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达这时脑瓜子嗡嗡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儿没摔倒,这份酒店经理的工作可是一份难得的美差,这些年他在这个位置上没少捞钱,他还是不死心,不想就这么断了财路。
袁达咬了咬牙,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熊忠元的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道:“熊总,我知道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熊忠元一脸严肃,态度坚决地说道:“袁达,你就是下跪也没有用,我不是没提醒过你,在我接手酒店的那天我就跟你说过。
让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别搞那些小动作,可你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我行我素,不知道收手。”
袁达一看熊忠元是铁了心要开除他,他索性一把抱住熊忠元的小腿,厚着脸皮哀求道:“熊总,你不能开除我啊,我求求你了,只要让我留下来,你就是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干。”
熊忠元低头看了袁达一眼,冷冷地说道:“松开,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叫保安了。”
熊忠元动了一下腿,想把袁达的手甩开,可是袁达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不放,想让他回心转意。
熊忠元这时大声地喊道:“老黄,带几个保安过来,把袁达给我弄出去,以后不准让他迈进酒店半步,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熊忠元的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走过来,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留着平头,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保安。
留着平头的男人用手指了一下袁达,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把他给我架出去,以后别让他进来。”
“是。”那几个保安应了一声,然后围拢上来,拉胳膊的拉胳膊,扯腿的扯腿,七手八脚地把袁达从地上抬了起来,硬生生地把他抬出了酒店。
“我不走,我不走……”
袁达拼命地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被几个保安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大街上。
“你可以滚了。”
“你会后悔的。”
随后,跟独眼一起来的那两个男人也急忙跟了出去。
熊忠元这时看了李丽娟一眼,关切地问道:“小姑娘,你没吃亏吧?”
“老板,我没事儿。”李丽娟挺感动地说道。
熊忠元笑着说道:“没吃亏就好,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工资照发,你受了惊吓,回去好好休养一天。”
“谢谢,老板。”李丽娟眼圈一红,感激地说道。
熊忠元这时对王梦洁说:“梦洁,我就不打扰你和朋友吃饭了,一会儿等你吃完了,到我办公室跟我聊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叔叔还挺想你的。”
王梦洁抿嘴一笑,说道:“好,熊叔叔,等一会儿吃完饭,我去找你。”
熊忠元这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鸣一眼,笑了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王梦洁这时看了李丽娟一眼,说道:“陈鸣,既然她是你的同学,那让她给咱们一起吃吧。”
陈鸣点头说道:“是啊,李丽娟,你跟咱们一起吃吧,你老板都说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在一起好好聊聊。”
李丽娟犹豫了一下,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对不起,陈鸣,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我得回家照顾我爸。”
“照顾你爸,你爸咋了?”陈鸣愣了一下,一脸困惑地问道。
李丽娟眼中含着泪说道:“我爸得了重病,现在卧床不起,我妈身体又不好,难得今天老板给我放一天假,我得回家去给爸洗衣服。”
陈鸣这时忽然想起来李丽娟上初中的时候跟他说过她爸是做生意的,而且陈鸣当时也看得出来李丽娟的家境很优越,因为别的同学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
只有她是坐小轿车上下学的,她穿着名牌衣服,用着进口的文具,听着好几千块钱一个的外国随身听,那个时候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
陈鸣好奇地问道:“李丽娟,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爸是做大生意的,按照你家的家庭条件,你不该到酒店来打工啊。”
李丽娟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哎,一言难尽,我爸三年前做生意赔了,把我爸这些年挣的钱全都赔了进去,从那以后我爸就一蹶不振,半年前他忽然病了。
我和我哥找了很多大夫给爸治病,可结果我爸的病不仅没治好,现在病的更厉害了,我来酒店打工,就是为了挣钱给我爸治病。”
陈鸣有些意外地说道:“你说你爸病了?”
李丽娟说道:“是啊,我最近给我爸请了一位老中医曲大夫,他说他能治好我爸的病,就是诊费比较贵,不过我和我哥已经攒的差不多了。”
陈鸣说道:“我也懂点儿中医,能带我去看看你爸的病吗?”
“你也懂中医?”李丽娟有些意外看着陈鸣。
陈鸣笑着说道:“这几年学的。”
王梦洁这时接过话茬说道:“陈鸣的中医医术非常厉害,在宁城治好了好几个人的病,他或许能治好你爸的病。”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丽娟一脸惊喜地问道。
王梦洁看了陈鸣一眼,正色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说假话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治好你爸的病,那非陈鸣莫属。”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我家吧。”李丽娟满怀期望地看着陈鸣说道。
李丽娟的家就在离县城很近的中关村,李丽娟家原本是住在河东镇的,自从她爸病了之后,为了在县城挣钱给她爸治病。
她们家就在中关村租了一个农家院,这样既方便去县城上班,也方便找大夫治病。
陈鸣和王梦洁跟在李丽娟的身后进了院子,然后进了东边的一间屋子里。
进屋之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尿味。
王梦洁急忙用手扇了扇鼻子,她被这股难闻的尿味呛的直咳嗽。
陈鸣也被呛得屏住了呼吸,他看到屋里的炕上仰面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