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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
“救、救命!”
“呜——”
一阵火车的鸣笛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
颠簸的列车上,我惊叫着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汗水早已把衣裳浸湿透。
车窗外,群山景色飞快划过视野,我拉开车窗,外面裹挟着黄沙的大风,“呼”地一声灌了进来。
瞬间,我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可回想起梦境里惊悚一幕,仍旧心有余悸。
整整三年,我都被同样的梦魇困扰。
梦中那个面目可憎的怪物,竟然和我爷爷的容貌重叠在了一起。
三年前的一场大火,将爷爷烧得尸骨无存,只留下了这本泛黄的手记。
这个本子看上去有些年代,里面的纸页已经泛黄脱落。
扉页赫然写着“李春生”三个大字,字迹苍穹有力,正是爷爷一贯的风格。
手记里面的内容,看得我心一阵颤栗。
1979年,乌海博物馆向首都发来消息,在布兰朵和沙漠发现一座干尸墓葬群,挖出了失传一千八百多年的《坟藏书》。
此书乃是春秋战国时期阴阳家的秘书,揭示了在这个布兰朵和沙漠下面,潜藏着未见天日的珍宝和隐秘。
事关重大,身为首都博物馆考古专家的爷爷,和首都几位专家,一块被请去前往调查。
很快,爷爷一行人便有了结论。
这是一座西汉古墓,乃是个西汉时期被发配至此的诸侯墓!
古墓往往险恶层生,爷爷他们一行人在此行之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危险。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手记里面并没有详细记载。
只知道,爷爷和一块前去调查的同事回来后,染上一种怪病。
这种怪病使人毛发脱落,皮肤变透明,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而且以人的血肉为食。
“为了不牵扯到李家子孙,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将这个罪恶扼杀在大火之中。”
手记的最后一页,爷爷写道。
“元启,无论如何,你都要再去一趟乌海布兰朵和沙漠,那里有爷爷未完成的心愿。”
看到手记最后一句嘱咐,我仿佛看见在那片广阔的沙漠下面,无数珍宝在向我招手。
我将这本手记小心翼翼地合上,心情愈发激动。
“各位旅客,乌海已经到了,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
在我晃神的功夫,列车已经在站台停靠了下来,车门“咣当”一声打开,里面的旅客蜂拥而出。
车站外,“乌海”两个闪着红光的大字,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
这原本是一座美丽的城市,由于其地理位置复杂,境内群山环绕,又有大漠孤烟,加上其厚重的历史底蕴,近几年工业发达之后,便有了“黄河之珠”的美称。
而在辽阔大漠之下,却潜藏着无数瑰宝和险恶。
原本我并不想冒这个风险,可想起爷爷生前一直对乌海的宝藏耿耿于怀,刚毕业身无分文的我便踏上了这条充满了艰辛和危险的路途。
从火车站出来,外面的街道上一片熙熙攘攘。
神色匆匆的行人,以及满脸汗水的小贩,飞快地从我面前闪过。
“帅哥,第一次来我们乌海吧?要不要买一本地图?”
我将背包往肩膀上一甩,刚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根烟准备吸两口,一个肤色黝黑,满头大汗的小伙子拦住了我的去路。
“多少钱?”
我瞥了一眼小伙子手里的地图,花花绿绿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地标了许多陌生地名。
“五块钱,嘿嘿。”
小伙子听见我口音后,更加确定我是外地人,连忙将地图塞到了我的手中,眼巴巴地等待我掏钱。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张纸币递给了他,顺手将这本地图塞进了旅行包里。
“叮铃铃!”
手机偏偏在这时欢快地跳动了起来。
“喂,爸。”
“元启啊,你怎么跑去乌海了?你妈妈知道你没去公司上班,发了好大的火!”
“爸,我已经毕业了,总不能一直在那种小公司混日子,我得自己拼搏出一片天地,以后才好孝敬你们。”
自从大学选了考古这个冷门专业,父母便时常在我耳朵边唠叨,大学还没毕业,我妈已经张罗着让我去亲戚家的公司上班。
“元启,爸爸知道你有骨气,但是乌海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你爷爷当年就是布兰朵和沙漠出的事……”
“好了爸,我只是来乌海旅个游而已,玩几天就回去了,放心吧!”
说完,我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去乌海这个地方,可不像爷爷他老人家,探索这片古老遗址下面的秘密。
此番乌海之旅,我只是单纯想凭借大学所学的那点皮毛知识,顺理成章地找到爷爷生前提过的“宝贝”,带回来换点钱再说。
有了这点钱,我就可以自己做个小生意,不用再在亲戚公司混吃等死。
此时已过正午,空气中传来沙漠特有的燥热气息,我顶着层层热浪朝着布兰朵和沙漠走去。
靠近沙漠边缘,已无可搭乘的交通工具。
我去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和干粮,决定徒步过去。
天色渐晚,沙漠昼夜温差很大,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没有生人的迹象。
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寂静荒漠,在昏暗的光线下,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已经分辨不出身份的白色骸骨。
“这什么破地图!”
我把白天在火车站买的地图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盗版的,通往沙漠深处的路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分辨出此时我正处于沙漠的无人区。
“西南方向有一条公路……”
我看了看地图上那条公路的方向,顺着一路走了下去。
深夜时分,我终于看见了一条宽敞的公路。
只可惜,这条公路上根本没有一辆车,更没有行人路过。
继续往前走的话,不知会不会遇到饿红了眼的野兽。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我站在原地缩成了一团,等待车辆路过,或许能载我一程。
深夜的沙漠,寒风刺骨,风呼啸着穿过沙丘,如同亡灵在呜咽。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感觉浑身都有些麻木,尤其是脸颊,已经被如同刀片的烈风刮得没有知觉。
为了节省电量,我只好先将手机关机,毕竟信号栏两道血红的叉号,根本不会给我一丁点希望。
“唰!”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眼睛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
我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发现不远处有一道白花花的光束,正在朝我靠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