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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整个人又止不住簌簌发抖。
萧正青担心他摔倒,伸手抵住应默的身影。
应默身上裹着的衣服随风抖动时,那单薄的身形如骨架伶仃的风筝,摇摇欲坠,令人不住担惊受怕,又心疼不已。
终于,他扶着人一言不发地出了陵园,和阿德交换了一个神色,正准备
应默扯了扯他的衣角,疲惫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他,困倦至极又不肯合眼,低哑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不是说我们一起回家?”
萧正青暗叹一口气,心中波涛难平,望着他脆弱又无助的样子,心底不由软了一下,最终走上车,把应默送回家。
这一路上,应默神色恹恹,紧攥着他的衣角,一直未曾撒手。
直到眼皮越来越沉,头一歪,应默仿佛抽掉了筋骨,倚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
萧正青顿时一惊,想要动作,又担心吵醒应默,目光瞥向开车的阿德。
阿德满眼含笑透过后视镜看向他和应默,略显暧昧与八卦。
萧正青清清嗓子,别开眼去,不再看他,也不好推开应默,视野落在景色逐渐倒退的窗外。
狭小逼仄的车厢环境里,应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侧脸。
如此近的距离,萧正青的心跳倏然间猛烈加速,肩膀上温热的感觉久久不散,轻飘飘的拂过他脸颊的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很痒。
随后,酥麻的感觉如触电般飞快传遍全身,为这具平静身体带来一阵悸动与波澜,耳根、脖子都如火烧一般,染上烫意。
一种微妙的东西,触及了他身体的最深处,也为心灵尽头掠过一丝失控的荡漾。
第111章“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冷。
应默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才感觉到有人拍着自己的身体。
视线中蓦然出现阿德那张被放大的脸,他浑身一激灵,冷的感觉遍布全身,立刻从后座上弹坐起来。
“你怎么在这?”
萧正青呢?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靠着萧正青睡的,一醒来人没了?
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被阿德率先开口了。
“萧先生已经走了,我看到家了,才把少爷您叫起来。”
应默心脏沉了沉,只说了句哦,爬出车后座进了家门。
繁星点点的夜晚,应默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倚在阳台上。
时间还不晚,九点多左右,高尔夫球场上还有几个人影嬉闹奔跑着,是住在庄园里的佣人,那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值休息时间,他们的笑容在球场上洋溢着,极具穿透力的钻进应默的耳朵里。
他望见这般场景,思绪不由纷飞。
听到老马的供述时,应默全身隐隐发抖,泛着冷意。
自从四年前的那场车祸后,他与这世间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无法感知到别人的情绪,把自己单独包裹在一个塑料壳里,不闻不问,后来他在心理治疗和药物中渐渐走出来,能感知其他人的情绪,心情却一直处于平静中,无波无澜,甚至从未感受过波动和快乐。
应默细数过他的那些快乐,他总是微笑的,可他真的快乐吗?
并不,要说所谓的快乐,却总是在一些边边角角的位置。
比如萧正青和自己初次见面,他逗弄萧正青是有些波动的,也确实如心理医生所说,做爱能使人分泌多巴胺,他和萧正青上床时也确实感受到那种畅快淋漓的快乐。
只不过所有的快乐对他而言是转瞬即逝的。
更是是困难的。
过去的四年前里,他总是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里,说是活得与世无争,不如说是全无活下去的信念。
如萧正青说的,是他甘愿将自己困于囹圄之中,不肯走出来。
而现在,父母的死不再是他的责任,沉甸甸的内心得到释放时,他却心慌意乱。
他从未想过这一天。
他只想为父母和家人而活,活到赎罪结束后,死了便死了,岂知这世界愚弄他……
“这世界值得被留恋的东西很多,金钱、朋友、美景、爱人……等你寻觅过,你自然能找到其中的意义。”
应默的脑海里不由间回忆起萧正青所说的话,欲望便随着这句话瞬间炸裂开。
铺天盖地的,成了执念。
我想要你。
应默在墓园里望见萧正青安抚他的神色,那一刻只想着这句话,却迟迟未敢言说。
现在在洋楼里,他又突然想起这句话来,心头荡漾着迷乱之意,惹得内心发痒。
现在显然不是时机,萧正青刚拒绝过他,不想提及喜欢这件事。
应默长呼出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高尔夫球场上。
这座高尔夫球场本就是父亲监修的,本意是因为父亲喜欢,也经常约着朋友来家里打球,约客户来家里谈生意,只是他不喜欢,所以几乎没去过,只有小时候随着父亲打过几次,只能说是会打。
阴沉沉的夜色,灯盏撒下的光芒映照在翠绿的草皮上,照得翠绿的草坪夜如白昼。
草坪上的两个女佣和应默年纪相仿,穿着好看的花裙子端坐在草坪上,一旁的草皮上摆着一个长方体的塑料箱子,大门是用金属网格做的。
小姑娘正伸手逗弄着塑料箱子里的东西,笑得十分开心。
应默疑惑箱子里是什么,跟着多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好奇心驱使着他踏进那个高尔夫球场。
小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在应默凑近时突然戛然而止,脸色变得煞白,立刻从草皮上站起身来,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少爷……我们打扰您休息了吗?我们立刻就走!”
我有那么可怕吗?
应默愣了愣,连忙摆手,安抚着两人的情绪,他指了指那个长方形箱子。
“没有,我只是好奇这个,想来看看,里面是什么?”
女佣讶异了一下,才把长方体箱子抱起来,递到应默面前。
那并不是什么长方体箱子,而是一个关宠物的笼子。
夜色漆黑,应默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也没看清里面是什么。
女佣按开笼子的大门,里面缓缓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还发出细微又胆怯的叫声。
“喵呜。”
应默被这叫声拉扯着,触动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由扬起一丝笑意,“原来是猫啊。”
那只猫从笼子里钻出来,黑漆漆的像个黑煤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只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圆滚滚的,看得真切又清澈。
“是,是我养的猫……”女佣心虚地摸着鼻子,回应道。
“叫什么名字?”应默好奇地问。
女佣扁扁嘴,吐出两个字:“煤球。”
“蛮适合他的,”应默摸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内心不由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