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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无力,恰逢胃里也在作祟,跟着一阵阵跳动。
应默蜷起身子,努力想让自己好受一点,无力的身子操纵起来都有点费劲。
不过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开着窗户睡了一觉,发热就自动找上门来,这副身体确实是不中用。
倒霉到家了。
应默正想着。
萧正青却长叹一口气,自责道:“怪我,是我忘了关窗户。”
他确实难受,一周前,他的情绪被应默搅得心烦意乱,始作俑者却突然人间蒸发,再没出现过。
萧正青内心苦苦挣扎多时,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在训练基地研究新菜品,被应默从基地里叫出来的时候,他正趁着休息的间隙看看手机。
静音的手机突然响起应默的电话。
这一下,这颗心又被搅得心绪难平。
接到应默的电话后,风尘仆仆地赶来,接到人,本就乱糟糟的心情,面对着应默又开始如坐针毡,只想把应默送回庄园,完成任务就尽快离开。
谁知一时走神,忘了关窗户。
应默胃疼,这下子平添了新毛病。
这几天出差,应默那张娃娃脸又瘦了些,加上毫无血色,白得如同鬼魅,缩在副驾驶上,显得身为单薄。
他在微风吹拂下,身体不自觉地发抖,苍白的脸颊浮上一层不健康的红晕。
萧正青也不敢愣着,见他紧合双眼的难受劲,只能把人抱上楼。
他是这座庄园的常客,驾轻就熟地来到洋楼,步上二楼,把应默送回卧房。
应默的卧房十年如一日,干净又整洁,把人放在床上,正要帮他叫医生。
应默苍白的嘴唇干裂,却抿着唇,伸手扯着他的衣角。
大概是病中情绪低落,应默茫然无措地睁开双眼。
他那双眼被烧的眼底发红,漆黑的眼眸也湿漉漉的,仿佛野生的一只无所靠的幼小麋鹿,眼眸里闪烁着泪光。
“别走。”
“不走,”萧正青叹息一声,把扯着自己的手塞进被子里,帮他盖上被子,“我帮你叫医生。”
应默立刻大力摇头,反驳道:“我不要医生。”
猛然的一阵摇头,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泛着青色,喉咙翻滚,隐隐要吐。
萧正青立刻端起床边的垃圾桶,扶起应默凑近垃圾桶。
这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推开垃圾桶,呼吸了几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
“脏,恶心,要去卫生间。”
萧正青:“……”
真难伺候。
都要吐了,还要闹洁癖。
他无法,看向应默那张苍白无力的脸颊时,不由自主地一阵内疚,只能扶着人去了卫生间。
应默身体无力且瘫软,脚刚接触到地面,就如同踩在棉花上,站都站不稳,还闹脾气要去卫生间吐。
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向上翻涌,应默刚进卫生间,喉结一阵翻滚,两腮鼓起,捂着嘴巴的手捂得更紧实了,腹中倏然收缩,冲破了一切封锁,胃液混合着酒水统统倒进马桶,夹杂着低沉的作呕声。
萧正青没细看,微微偏过头,一心扶着他虚乏的身体,大部分体重都靠在他身上。
应默的身体本就轻盈,一只手就足以揽过应默的腰身。
从前,他也曾抚过应默的腰线,可这一次却又有与之不同的感觉。
应默的腰身较之当初更细了,身材瘦弱的没有半点赘肉,甚至是可以被称为盈盈一握,仿若一吹就散的沙子,攥不住也攥不紧。
他吐完,支起身体,身影晃了晃。
萧正青把人重新按回床上,应默的体力消耗殆尽,发烧也耗尽了不少体力,大约有些缺水,他紧合着眼帘,并不舒服,也没空管萧正青。
他按响了卧房墙壁上的按钮,那是一个呼叫器,装置是专门为了方便照顾应默的身体,呼唤后面洋楼里的医生。
萧正青起先并不知道,后来才明白这个按钮的妙用。
“叮——”
呼叫器对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少爷,您讲。”
“少爷发烧了,胃痛,方便的话来看一下吧。”萧正青搭言道。
女声愣了一秒,没想到不是应默,几秒后,马上答道。
“好,我现在就带着东西过去。”
萧正青抽回手来,正想去扭头出门,去小客厅等医生,没走出几步,就感受到有东西扯着他。
一低头,应默的手指不知何时又扯住他的衣角,紧紧的,没有半分松懈。
他扯了扯,没有成功。
应默本人陷在被子里,呼吸都没什么起伏,惨白的脸顶上潮红,嘴唇微微颤动,努力在说什么。
萧正青疑惑地俯身凑过去,支着耳朵去听。
只有寥寥几个字。
应默的喉咙干哑又艰涩,声音喃喃,发声费力,都是气音。
萧正青却听得清清楚楚。
“萧正青,留下来陪我。”
不知是由于应默口中呼出的滚烫气体,还是那句话,萧正青的耳尖如火烧,心口的器官也跳漏了两下。
第105章“来接我。”
他没留多久,还是在医生给应默看过诊后离开了应家的庄园。
从前,他作为应家的雇员,是庄园的常客,现在却没什么立场继续待在这里,一留下来,萧正青便觉触景生情。
庄园里到处都是他和应默从前的记忆,从洋楼内到洋楼外的草坪。
他曾在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独自坐在高尔夫球场的草坪上,正巧能看见应默那双黝黑的眼睛透过窗口,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似是在走神。
偶尔视野重新聚焦,扫过他的方向,应默的眉眼暗含笑意。
现下无暇去关心这些,萧正青如逃似的,把应默丢给护士,一溜烟开车离开庄园。
他的心绪从未安宁过,越靠近应默,越是心脏乱跳,恐有非分之想。
应默迷迷糊糊从昏迷中掀开眼皮,撑起身体四下张望着,早已没了萧正青的影子,心脏不由空落落的。
哒哒哒。
卧房门被敲响,经常负责他看病的护士走进来,他还朝门外望了望。
护士觉察到他在找谁,连忙解释。
“少爷,那位先生已经走了很久了。”
应默垂下眼睑,喉结上下滚动,又自嘲般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
“好,我知道了。”
他分明记得睡着的时候,故意攥着萧正青的衣角,可惜体力不支,还是让人跑了。
他发烧的热度刚降下温,浑身还有些发软,想下床也没力气,只能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吊针里的液体一点点进入他的体内。
想起萧正青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走了,应默有如兜头给自己浇了一盆凉水,身体不自觉地恐慌,那股越挫越勇的心气突然被浇灭。
萧正青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