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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闻斐寸步不离地守着,心情始终难以平静。
祢茶炼完了五种丹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有些疲惫,便学着方思议的做派,坐下来煨药。
这就不伤神了,甚至有些放松。
方思议指点道:“现在要熬制的,你知道是什么药吗?”
“你觉得我知道吗?”称茶苦笑,炼丹她会,但熬药,她是真不知啊,寻常炼药师治病,都不熬药的,只有凡间医者,才用熬制的药汤救人。
方思议道:“新鲜的灵药,用来熬药,药效会比炼制成丹药要好一些。”
祢茶道:“还有这事?”
方思议拿出纸笔来,写了些字,递给祢茶:“这是药方。‘
祢茶道:“小火熬制,再转中火,最后是文火,新鲜的丹参切片......这需要的药罐比较大啊。”
方思议道:“这小药炉是空间法器,多少药材都装得下。”
祢茶试着道:“只要照着上面的药方煎药,跟做菜差不多,但我不太会做菜,会不会熬药也是一样。”
方思议道:“……...“
祢茶需要心理支撑。
方思议道:“不一样,做菜靠火候和调味,熬药只需要火候。”
祢茶在婆娑鬼域的时候也帮方思议熬过药,熬药比炼药简单,只要有药方就够了,她一边放药,一边道:“但这药方是怎么开的?“
方思议道:“根据药性来搭配。”
祢茶道:“这跟道伤和神魂破碎有什么关系?”
方思议一点点给她解惑,祢荼起初听得云里雾里,渐渐如痴如醉。
如果炼丹是将药性提炼成精华,弃粕取精,熬药就是一种药材所有药性都保留,所以对身体有害的部分,用其他灵药来解,然后达到药到病除的效果。
每一个药方,都像一种全新的法器,像刀枪棍棒叉剑戟等,都是定型了的,所以药方其实只要背就够了。
等背多了熟悉了药理,再根据具体病症进行创造……………
祢茶道:“短时间内我是领悟不了那么多汤药的药方的,以后你来写药方,我来配药,我多多积累,总有一天能出师。”
“好,”方思议道,“如果是你来救,你想救谁都可以,我会帮你。”
祢荼狐疑地看着他,道:“你不是想要我清寂无为吗。”
方思议道:“如果清寂无为适合你,功德石碑里显示的你的道统,便是清寂无为道了。”
“说的也是。”
两人说着,药已经煎好。祢茶端着药炉,倒了满满一碗药。
“把丹药和药汤全部喂给他就行了吗?”祢荼问。
“他无法吞咽,需要用灵力化解药力。”
“简单。”只要喂进嘴里,直接在嘴里化药就够了。
祢茶道:“还有呢。
方思议道:“用你的仙力,为他修复道伤和神魂。”
祢茶:“!!?”这如果能行,那还要药做什么。
似乎是怕她不信,方思议道:“你修的是混沌道,混沌之力可转化万物,如果知道了怎么运用,修复神魂和残躯,将不在话下。”
祢茶道:“那你修的是什么道,你给人治病的时候都用的什么力?”
“......”方思议道,“我忘了。”
祢茶:“......”忘了道法却知道能救人,罢了,想必是什么枯木逢春之类的吧。
祢茶按照他说的,把药喂进去,然后一点点化开,同时灌入混沌之力,也就是按照无字天书运转的仙力,去修复体内的道伤,那些无法用灵力复原的道伤,在仙力的滋养下,逐渐恢复平整,诞生生机。
祢茶又将混沌之力注入识海,神魂,药力也渗透到了这里,与仙力糅合,破碎的魂魄也在逐渐修复。
做完这些,祢茶感到内虚,丹田紫府内烛火摇曳,体内仙力又在缓慢增长,消耗与增长并存,祢茶的状态逐渐归于平缓。
其实说白了就是用仙力去修复残躯。
灵药起到修复和引导的作用,除此之外就是滋养丹田识海。
祢茶施展着,表情不由古怪起来,怎么觉得灵丹汤药,用处十分微小,关键全靠她耗费力去修复残躯残魂,而她的仙力又确实能做到。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方思议传音道:“确实炼药、熬药为辅,仙力修复才是关键。”
祢茶传音回道:“如果没有灵药呢?“
方思议传音道:“没灵药影响不大,就是恢复得慢了点。”
祢茶松了口气,所以还是有点用的,她想到方思议徒手治伤,甚至徒手复活小鸟,道:“那你弄得那么复杂。”
方思议传音道:“可以熟悉药理,可以减少消耗,当然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重伤要有重伤的疗法,若是轻而易举就治好,那就没人感谢,更不会有报酬。”
祢茶体内仙力好似源源不绝,顶多魂力消耗过度,会感到疲乏困顿,她顿觉自己很适合医师一道!
只是听完,她一脸诡异地看向方思议,默默消化这些话蕴含的信息:“确实报酬很重要。”
方思议微微垂眸,他第一次和祢茶谈论这些,内心些许忐忑。
祢茶道:“所以老师想要在我这里获得什么报酬?“
方思议道:“对你,我都是轻而易举治好的。”
祢茶道:“胡说,上次在军营,老师治疗得可仔细了,甚至还给我吸毒血……………”
方思议目光闪烁:“上次不算。”上次有人在旁边看着。
祢茶道:“老师是想迷惑别人是吧。”
方思议看着她:“也是想玩玩。
“老师多跟我说一些类似这样的话,”祢茶眉眼弯弯,见他突然转变态度,变得有些主动,很是真实,不像以前好得像个完美无瑕的假人,“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老师,多教教我。”
方思议食指微曲,指节点了下她的额头,祢茶露出笑容,赞叹道:“老师指教得好。”
整整一夜过去,祢茶总算修复完最后一片残魂,她险些一头栽倒在床上,方思议抬手托住了她的额头,一股暖流顺着相贴的额头,没入她透支自己以至于魂力几乎枯竭的魂魄之中。
那种干渴至极的滋味稍稍缓解,祢茶干脆去吞吸那股暖流,越来越猛,越发没有节制。
托着她脑门的手顿了下,继而源源不断的乱流注入她的识海,祢茶捧起方思议的手,深深嗅了下,而后睁开了眼睛,头晕眼花也一会后,直接倒在了方思议怀里。
方思议搂住她绵软的身体,喊了她一声:“阿茶。”
祢茶有气无力:“嗯?”显得乖巧了许多。
“他醒了。”
祢茶稍稍偏过头,去看床上的人,老者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盯着他俩。
祢茶唰地起身,道:“我去叫闻斐。”
老者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后灵气被牵引至他体内,从远点的涓涓细流,变成洪流注入,老者的修为逐渐稳固在大乘境后期。
院内的闻斐察觉到灵气的涌入,猛然站了起来,顾不得发麻的双腿,来到门外,想要敲门,却又没敲,十分着急。
倏然,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祢茶道:“你进来吧,你爷爷醒了。”
闻斐奔到床边,道:“爷爷。”
老者睁开的眼里透着慈色,隐隐透着泪光,嗓音沙哑地道:“这些年来,让你受累了。”
闻斐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汹涌而出:“您能活着,活着就好。”
老者叹息,全家死绝,就剩下他们祖孙二人,这些年来,他虽然醒不过来,但仍然有些许知觉,听到过孔雀一族掌事者的话,也知道闻斐的处境,只是醒不过来,他无法庇护自己的孙儿,无法为他撑腰……………
老者看向祢茶,眼里透着精光,道:“魔晶石矿确实在我身上,你救了老夫,老夫可以给你三成,小斐答应给你一半,欠你的两成,老夫之后会偿还。因为我二人在邵山并无倚仗,需要晶石安身立命。”
她也没什么倚仗,她的倚仗便是自己,神龙和方思议。祢茶正是缺钱的时候,道:“不知三成是多少。”
老者道:“把你的空间法器呈过来。”
祢茶将左手上的空间纳戒递上去,里头有百丈长宽。
老者道:“太小了,还有更大的吗?”
苍翠山究竟有多大啊!那座魔晶石矿又有多大!
老者直接给她把整个空间纳戒都填满了,道:“还有半成。”
祢茶又拿出一枚纳戒,她将里头的空间用乾坤袋全部清空,老者给她塞满了大半。
祢茶道:“多谢了。”
老者道:“是老夫该多谢你。”
老者道:“老夫名为闻场。”
祢茶道:“我叫祢茶,这位是我的老师,他叫方思议。”
闻再次道谢。
祢茶拿到海量魔晶石,出来后还有点恍惚,她道:“我觉得医术挺好的!赚钱很容易。”
方思议一脸温柔。
祢荼回到别院,数完了全部魔晶石,有两百三十万四千多枚。
她可以买中级生死册了!
中级生死册百万魔晶,而高级生死册需要千万灵石,中级生死册能勾仙魂,只有高级生死册能勾那些非生灵的魂,比如裤衩衣袍、刀剑棍棒等等,她在候狱扫荡一圈,估计就能收刮成千上万功德!
勾仙魂啊,祢荼想到了那个死活不告诉她姓名的越国大将天仙男子。
祢茶没有问黑龙他的名讳,主要是跟对方杠住了,她就是没记住,对方若不告诉她,她就当从没见过对方。
祢茶去地府找鬼差买下中级生死册,现在她成了阴差,随处都可以打开通往地府的门户,还能把方思议和黑龙带过去,不用身魂离体,倒是方便了许多。
只是去了地府后,方思议和黑龙需要隐去气息,不然会被差役拦住问话,出入几次,祢茶很熟练了。
祢茶如愿买到中级生死册,那鬼差突然对她恭敬了许多,在能用钱开路的地府,有钱的阴差和没钱的阴差,是两种待遇。
刚回到地面,祢茶的魂石闪烁了下。
“国师,来陈皇宫,出大事了。”
祢茶看了下方思议:“据说陈国有大事发生,你是过去看看,还是留在这里。”
方思议道:“去吧。”
黑龙载着方思议和祢荼降临陈国皇宫。
祢茶收起黑龙,同方思议一道,登上金銮殿。
文武百官看到祢茶的时候,立刻去看向排在后面的翰林院修撰,姜敬文的目光落在那俊美至极的男子身上,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力感,他并不觉得自己败给了这位男子,他只是败给了祢茶。
祢茶喜欢对方,所以他没有机会。
姜敬文回朝后,不少原本视他陌路的官员们都来问他和仙人国师的关系,他全部否认,在祢茶主动介绍他,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之前,他不想借着祢茶的关系上位,不如一门心思修行,只要修为提升,官位便不在话下。
于是姜敬文目不斜视,尽管知道祢茶不会在陈国久留,可能看一面少一面,他却并没有去看祢茶,只是袖中的手攥紧了。
祢茶走上大殿,一眼便在大殿中央,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对方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祢茶看了却只觉扎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说到这边可以被封城隍神吗?”岑松传音道,“所以我来了。”
祢茶警惕地道:“你是来打探敌情的?”
岑松直接道:“不,我是来化敌为友的。”
他笑着道:“我打不过你,只能来投靠你了。”
祢茶:“???”当时分明是她占据下风,对方是天仙,而她才半仙。
绝对有诈。
岑松看向祢茶身侧,目光迅速偏过,而后转向上首,道:“陛下,我有意加入陈国,为陈国效力,还望陛下恩准。”
段锦辉神色激动,看向祢茶,又看向这位神通广大的仙人。
在祢茶来之前,这位仙人也展现了呼风唤雨之能,而东伯老人表示修为有所不及,所以这位也是一位仙,祢茶真是他们的福星。
自从祢茶来了以后,他们多了一位大乘境国师,现在又一位仙来投诚了。
以祢茶的心胸,若将这位大仙也收下,他们陈国要振兴了!
祢茶道:“不可,此人原是敌方,突然倒戈,怕是居心叵测。”
段锦辉挣扎道:“但仙人一诺,不是一诺千金么?”他小声道。
祢茶道:“仙人一怒翻山海,皇宫倾覆不在话下,陛下觉得突然投诚的敌方大将,会一心一意振兴陈国么?”
祢茶传音给岑松:“你在越国也能被封作城隍,到这儿来做什么?”
岑松拱手道:“陛下,与其说我是为陈国而来,倒不如说我是为陈国国师而来,祢茶仙子修为高深,智计超群,勇猛无匹,我想跟在祢茶仙子身边,向她学习。”
段锦辉强忍住激动,道:“国师,这......”
祢荼只觉被嘲讽到了,对方修为更高,她与对方一战并没有讨到半点好,现在对方来跟她学习,学什么?她还想跟别人学习呢!
难不成这人是冲着方思议来的?
祢荼唰地看向方思议,见他神色平和,不由稍稍定心,道:“你想向我学习,那好,若你拜我为师,我必倾囊相授。”
岑松表情一变,道:“祢茶仙子说笑了,只是在一旁学习而已。”
所以他并不想在陈国任职?段锦辉听明白了,激动的心情平复。
祢茶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岑松道:“陛下,我一心想加入陈国,还望陛下成全。”
这人果然阴险,给陈国皇帝施压,让皇帝在他俩之间左右为难,让陛下来做选择,无论选哪一种,都会让她离心,怕是想把她从陈国赶走。
祢茶不会把自己的权柄交到别人手中,道:“那好,你进吧,到我身边,好好学习。”
方思议看了岑松一眼,岑松倏然缩起肩膀,移开视线。
祢茶只当他惺惺作态,看向上首,冷声道:“还有何事,若是没有,我先走了。”
段鸿站了出来,道:“还有一事,十方武试已经在筹备,只是坐镇各处战台的官员尚未选定,还需祢茶大人指定......”
祢茶道:“此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在邵山的同窗会来坐镇各处战台,他们中修为最低的在化神境初期,与其他门派并无关系,不日便会来陈皇宫,到时候让他们来面见陛下。”
段锦辉道:“好好好,有国师大人在,朕就安心了。”
岑松入陈国一时传入越国,越国国君便发来了请和书,被陈国攻占的城池没敢要回,边境的士兵也都偃旗息鼓,甚至送了皇子过来为质。
但出奇的是,其他王国派质子时,谁都不想为质,而这回为了来陈国,越国的皇子们争做一团,最后以修为取胜。
平日最不显山不显水,看起来最与世无争,实则心思城府最为深重的三皇子来了陈国。
祢荼之所以听说过越国三皇子裴云宿的大名,还是来陈国赴约之前,特地从和邵山有过契约的情报组织那儿得到的消息,越国夺嫡之争甚烈,其中唯有三皇子不争不抢,远离朝堂,小小年纪就去了偏远的大城养老,实则敛财,暗中训练的势力
日益壮大,坐山观虎斗,只想着最后摘得东宫之位。
可越国战败,连失数城,朝廷动荡,仙人倒戈,敌对的陈国却得了仙人助力,国运昌隆,去陈国为质,能与仙人接触,近十位皇子争抢,最后这个唯一的名额落入了那位“养老”归来的三皇子手中。
祢茶从泰和宫寝殿出来,便看到两名侍卫护着一位白衣男子,立于门前。
不知等候了多久,男子墨发上有些许露珠,转过身来,十分年轻的面容,身姿挺拔,矜柔俊秀,发饰不多,却恰到好处,飘下的发带修饰的本就俊美的面容十分清逸,一见称茶,立刻露出腼腆的笑容,显得很是乖巧。
祢茶道:“越国三皇子,裴云宿?”
裴云宿眼角眉梢均是惊喜,道:“国师大人认识我?”
祢茶道:“越国皇氏,我都知晓。”
“真是令人伤心,你连素昧谋面之人的姓名都知晓,却不知道我的。”
有人从屋顶飞下,缎带翩飞,衣袂鼓动,面容姝丽,堪称绝色,他捏着扇子,很是不满意地道。
裴云宿立刻道:“岑松大人。”
岑松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云宿道:“父皇送我来陈国为质,我特地来拜见传说中的陈国国师。”
祢茶想起来了,皱起眉头:“你叫岑松?”
岑松一展折扇:“祢茶大人总算想起来了。
祢茶看了下裴云宿,对岑松道:“你跟般竹什么关系?”
岑松以扇子抵着下巴,道:“般竹是何人?”
祢茶道:“是贱人。”
岑松:“......”
裴云宿道:“敢问国师大人尊姓大名。”
他向着祢茶的方向躬身行礼,祢茶见他落落大方,看起来毫无心机,但没心机的人不会天还没亮就到她这儿来拜见,道:“祢茶。看你修为,元婴境后期,不错,陈国皇帝陛下也这个修为,你有成帝的潜质。”
裴云宿脸色白了几分:“晚辈不敢。”
祢茶见他听到这番夸奖,不是高兴,而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只是笑了笑,道:“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裴云宿跪了下来,朝着祢茶拜了下,道:“我想拜您为师,还请您收留。”
“收留?”祢茶道,“你比我小一岁,以你的修为和阴阳双灵根的顶级资质,哪儿不能去,还需要我收留?“
裴云宿道:“我愿意奉上一亿灵石,还请您收我为徒!”
祢荼眼皮跳了下,若不是她已经得到了不少魔晶,买到了中级生死册,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不过一亿啊!
找魔族换魔晶石,那就是两百万。
两百万魔晶石,她手头还有一百多万,距离高级生死册,就差六百多万了!
能收物魂的阴差,在天地间应该是极少数,只要有了高级生死册,她在随便一个战场上扫荡一两次,怕是就能攒到一万功德!甚至不止。
半仙突破地仙需要一万功德,不知道突破天仙会是多少功德。
如果她能在仙会之前,达到天仙之境,怕是整个仙会,她能横着走,完全不担心排名了。
祢茶真的有点心动,不得不说这是她面对方思议之外的人,最心动的一次。
这人不愧是能让情报势力表示忌惮的人。
祢茶看了下他的寿命,五千三百六十四年。
大乘境的潜质。
祢茶已经完全看不见岑松了,她的目光落在干脆利落跪在她面前,从出现到现在没有一句废话的少年身上,道:“才一亿?”
裴云宿道:“一年一亿。
祢茶双手扶住他的肩,道:“这样吧,我至少五年不会逐你出师门,五年五亿,你能先支给我吗?”
裴云宿看着她,眼神怪异:“师尊,你就只看上我的钱了吗?”
祢茶道:“五年五亿,这五年如果你表现好,之后就不收你学费了,如何?”
裴云宿道:“好,但五亿,我需要等一下,师尊等我三日。”
“你去哪儿筹?”祢茶担心他在这三天内出事,一旦他出事,她的钱就没着落了。
“得回越国覆霜城一趟,但我不能离开陈国,所以会让我的属下代我跑一趟,我保证三日后,必如数交给师尊。”
祢茶莫名担心,决定先承下来,道:“好,你这徒弟,我收了,但如果你作恶,我会取你性命。
岑松眼里微光一闪,此女要钱,必然是有用处,是拿灵石修炼吗?一心想当城隍神,甚至还随随便便因为一亿这点小钱收凡俗子弟为徒,这女子真的值得上天庭的那位忌惮么?
裴云宿道:“师尊觉得何为作恶?”
祢茶面上不自觉带着些笑意:“欺上瞒下,无视规矩,肆意杀戮,蠹国害民。
裴云宿道:“弟子明白了,我会照师尊的吩咐行事,绝不肆意作恶。”
大乘境的潜力,兴许还不只。因为人的寿元是能在成仙之后更改的,如果此人无法成仙,那就放到问心宗,坐镇宗门不在话下。
毕竟现在问心宗除她之外的最高修为也就筑基......也不知道秦玉他们的修为有没有精进,不过以他们的天资,想必应该有所突破。
“阿茶。”这时,旁边传来声音,方思议走了过来。
祢茶眉飞色舞,立刻对装云宿介绍道:“他是我的老师,也是你师祖。老师,快来,这是我新收的弟子。”
“裴云宿,拜见师祖。”
方思议神情淡淡,嗯了一声。
裴云宿见师祖身姿俊逸,容颜世,绝美无尘,呼吸不由一滞,察觉到他的冷淡,不由把头埋低了些。
岑松更加不明白了,仙尊就这么收徒孙了?
仙
尊如今要普度众生、教化世人了吗?
这就是上面那位忌惮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