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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姜无和韩重,韩重还想问姜无那天到底跟他妈聊了些什么,忽然听姜无问了句,“周高振的病如何了?”
韩重有些意外,“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砚南很久没联系我了,可能是因为周高振生病的事。”
自从上次周家一别后,周砚南一直没有找过他了,连引神铃那么大一个道门法宝给了他也没问过一句,多少有些反常。
“……”
韩重不动声色地问,“你们之前经常联系吗?”
“嗯。”
之前为了给韩重研究镇魂阵法,他几乎是一有空就联系对方,有时候回到酒店了还得聊一晚上。
韩重默了默,而后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代沟吧。”
代沟?
姜无一愣,“……会吗?”
“嗯。”韩重面不改色地说,“三岁一代沟,十岁差一辈,大于十岁以上的几乎没有共同语言,根本就不需要交流了。”
姜无眉心微皱,随即有些犹豫地问,“那差了二百多岁的呢?”
韩重笑了下,下意识道,“差二百多岁的那得叫祖宗了。”
姜无一滞,沉默片刻后说,“我今年二百六十五岁。”
韩重:“……”
得,忘了这茬了。
第164章秘密
韩重想说自己不是那意思,自己没觉得他老,只是心里有点酸他和周砚南能通宵打电话,但他说不出口,显得太小气,尤其在跟燕重对比时,更显得小气、庸俗。
不过他说过周砚南七十多岁是个老头子,现在也着实说不出二百六十五岁很年轻的话来,于是他想出了另一个解释,“但是你的身体是新的,年轻的,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五岁。”
姜无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回房给周砚南打了个电话。
电话半晌没人接,他又连着打了几个,才被接起,对面响起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很熟悉,但不是周砚南。
“周长明?”
“嗯。”那边听出是姜无的声音后不等他开口,就径直道,“他在忙,你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事,想跟他道个谢。”姜无听着他语气里透出的浓浓疲惫,问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嗯,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有点忙。”
“你爸的病怎么样了?”
“就那样。”
姜无不是个善于寒暄的人,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另一边周长明挂断电话后,看着洗手池前镜子里的自己,两眼青黑,一脸憔悴,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塌在额前,身上向来笔挺熨帖的衬衣领子也皱巴巴的,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跟周高振闹翻了离开周家独立门户,因为周高振放了话,没有人敢帮他,甚至还明里暗里为难他,就算是从前那些交好的朋友也只是拍拍他肩,劝他回去服个软,就当是为了周家那偌大的产业。
他当然没有服软,金融投行不行,他就去娱乐圈闯,他就不相信离开周家他就只能活得像狗,他不仅要活得像人,还要告诉周高振,就算没有他那套恶心的手段,自己也能活得体体面面。
但这一次不行,因为周砚南病了,病得很重,而他无能为力。
“……多处器官衰竭,尤其是心脏和心脑血管,年纪太大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看了眼身后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身形修长瘦削,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在身上,脸色虽然有些病态苍白,却完全是一张二十多岁年轻人的脸,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的真实年龄居然跟他爷爷一样大。
不过相比这副年轻到诡异的皮囊,体内的器官和血管倒还算符合实际年龄。
“此外我们还在他身体里发现了十几处恶性肿瘤,都已经是晚期,病人后期的疼痛会更加严重……家属应该早点带他来治疗的。”
“……”
“周先生?”
“……我知道了,谢谢。”
周长明像是才回过神,怔怔回了句,而后又问了句,“治疗效果好的话,他最多能活多久?”
医生早已习惯这样的询问,但由于病床上的人看上去实在太过年轻,一副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他叹了口气,委婉道,“周先生,以他的身体状况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周长明转身走到病床边,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周砚南,那双薄薄的睡凤眼轻轻阖着,像新月的弧度,像周砚南这个人一样透着一股凉薄冷漠的味道。
他第一次见到周砚南的时候就被这双看似无情而凉薄的睡凤眼给骗了,总觉得这人不愧像周家人说的那样,天生的道士,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家人,独来独往,谁都跟他说不上话,也不见他搭理谁,反正他也是家族里辈分最大的,也没人敢说他。
他也不想搭理对方,恨不得路过都要躲着走,偏偏周高振非要拉着他去给对方磕头拜年,说吉祥话。周长明很不愿,他一点也不想要周砚南的红包,但架不住周高振拿他新买的小马驹作威胁,只能上去乖乖磕头,喊了句三叔爷过年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完那句话时周砚南的表情很奇怪,要笑不笑的,像是嘲弄又像是怜悯的,他还以为对方瞧不上自己,本要离开,却被摸了下头,敷衍地回了句,个子蹿得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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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还有点疑惑,后来才知道他出生那年,多年没回过家的周砚南忽然回了趟周家,还抱了他,虽然他很不识相地吐了他一身的奶,但对方并没有把人扔了,只是很嫌弃地还给了他妈。
但后来周砚南就一直留在了临海,在周长明的记忆里,周砚南并不和他们住一起,而是单独住在宅院最后那间房里,很少出来,偶尔看到也是在晒太阳,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周长明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脸色又白了一分,但每次见到周长明时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一双睡凤眼凉凉看着他,让他根本不敢搭话,却又耐不住好奇,经常偷偷扒着墙上偷看对方在院子里晒太阳。
后来在他八岁那年周家后院灵堂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火,周长明许久没见周砚南跑出来,想到对方那么懒散,肯定睡得不省人事,于是他不顾众人阻拦跑进了火势熊熊的后院,但不仅没找到人,还反被困在了大火里。
就在他害怕绝望地大哭时,燃烧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周砚南双手插着口袋缓缓走进来,像是散步一样,张牙舞爪的火焰在他周围却连他的衣服都没烧到,这诡异的一幕让当年还年幼的周长明惊得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