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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经常帮你哥写作业吗?”
下午,周舒彦到梁曼秋的第一句话就问。
“没有…….……”梁曼秋本来想含糊过去,可受不住周舒彦追问的眼神,不得不答,“平时不会,寒暑假写一下。”
周舒彦:“整本写完?”
梁曼秋:“没少内容,反正大部分不懂,不留空白就行。”
周舒彦看了看她,略显疏离:“这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
梁曼秋吃了一惊,后知后觉沾染了戴柯思维,竟然替他开脱。也许潜意识里,他叫算一家人,注定一致。向人抱怨养家不好,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她转移话题:“我的钢笔,你帮带来了吗?”
周舒彦说:“带了,在书包里。你哥那么不爱学习?”
梁曼秋:“他就这样。”
周舒彦:“他就这样欺负你?”
第一次有人抱着打抱不平的态度,窥破梁曼秋和戴柯的紧张关系,她惊讶无措。她可能已经习惯,甚至沉中,忽然有人告诉她,这样并不健康。
她不清楚是不想改变,是无力改变。她受不了任何离间她和戴柯的举动,戴家是她的根。
梁曼秋淡淡道:“好。”
“这叫好?”周舒彦明显有点生气,气她没识过好的一样。
梁曼秋双手勾着背包肩带,脑袋往近在咫尺的图书馆摆了下,“我写作业吧。
进了自习室,梁曼秋便塞上MP3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写作业,落在周舒彦眼里成了一副不愿交谈的姿态。
周舒彦默默写了一会寒假作业,完成今天的任务,从面找了一本书进来看。
梁曼开始忙活戴柯的作业。
周舒彦心里那股气悄悄冒头,绷着脸翻书,心里盼着梁曼秋能注意到他的异常。但她没有,宁愿钻研如何糊弄自己不懂的题目,自始至终的专注,好像甘之如饴。
周舒彦认命地放下书,朝她摊手。
梁曼秋歪头看着他五指修长的掌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笔。”周舒彦说了一个嘴型。
梁曼秋迷糊地递给他,旋即戴柯的作业也给拉过去,周舒彦亲自操刀。
梁曼秋只按住边角,摇摇头。
周舒彦轻轻用手肘顶开她的小臂。
梁曼秋帮戴柯写作业,是了让他带去上网;周舒彦帮她的忙,是了什么?
周舒彦指指自己的耳朵,再示意她的。
梁曼秋有一点明白过来,摘了一副耳机递给他。
周舒彦只拿了右耳,塞到自己的耳朵,跟她共享耳机。
梁曼秋觉得太过亲密,放下另一只耳机,掏出口袋的MP3一起推过去,无声说:“你听吧。”
另一只耳机孤单躺了一会,周舒彦不知道想什么,一直没塞耳朵,别扭地带着单只耳塞。
倒好像强抢了她的一样。
梁秋无事可做,便拉过周舒彦借的书,随便翻看。
戴柯把寒假作业包给梁曼秋,她再转包给周舒彦。
五点半收东回家,梁曼秋回收MP3,这回记住带上她的钢笔。
周舒彦道:“你这钢笔挺好用。”
梁曼秋的拇指指腹不由抚摸笔身,“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他那么不爱学习,也不知道怎么挑了一支挺好用的钢笔。”
周舒彦愣了一下,“你上午上网就是了找这一支笔?”
梁曼秋点点头,懒得解释更。
帮戴柯写假期作业已成了传统项目,上网倒变相成了额的嘉奖。
周舒彦徒然嘱咐一句,“下次想上网,我带你去,不用帮我写作业。”
梁曼秋:“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周舒彦:“小事而已,我的手机号记下了吗?”
梁曼秋:“抄在本子上了。”
出了水库公园大门,公车站飘来一阵烤肠的香?味,在寒凉的冬季傍晚尤诱人。
梁曼秋咽了一水。
机灵的小贩旋即捕捉到她的小动作,举起两串焦香扑鼻的烤肠朝着梁曼秋?喝,“妹妹,不一块钱一串,超级好吃,超级香。”
不待梁曼秋摇头,周舒彦开“不吃那个,不卫生。
梁曼秋随咖哦了一声,莫名想到,是戴柯在的话,估计早就掏钱让她买两串。他的生活习惯于周舒彦来说,像戴柯的字迹一样粗犷。
本来食欲寥寥,梁秋像激起逆反心理,反而开始期待烤肠的香味。
晚上睡觉,梁曼秋照常挤到护栏边,朝下铺讲话,“哥,你过附近哪里有一根一根的烤肠卖吗?”
“大馋鬼,今天想到现在没忘?”
自从被没收PSP后,戴柯每晚睡前百无聊赖,枕着双手发呆。刚开始还用梁曼秋MP3听歌,后来她听英语,便没再抢。
“哪有想到现在,”梁曼秋舌生津,咽了下水,“就是睡觉前突然想起来。”
下铺传来????,戴柯翻了个身,“快闭嘴,把我都说饿了。”
梁曼秋:“哥,你今天没打球,没写作业,哪会饿得这么快?”
戴柯掀起身,“我煮泡面吃。”
梁曼秋也麻溜爬起来,“我也想吃。”
戴柯停在原处,“你去煮,我加两根火腿肠。”
梁曼秋瘪了下嘴,后悔动作太快,起码先忽悠戴柯烧水,“是没火腿肠呢?”
戴柯安心躺回去,双腿交叠,双手枕头,“换成煎蛋。”
梁曼秋:“我不懂煎。”
戴柯:“煎蛋都不懂,平常没看老戴煎吗?“
梁曼秋磨他,“哥,你教教我呗,会我煎焦煎烂了。”
戴柯:“那不加了。”
幸好冰箱剩三根火腿肠,救了梁曼秋一命。他在客厅把汤底都喝精光,戴海开门进来。
戴柯像打量一个陌生人,“我以你今晚不回来了。”
“我有哪一晚没有回来?”戴海春光满面,嗅了嗅空气,探头往汤碗里瞅了眼,“吃宵夜,煮的是打包的?”
梁曼秋说:“阿伯,煮的泡面。”
戴海:“大D,是不是差妹妹干活?”
“她先想吃。”戴柯放下汤盆,刷牙洗脸溜上床。
梁曼秋默默收拾残局,听海在主卧柔声打电话,“我刚回到,两个小孩在吃泡面,谁知道他晚饭看着吃得也不少。嗯,你也早点睡。”
梁曼秋眼前浮现戴海摸阿莲屁股的画面,有戴柯的PSP里面赤膊大战的男女。她暴起一身鸡皮疙瘩,隐隐反胃,赶紧忙完上床。
许是吃得太饱,梁曼秋辗转反侧睡不着,跟戴柯讲话,“哥,你睡着了吗?”
戴柯迷迷糊糊嗯一声。
梁曼秋小声说:“我刚好像听到阿伯和女的打电话。”
戴柯似乎清醒几分,“说什么了?”
梁曼秋:“没说什么。”
戴柯:“没说什么你告诉我干什么。”
梁曼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阿伯会不会交女朋友了?”
戴柯沉默片刻,久到梁曼秋再喊了一声哥,没来由烦躁:“不知道。”
在他青涩的认知里,像海一样年纪的男人早已成家立业,关系最亲密的女人应该叫老婆,不再存在女朋友的角色。
客厅忽地传来脚步声,灯光烧亮了房间门缝。
梁曼秋立刻噤声。
她的秘密与疑惑积压在心里,像滚雪球,越?越大,需一个更大的出口。她跟戴柯促膝详谈的机会本就寥寥,这下更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场合。
梁曼秋只能转移话题,“哥,明天我班里女同学会上家里来。
戴柯不耐烦,“说第几次了。”
梁曼秋:“怕你忘记。”
次日早上,戴海准时去了档家里只剩梁曼秋和赖床的戴柯。
到了约定的10点,梁秋走到碧林鸿庭小区门到了丁莉莉。
小区房龄超过15年,林立的楼房像蛀齿,墙一片斑驳,尽显沧桑。
丁莉莉不住打量,“原来你家在这里,我班有他人跟你同一个小区吗?”
梁曼秋:“我不太清楚。
丁莉莉:“你哥在家吗?”
梁曼秋点头,出门前她特地摇醒他,预告女同学准备上来,免得他穿着睡裤出来,有损“酷哥”形象。
戴柯反手推开她的脑袋,继续蒙头大睡。
丁莉莉:“你哥在家做什么,打游戏?写作业?”
梁曼秋:“他怎么可能写作业。
“就是,我也不写。”丁莉莉同差生,容易找到跟戴柯的共鸣。
梁曼秋带丁莉莉上楼。
天气阴沉,楼道旭昏暗,加重了空气里的发霉感。
丁莉莉蹙了下眉,“你家没有电梯吗?”
梁曼秋说:“这个小区好像都没有电梯。”
丁莉莉:“我家是电梯房,我一个学期爬的楼梯都没有今天。”
这五层楼。
梁曼秋如道:“你在学校经常上楼找我哥呀。
丁莉莉笑了笑,“好像也是。”
梁曼秋开了家门,一看房间门都关着,隐隐松了一口气。
丁莉莉瞅着两扇紧闭的房门,愣了一下,“你家只有两个房间啊。”
梁曼秋点头,不知道丁莉莉感慨的原因,她去金玲金明家里没研究过有几个房间,反正不能随便进大人的房间。
丁莉莉说:“我家有个房间,我一间,我哥一间,我爸妈一间,有一间书房。
梁曼秋只能说:“你家房子好大。”
“是挺大,”丁莉莉说,“梁秋,你住哪一间?”
梁曼秋并没单独地拥有哪一间,只是暂时借用戴柯的空间。
“右边。”她随手指了一下,仿佛施了魔咒,房间门应声而开。
戴柯穿着蓝色校裤和灰色卫衣,扶着门把,睡眼惺忪望着两颗矮小的蘑菇。
“学长!”丁莉莉亲昵叫道,“好久不“
戴柯无视丁莉莉,看住梁秋问:“她怎么在这里?”
梁曼秋一时尴尬不已,“哥,我昨天跟你说过呀,我班同学来家里玩。”
丁莉莉戴柯的冷漠免疫,歪头嬉皮一笑,“学长,我来找你玩呀!”
戴柯淡淡翻了白眼,走进卫生间反锁门。
丁莉莉两只拳头在胸前挥了挥,做加油状,给自己打气。
“梁曼秋,我进你的房间玩吧。
梁曼秋把她带进去,留意戴柯的东没有乱扔,免得瓜田李下,下解释不清。
架床上铺挂起蚊帐,被铺整齐;下铺蚊帐没挂,被窝凌乱,一条男士睡裤堆在床尾。
丁莉莉吃了一惊,“梁曼秋,刚刚你说这是你的房间?”
梁曼秋点头。
丁莉莉指着狗窝似的下铺,“这里是谁的床?”
梁曼秋:“我哥。”
丁莉莉手指上移,“上铺?”
梁曼秋:“我。”
丁莉莉双眼睁得史无前例的大,眼底似滑过一丝惊慌,“梁秋,你那么大了居然和你哥睡同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