,这份性格的养成,大概是在家里,弟弟妹妹总会喜欢给妈妈告状,说姐姐抢了他们的东西,哪怕不是她做的。母亲也会过来说她一顿,说你为什么不让着弟弟妹妹。她辩解的话,母亲就会认为她在狡辩。
她反过来,也给母亲告状过弟弟妹妹的恶劣行径。但母亲还是那句话,弟弟妹妹还小,你让着他们一点。你是姐姐,你得有担当。小的做错事是正常的,你作为姐姐,你要是还不懂让着妹妹弟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久而久之,她就不会再告状了。
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她也一笑置之。因为真给老师告状的话,老师会让叫家长,双方都叫家长的话,母亲会觉得她事儿,因为家里活儿很多,还要下田去锄地,去晒谷子呢,哪儿有时间来学校处理这种小事。
这事儿总会过去的嘛。只要死不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也是为什么结婚后被打了,她也不会抱怨了。
因为给母亲说,母亲会说,谁家婚姻还没个磕磕绊绊了?你俩的问题,你不自已解决,你给我哭诉有什么用?给孩子说,孩子只会天真的说离婚!
但离婚的话,牵一发动全身。对三个孩子影响太大了。
因此,后来很多事情,她就学会了忍忍就过去了。
这次马桂芝的一些话,在白玉婉眼里,依旧是小事,跟村里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差不多,她觉得不当回事就过去了,可是越想越气,一个来她家挣钱的保姆,凭什么说她呢!她跟赵知礼之间,又跟她有啥关系。
白玉婉给徐闻打电话时,第一次,将话说的很直接,说要辞退一个保姆。
徐闻问的话,也让她心里一热。
她就直接道:“就辞退那个叫马桂芝的。”
“她真作妖了?”徐闻忍不住想笑。
对这事儿,他几乎算是早有预知。毕竟这县里的家政公司,保姆恐怕训练的不会太好。再加上赵总让开的大工资,他都怀疑这俩保姆应该是家政公司老板的亲戚!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家政公司老板不可能让这么高的工资给一个外人保姆……
偏巧白大夫性格又十分温吞,慢性子。要是保姆观察出她的性格,吃定她好欺负,那保姆不作妖才怪!
不是他不喜欢乡下婆娘,而是像白大夫这种温吞柔软性格的人是极少了。
大部分的乡下婆娘都麻利,性格偏向泼辣点。还喜欢说三道四。他见多了培训不足的保姆,一旦跟主人混熟,就开始对主人家指指点点了。还有的试图教主人怎么做人。甚至夸张点,还有的甚至想混入主人家的交际圈……主人家来客人时,都想上前一块聊天了。
这也是徐闻当初见面第一次,就说了一些话的原因。
算是警告吧。
结果没想到,这才十来天,就发生这种事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意料之中。
徐闻道:“我马上回来听你说,咱不急。”
白玉婉这一辈子都很少与人告状,就因为告状之后总是没结果的。但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她给徐闻告状了,徐闻还语气有点兴奋的要回来听她唠叨。
这让白玉婉觉得,她的话,似乎在被重视着。
没多久,徐闻就走回来了。
进了诊所,诊所此时恰好没人,徐闻就坐在对面:“赶紧说说,她作啥妖了?”
白玉婉见徐闻一脸吃瓜的姿态,她挠挠头,还是沉默一下,才开始缓缓说出马桂芝的一些言论,她不喜欢听的言论。
徐闻听完后,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以为她会作妖,没想到都对你这个主人的性格指指点点了。你怎么样,可不是她能指手画脚的。”
白玉婉微微点头。
“放心,我马上回去就辞退她!”徐闻大手一挥,一副斩钉截铁的姿态,转头想了想,他看着性格温吞的白玉婉,“白大夫,你平时有啥事,你应该直接给赵总说,赵总可宠你了。”
徐闻看着白玉婉,脑中不由得想起这么多年,外头那些莺莺燕燕,不少女人心眼特多,上杆子想扑到赵总身上来,还有一些离过婚的美女,一个个都聪明极了,在人情世故上,跟人精似的,但赵总就是不来电。
他以为赵总会这么一个人孤独终老了,没想到到头来,找了个乡下女人。
女人的性子很是温吞绵软。
如果她年轻四十岁的话,徐闻想,她就是典型的兔子,可可爱爱,温温柔柔,在对付人方面,没什么心眼。
说是菟丝花吧,也不对。
菟丝花是柔弱,必须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
白大夫可不是依附他人的人,她有着极强的专业能力,但在为人处世上,大概是生活环境所造成的,前夫又是个狠人。
用徐闻的话说,这女人大概从小到老。
没被人宠爱过。
不管是父母还是丈夫,亦或是子女。
所以在与他人的交流中,习惯性的退让。
练就了强大的钝感力。
退让只是想让事情快点过去。
大抵就是在剑拔弩张的局面里,她没得到过任何好处吧。
徐闻想,导致她用了回避型的手段去处理任何事情。
回避,退让,让事情迅速过去了,不发生争执,这好像是局面对自已不利时,风险最小的处理方法。
但……今时不同往日。
白玉婉将耳边的头发挂到了耳后,“我就是觉得,这种小事麻烦他,不好意思。”
徐闻说道,“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以后就是万盛集团的女主人!你以后就是赵太太!”
白玉婉:“……”
徐闻知道她性子柔软,说道,“赵总对你可是非常用心的,跟你冷战那个礼拜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还让我给保姆打电话,问你过的咋样。”
顿了顿,徐闻瞧着白玉婉,忍不住说,“有些话,我觉得不应该我说,但我瞧着你,赵总也不会主动跟你说那些。”
“什么?”白玉婉问。
“你在这里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候跟赵总回市区。你说,你这么绵软的性子,进市区后,赵总虽然勉强算退居二线,但在集团内话语权很高的,经常也会参加各种酒宴。”徐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这个性格,若是跟赵总进了他的社交圈,那些个贵妇阔太,一个个都能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白玉婉:“……”
徐闻忽然一笑:“你可千万别说你不去市区了。这话太幼稚了,老板娘。”
一个老板娘把白玉婉叫的脸色微红,都不知道怎么张嘴说话了。
徐闻像是军训的教官,他着急的道:“你以后做事说话硬气一点。像是一个保姆爬到你头上,直接辞退就是,都不用通知我。让她滚就是了。拿钱还敢当面说你,这不是活腻了这是什么?这要是舞到赵总面前,赵总绝对是一个大耳刮子没商量!”
徐闻还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低头一看,这是赵总打来的电话,因为他设置了特别的铃声。
接起来后。
电话那边响起了雷霆之怒。
“徐闻,滚回来收拾家里的脏东西。”
“?”
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
难道家里进了蛇了?
徐闻说三分钟就到,挂了电话,他有个不成熟的脑补,他给白玉婉吐槽,“惨了,老板发火了,该不会是保姆作妖作到他头上了?”
毕竟今天他走后,白大夫也不在,很可能保姆跟赵总单独在家。
按照白大夫说的这个保姆在家都作妖好几天了,该不会今天真作妖作到大老板头上了?
白玉婉一听,着急道,“我也跟着回去看看。”
……
……
马桂芝在说完话后,冲着赵知礼搔首弄姿,她自得极了,在家对自已男人都没这么用心勾搭过,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人家有钱!还是非常有钱,值得她拼一把。
万一被看上了,这白玉婉的位置可就是她的了。
所以马桂芝没觉得自已有什么不对。
甚至她觉得她是替白玉婉做好事呢。
就在她挤眉弄眼的要扑到赵知礼身上来,赵知礼一脚就将人给踹了出去!
马桂芝被一脚踹到了茶几旁边,倒在地上,她痛的抱住了肚子。
赵知礼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三分钟之内,徐闻就赶回来了。
徐闻看着地上痛苦哀嚎的人,再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赵总。
赵知礼道:“你找的人,赶紧把这玩意儿收拾掉。”
“赵总……”
徐闻看了一眼浑身暴戾之气的赵知礼,再扫了一眼保姆马桂芝,他敏锐的发现马桂芝脸上似乎涂脂抹粉了,这对一个农村女人来说,不夸张。但对比她来的那一天,朴素至极的打扮,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还有那涂着口中的红嘴唇,差点没把徐闻给吓到。
最后,那件红色外套还拉开着……
啊这。
难道是他想象的那样吗?
这女人对赵总……
“拎出去给我扔了。”赵知礼有点不耐烦的道,徐闻赶紧拖着马桂芝出去了。
赵知礼看了跟进来的白玉婉,他皱眉,“你也是,她都爬到我头上了,真没欺负过你吗?”
徐闻边走边丢下一句,“刚才就跟白大夫说这事儿呢,本打算回来就辞退,还没回来呢,没想到她就干出这等事。赵总,我立刻派人重新去找保姆。”
徐闻把马桂芝拖到院子里后,张春玲正在灶房里忙活,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跑出来,她看到衣衫不整的马桂芝,再看看生气的徐先生。
张春玲听到徐闻给马桂芝说:
“你的工资已经叫人给你结算了。本签的就是临时工合同。今天的工资也给你算上了。你立刻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张春玲哪敢给马桂芝求情,毕竟她们俩都是周磊的亲戚,但她俩又不是亲戚关系!
张春玲一溜烟的赶紧跑进去灶房继续做饭了,装没看到。
她深知,若是这会儿求情的话,估计她也要被辞退了。
马桂芝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徐闻一脸冷漠,就知道这工作保不住了。
她赶紧把衣服拉上,本想说几句,话到嘴边忍回去了,灰溜溜的拿起包赶紧走了。
马桂芝骑着电动车离开的路上,她满脑子还是整不明白,我一个48岁的怎么就比不过白玉婉这个61岁的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