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棉被陆然气得小脸通红。
方敏想开口问,可一出警察局大门两人就被乔广智和何芬堵住了。
方敏挡在乔木棉前面。
乔广智扯了扯嘴角,拉下脸来喊:
“闺女,来,跟爸爸聊聊,你之前答应给爸爸的资金什么时候能到账啊?咱们家这次真的快破产了~”
何芬也说:“是啊,木棉,有什么事咱们说开了,心里就敞亮了!你爸这些天不容易,公司因为你的这些事情,真的要没了!你说你天天又闹离婚又骂你爸的,这影响太恶劣了啊!”
乔木棉冷笑:“呵呵,因为我?公司是因为我才没的么?你们可真会给我加罪责!”
乔广智拉了何芬一把,示意她别说话。
然后看着乔木棉笑嘻嘻地说:
“你妈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她这几天担心你妹妹,觉都睡不好!
木棉啊,你最乖了,你就原谅你妹妹了吧!
走,咱们去写个谅解书,这事儿就过去吧,翻篇儿!”
如果是以前,乔木棉会真的心痛到窒息,可现在只有一种厌恶的心理:
“乔广智!何芬!你们是老年痴呆了么?我已经跟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特别是你何芬,从你进了乔家,你就跟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孩子,永远不是!
你都忘了么?
你说你怕被我克死,怎么,现在不怕了?
你当初怎么骗乔广智打我的,你不记得了?
你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让我饿肚子,让乔琼打我骂我,抢走我的一切,你就要知道,人总会遭报应的!
我就看着你们破产,看着你们沦落街头去讨饭!
对了乔广智,我以后不会再姓乔了。
我会改成妈妈的姓,从今天起我叫木棉,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乔广智气得手抖:“你!你!乔木棉!你非得看我死才开心吗?!”
木棉笑了:“你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们何时在乎过我的死活?方老师,我们走!”
两个老家伙恼羞成怒,还在背后骂个不停:“不孝女!孽障!”
木棉轻笑:“有慈爱才有孝顺!从十岁那年开始,你就不是我爸了,你和他们两个一样,都是魔鬼!你们三个才是一家人!”
她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心中的疙瘩终于少了一块。
来到看守所,乔木棉见到了乔琼。
她穿着囚服,素着一张脸。
快两年没见了,上次他们一家三口去医院大闹,她也只是在视频里看到过乔琼。
记忆中乔琼也算得上是个中上之姿的女子。
虽然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世俗的俗气和势利的眼光,但如今这幅模样,却让人完全认不出她曾经的容颜。
她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变得干瘪而瘦弱。
那原本饱满的肌肤,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明明她也未满二十三岁,却如同一个枯槁的树根,毫无生气。
乔琼看到乔木棉的时候也是一惊,低下头,用带着手铐的手放下一些碎发遮挡着她那不堪的容颜。
她自卑了。
乔木棉太美了,黑色的高领羊毛长裙,衬得她十分高贵大气,未作修饰的脸,就已经完美得让人无地自容。
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乔木棉时一样。
那时的乔木棉活泼、开朗、可爱、天真,就像个来自天堂的天使。
她对着她笑得好温柔,声音更是甜美动人:
“你好琼琼,我是乔木棉,你可以叫我木棉或者棉棉。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姐姐!
我比你大一个月呢,现在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和爸爸一起疼你的!
对了,这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一条,是新的哦!
爸爸托人从国外的迪士尼乐园买来的,是睡美人的裙子,很美吧!
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看着那精致的包装和那条粉嫩的公主裙,乔琼心底泛起的感动被嫉妒和恨意淹没了。
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拥有全部?
而她生来就是贫贱?
她要把乔木棉的一切都拿走!
包括她脸上的笑容还有她的爸爸,她的一切!
而此刻,她眼中的自卑化成了一抹厌恶:
“乔木棉,你来看我笑话?”
木棉无奈地看着她:“是你找的我。说吧,什么事,如果想让我谅解,我不会同意的。”
乔琼一愣,转念笑得疯癫:“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我恨你乔木棉,我后悔当初没有毁了你!”
木棉扶了扶额头,不理解眼前这个女人。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乔琼低吼:“不许走!乔木棉,你总以为你是受害者,其实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你以为傅南勋真的爱你么?嗯?你以为是他救了你?”
“什么意思?”
“傅南勋这个人渣!他怎么就能放过你呢?他好不容易把你骗到手,怎么没有把你搞成破鞋呢?我不理解!”
骗?
木棉眉头紧锁:“乔琼,你在说什么!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我不想知道那些事。”
乔琼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嘿嘿嘿,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
两年前,我买人去搞你的事情,你猜傅南勋是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会有证据呢?
因为他亲眼看着我找人,还录下了视频!
他明明可以让你不受一点委屈,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在门口看着!啊哈哈哈哈哈!”
木棉的心,就像被寒风吹过,从头顶一路冷到了脚底。
那种刺骨的寒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曾天真地以为傅南勋是恩人,是她在困境中的救赎,她才会对他百般忍耐。
没想到他竟然在一旁看着她被别人羞辱,衣不蔽体的时候他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