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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的意思,便先忍不住了,放下杯盏,道:“我给阿韵算姻缘的时候,顺道也帮你算了算。”
冉颜动作微微一顿,直身施礼,“多谢婶娘挂心。”
罗氏看冉颜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好奇的神色,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便将卦文说了出来,“一鹿伴羊日,家中得安排,珍珠帘下立,清净得光辉?”
冉颜微微蹙眉,这不是难为她么?虽然她承接了原主的古文水平,能勉强读得出诗句中的意思,但这一句也太没什么意思了吧。
“道长说是上吉。”罗氏见冉颜皱眉,心里就踏实多了,心想你有反应就好,“姻缘的解卦是,良谋相对说知音,莫教错过又来春,此际好调琴瑟韵,真是风清月白人。”
还是莫名其妙的诗,解与不解又有什么区别?冉颜眉头皱得更深,这可比影梅庵庵主打禅机来得深奥,她沉吟道:“看字面上的意思……莫教错过又来春,莫非意思是珍惜良缘?”
“不错。良缘巧合此际可以说成,应该长速下聘,不可迟延拖,若迟则恐生变也。”罗氏说着,竟是有些走神。
罗氏今日去找出云道长算命格不过是幌子,实则求他帮冉颜的和萧颂配八字,看看是凶是吉,恰巧出云道长提到他曾经给桑辰批过命格,罗氏心中一动,便下了大本钱,求他把桑辰和萧颂一并配来看看。
结果,萧颂和桑辰两人配出来都是这同一句话:良谋相对说知音,莫教错过又来春,此际好调琴瑟韵,真是风清月白人。
通俗的意思就是,这是金玉良缘,但一定要快快下聘定亲,如果迟了,很可能生出许多变故,坏了这份良缘。
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罗氏也很是不解,求出云道长解释,可他只道是人各有命,天机不可泄,给搪塞回来。
难道是说,两人都是良配,谁先来提亲就嫁给谁吗?这么说来,倒是桑辰先了一步,但毕竟还没下聘……
既然没有什么凶兆,罗氏便决定私下找冉平裕商量商量此事,让他暗示萧颂赶快来提亲。
“婶娘?婶娘?”冉颜喊了几声,才让罗氏回过神来。她看罗氏的神情,知道绝对不止这些事,便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无,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罗氏笑道。
罗氏又非冉颜的父母,亦不是可以做主她婚事的长辈,私下配八字的事情算是越俎代庖了,她自然不能把真相告诉冉颜,转而感叹道:“十七娘性子娴静,又生的一副好样貌,姻缘之事自是不用多虑,但阿韵开春就要十五了,成日还往外疯跑,丝毫没有些形状,现如今也没有合衬的人上门提亲,真是愁煞人了!”
“阿韵聪慧活泼,年纪也还小,应也不用愁。”冉颜答道。
罗氏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求你相帮。”
“婶娘严重了,有什么事情,儿自当尽力。”冉颜对罗氏态度的转变有些奇怪,昨天之前还是一副淡淡的,不亲近也不太疏远的模样,今日又是嘘寒问暖,说话又是这般客气,究竟是为了哪般?
罗氏探问道:“邢娘乃是嫂嫂的教养阿姆,又是你教养阿姆,妇容妇德再没旁人比她更清楚的了,我想将阿韵交于她学学规矩,免得将来嫁到婆家遭人嫌弃,不知你意下如何?”
“儿也觉得婶娘想法甚好,此事只要邢娘同意,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冉颜说的不是客套话,邢娘虽然是她的仆人,但她向来不太爱插手别人的生活,只要做好本分,不吃里扒外,别的事情她一概不会过问。
罗氏早已将此事与邢娘商量了,可邢娘是极守规矩的,说是要冉颜同意她才肯教,罗氏这才亲自来问。
“因已近了年关,我前些日忙得厉害,也不曾多关心你一些,十七娘可莫要怪罪婶娘怠慢才是。”罗氏拉了冉颜的手道。
“婶娘已经对儿很是照顾了。”冉颜应道。心中却是一动,罗氏肯定不可能因为邢娘这件事情就转变态度,那多半还是因为萧颂的缘故。
再联想到罗氏说今日去算姻缘,冉颜道:“有件事情,儿很是不解,想请教婶娘。”
“何事?”罗氏打起精神,一直淡漠的冉颜忽然主动起来,恐怕不是小事。
“萧郎君虽有克妻名声,但以他的地位,应有不少家族愿意把娘子送去吧?”冉颜试探地问道。
罗氏听到冉颜居然问的是此事,不由放下心来,甚至有些高兴地道:“倒是不少家族有这个意思,尤其是中小氏族,但是萧侍郎本人不愿再娶……”
娶一个死一个,萧颂如何能罔顾他人性命。
“有传言,龙凤之气可破煞。不过,萧侍郎娶公主的可能很小。”罗氏越想越觉着冉颜和萧颂的婚事十拿九稳,倒是真心聊上天了,“萧侍郎位居高官,前途一片大好,我听三郎说刑部张尚书大有迁职的预兆,他若是走了,萧侍郎极有可能顶了这个位置,如何肯娶公主?而且萧家长子萧锐之已经娶了一位公主。”
唐朝但凡娶了公主的人,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官职,叫做“驸马都尉”的三品员外官职,三品,在唐代是很高的职阶,宰相一般都是三品官,但此官职是正式编制以外的官,只是个编制外的虚衔,所以称“员外官”,但其实根本只是一个虚衔空位而已,没实权、没薪俸。即便特别有背景特别有才华之人,也大都担当清要的官职。
所以一般志在仕途之人,若非迫于无奈是不会娶公主的。
冉颜听着罗氏的话,不禁心叹,还是唐朝开放一些,连商妇都能言政事,虽然只能在私底下聊聊,但比起别的朝代要好上数倍。
经过这一番试探,冉颜亦已明白罗氏的意思。
第224章忽觉相思意
天色渐晚,罗氏与冉颜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接下来几日因要参加郑氏老夫人的寿宴,冉颜便乖乖待在家里养伤。那伤口虽伤得比较深,但处理及时,头颈部血液循环供应好,一般到第三四天就可以拆线了,但伤口在靠后脖颈的位置,冉颜自己不方便拆,便往后推迟一日,准备参加完寿宴,去找刘青松帮忙。
“娘子,绣坊定制的东西送来了。”晚绿欣喜地捧着一个包袱从外面进来。
冉颜正在绣那该死的梅花,听见晚绿的话,便抬起头来,将针线搁下。
邢娘也过来道:“是娘子画花样子的那个?”
“正是。”晚绿把包裹交给冉颜。
连一向存在感极低的歌蓝也忍不住凑过来,冉颜便飞快地打开。
想像中的东西真正出现在眼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这件衣物有一部分是冉颜参与的。
晚绿和歌蓝从两边将衣裙展开,淡紫色的花瓣一晃,一幅丁香春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