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戴柯猛踹了一脚门板,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正好落在字迹正下方。
门外,金明一脸挫败,喃喃:“我就说不能看…………….”
戴柯走出来,进了第四个隔间,门背红色丑字显然出自同一个人手笔,内容大同小异:梁曼秋的胸是戴柯摸大的。
前一句戴柯问心无愧,眼前这一句,看着多少有点心虚,小桃子的形状似乎闪过眼前。
戴柯走出隔间,两手垂在身侧,拳头攥出了青筋。
金明马上说:“我现在去擦掉。”
戴柯扭头,“不擦。”
金明捏着破抹布,不知所措,“不,不擦么?还留着?”
戴柯:“哪个贱货写的?”
金明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只是听说,今天才看到写门背上。”
男生在学校多用外面的小便池,很少进隔间。
戴柯质问的声音走了调,“之前就听说?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金明用另一只手挠头,“我、我说不出口啊。”
脸上的苦涩能拧出汗,“大D,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戴柯:“什么时候开始的,寒假?开学?”
金明:“我也不清楚,我开学后才听说。”
估计寒假早有传言,开学第一周作业稀少,个个都在兴奋分享寒假新闻。
戴柯思忖片刻,问到关键,“梁曼秋知道么?”
金明:“可能还不知道吧。”
之前梁曼秋抱怨丁莉莉躲着她,那时候就知道,还是开始有察觉?
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大家都知道戴柯和梁曼秋是兄妹关系,同住一个屋檐下,成绩两极分化,可谓云泥之别,性格也大相径庭,一个张扬恣意,一个内敛文静,怎么也搭不到一块。
戴柯问:“女厕所有没有?”
金明犯难,“我也没进过女厕所啊。”
戴柯:“去问猪肉玲。”
金明看看手里的破抹布,担忧道:“大D,真的不擦么,岂不是、更多人看到?“
“老子快成最后一个看到了!”戴柯目光凶戾,连金明也吓一跳,“谁写的谁擦,擦不干净老子让他舔干净。”
教学楼每一层两端各有一个厕所,男厕女厕隔层交叉分布,一楼男厕靠近田径场,上面二楼是女厕。
戴柯刚从厕所出来,只见丁莉莉路过,和另一个女生手挽手,准备上楼。丁莉莉对他没了以往热情,学长也不多叫一句,甚至避若蛇蝎。
“你,过来。”戴柯眼神如箭,命中了丁莉莉。
丁莉莉本想视而不见,奈何身旁女生太胆小,先怯场停下脚步。
女生摇丁莉莉的胳膊,小声提醒:“他在叫你。”
“有什么事?”丁莉莉下巴微扬,上个学期若有这份傲气,戴柯还能高看她一眼。
“滚过来,别逼我动手。”戴柯径自拐向教学楼和围墙间的过道,这一隅不但避风,还能躲避监控,学生时常约着来此单挑。
丁莉莉被同行女生搡着往前,焦躁骂道:“你推我干什么。”
女生磕磕巴巴:“你、快去吧,我在这,给你把风,有事我就、叫老师。”
金明扔下破抹布,站到跟她们差不多距离的地方,给戴柯放风。
戴柯一记眼神扫射过来,丁莉莉硬着头皮走过去,终于相信梁曼秋的话:戴柯脾气臭,还会打人。
戴柯开门见山:“厕所里面的字谁写的?”
丁莉莉嘴角僵了僵,“什么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么,”戴柯下巴往男厕摆了下,“你自己去看。”
丁莉莉:“那是男厕所,我是女生。”
戴柯:“整天往男人堆跑,怎么没觉得自己是女的。”
丁莉莉哪受过这等嘲讽,泫然又愤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戴柯重复:“厕所里面的字谁写的?”
丁莉莉撇开眼,“反正不是我写的。”
戴柯冷笑,“刚刚还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在我面前装什么,现在知道了啊?“
丁莉莉咬咬唇,只知道戴柯跟自己一样吊车尾,哪想认真起来,还有逻辑缜密的一面。
戴柯双手抄兜,本来站得好好的,忽地踹了一脚丁莉莉身后墙壁,给鞋印凌乱的墙脚又添一块脏斑。
呵斥道:“谁写的?说!”
丁莉莉肩膀一跳,双手本能缩到胸口,虚握双拳做抵御状,泪水不争气震落。
“反正不是我!”
戴柯太阳穴青筋隐跳,“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打你。”
丁莉莉开始呜咽,低头抹泪,真信了梁曼秋的话:戴柯连他妹妹打。
同行女生上前两步,又不敢太靠近,绞着手指叫了一声丁莉莉。
戴柯额角青筋隐跳,又踢一脚,“说不说!”
丁莉莉一抽一抽的,低头掉泪,“是,是高子波,是高子波写的。”
真不意外。
戴柯讥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
丁莉莉不敢细说。
寒假那天丁莉莉离开碧林鸿庭,路上碰见高子波,试探几句,他早知道梁曼秋和戴柯睡同一个房间。她的震惊只能跟高子波倾诉,越说越激动,猜测离奇又合理,于是八卦便诞生了。
戴柯没指望丁莉莉能吐出真话,继续逼问:“女厕写了几个?”
“女厕没写......”
丁莉莉头脑混沌,没失去最后理智,高子波进不了女厕,一旦承认女厕也有,嫌犯岂不是指向她?
戴柯:“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丁莉莉连连点头,“是实话,100%的实话。”
戴柯:“如果女厕也有字,不是你写的,老子都当你写的。”
丁莉莉忙摇头,感觉不对,又点头,更不对。晕晕乎,只好抱头。
戴柯又问:“梁曼秋看到了吗?”
丁莉莉张口即答,“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人撒谎之前,会无意识重复对方的问题。
戴柯刚好逮住她话里的漏洞,“姓丁的,刚才你说女厕没有,女厕没字她怎么能看到?!”
哔??
尖锐的哨声逼近。
不知道哪一班的体育老师冲着吹哨,作势走过来,“你们几个在那里做什么?几班的?”
金明怕戴柯没注意,出声提醒:“大D,老师来了,快跑。’
戴柯又骂一句,扭头转到教学楼后方小花园。金明就近拐进男厕,假装上厕所。
丁莉莉明哲保身,不敢向老师投诉,扩大事态,低头抹泪,匆匆跑开。
同行女生茫茫然跟上。
戴柯一腔怒火,差点缺席集队。一解散,马上跑回教学楼堵金玲,“猪肉玲,帮个忙。”
金玲伸一个懒腰,扯扯衣摆,“平常不打球没见你来找我,今天干什么?”
戴柯草木皆兵,别人多关注一眼,都揣测对方知道八卦,他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去女厕看一下,有没有写奇怪的字。”
厕所隔板和课桌都是学生留言的重灾区,除了到此一游,还留下不少历届秘密和八卦。
金玲一知半解,“会有什么奇怪的字?”
戴柯:“你去看了告诉我。重点看初一的。”
金玲隐隐察觉事态严重,“大D,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戴柯来不及解释,下楼找梁秋,刚才体育课似乎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不知道躲哪个旮旯,偷懒还是偷偷哭了。
金明坐在靠走廊的一组,恰好帮忙叫人。他没扬声大喊,挤到梁曼秋的课桌边叫人。
效果跟以往直接吆喝差不多,戴柯一出现,像水落油锅,炸开一片。
交头接耳里都是厕所红字的爆炸八卦。
梁曼秋低头从后门出来,眼眶泛红,一副哭相再熟悉不过。
戴柯一愣,旋即了然,“你知道了?”
梁曼秋点头,这份默契来自共苦。
戴柯:“我去搞定。”
那双大眼睛多了几许滚动的晶莹,“哥,那是谁干的?”
“你不用管。”戴柯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戴柯不擅长安慰,何况任何安慰都敌不过马上解决罪魁祸首。
梁曼秋嗅到危机,小跑追上戴柯,小声问:“哥,你要干什么。”
戴柯没有停下,梁曼秋不得不拉住他的衣袖,袖口上滑,露出铁实的拳头,青筋暴起,腕骨处最为鼓突,尤为可怖。
一路拉拉扯扯,好像无形佐证了八卦,梁曼秋和戴柯真的有一腿。沿路学生频频回首,悄悄打量两位新闻当事人。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梁曼秋不敢大声爆哭,大眼噙泪,低声叮嘱:“你不要打架。”
戴柯挣开她的手,搡了搡她的后背,“回你教室上课,放学自己回家,不要等我。”
梁曼秋:“你答应我不要打架。”
戴柯以前没听过梁秋的话,现在更不可能听劝,头也不回上了楼梯。
上课铃声响起,音调高低错落的噔噔噔噔,悠扬而轻盈。
梁曼秋的脚步被阻断在楼梯口。
周五最后一节课通常做班会兼劳动。
铃声响后十来分钟,各班动静此起彼伏,扫地、擦窗、整理讲台黑板,还有开学第一周布置学习园地。
戴柯靠着“帮派人脉”,经常免除劳役。
这一天同样不例外。
金玲偷空溜来找戴柯,想告诉他女厕踩点结果。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吞吞吐吐,一个面色狠戾,情况不言而喻。
金玲难堪道:“大D,你是不是知道了?”
戴柯目光越过金玲肩头,落在了她身后。
高子波就在隔壁班,经过一个寒假的蓄养,又增加一个吨位,适合参加相扑。
他独自一人挺着肚子前往走廊尽头的男厕。
戴柯侧身绕过金玲,叫了两个班上相熟的男生,无声跟上去。自暑假偷钱风波后,金玲也跟着远离高子波。她跟戴柯走街串巷多年,熟知他的作风,定然是要找高子波算账。
若是戴柯想动手,十头牛也拉不回。
完了!
金玲二话不说,先跟上去观望清楚再说。
可他们要去的是男厕。
金玲凭着出众的外形勉强可以混进去,始终不太道德。
不得不下楼找上金明。
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哪怕她弟是弱鸡。
四楼男厕,两个同党门神一样护在门口,戴柯独自跟进去。
“肥波。”
戴柯拍拍高子波肥厚的肩头,久违地叫了一声。
高子波刚回头,便被一股蛮力拖进最近的隔间。
“操,你干什么?!“
门板摔上,门背一片涂鸦之中,一句红色丑字尤为醒目:戴柯睡过梁曼秋。
戴柯揪着高子波的衣领,把他摁在隔板上,反锁了门,拍了一下门背红字,整个隔间似乎隐隐震动。
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这几个字,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