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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荼出了阎罗殿,等涂湘君的时候,突然撞见一人在人群中晃过,真是想谁来谁,她立刻追上去。见到了个熟人。
那人似有所觉,侧身一见是她,掉头就跑,可惜没走几步,就看到女子在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脸上笑盈盈的,十分友好。
“好久不见了。”
“女仙,饶命!“
祢茶道:“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么,我又没说要怎么样你。”
封翎道:“你想怎么样?“
祢茶道:“上次酒楼一别,对你甚是想念。‘
封翎一阵恶寒,道:“想什么?”
“想你的器魂鼎。”祢茶回去后查阅过器魂鼎的相关典籍,“它能赋予凡器器灵,让凡器拥有进阶的能力。”
封翎道:“不在我手上。”
祢茶道:“只要你帮我附灵,我今后就认你这个朋友,地府再有空缺,我第一个想起你。”
封翎道:“少说那些虚的。”
祢茶道:“那你想要什么?”
封翎道:“一万魔晶,我给你的法器附灵。”
祢茶吃了一惊:“一个器灵而已,就要一万魔晶,狮子大开口了吧。”
封翎道:“我知道你给得起。”
祢茶道:“我给不起,我还是把你交给魔族吧。”
祢茶抬起手,锁链飘了起来,朝着封翎探去,周围空间好似被封禁了,半仙布置的空间封锁,化神境修士自然逃脱不得。
“等等。”封翎道,“五千魔晶,不能再少了。”
“五百。”祢茶沉声道。
“五百!你开什么玩笑!”
祢茶道:“我要你附灵的不是高阶法器,而是普通物件。”
“正是普通物件才难附灵!”封翎道,“五百魔晶,你不如直接要我的命。”
“行,杀了你,器魂鼎是我的。”
封翎道:“一干,就一次交易,今后也不会给你法器附灵了!”
今后的事今后再说,祢茶拿出那只发簪,道:“就一千,你弄好了给我,需要多久?”
封翎握住那发簪,却拔不动,祢茶不松手:“此物对我而言很重要,若是你损毁了,我不会放过你。”
“知道,知道。”是她最看重之物。
封翎道:“找个无魂的地方,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祢茶去客栈开了一间上方,两人步入敞亮的房间,祢茶抬手一挥,所有窗户尽数关闭。
封翎道:“你也出去。”
祢茶道:“怎么,器魂是不能见人?”
封翎道:“附灵之法,确实不能外传。”
祢茶抬手在他肩上一拍,道:“跨界追踪术已下,你最好别耍花招。”
封翎面露苦涩,请祢茶出去,关上了房门。
跨界追踪术,自然是不会的,祢茶将魂力覆盖住整个客栈,最主要是包覆住封翎所在的房间,她也可以让魂力充斥整个房间,但不知为何当封翎拿出一样事物之后,以他2为中心方圆三丈半径内,成了魂力真空,无法探入。
“可惜不能知道器魂是怎样的宝物。”
祢茶在屋外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了。
封翎直接将簪子丢给她,转身就跑。
“你站住!”祢茶轻易抓住他的肩,“跑什么,只要你想在地府当差,你就绕不过我。”
封翎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地府当差。”
“你想考核阴差,错过机会后,还在阎王殿周围晃荡,除了想找差事,也没别的理由,”称茶道,“但摩珂已经成了阴差,他还有亲戚在阎罗殿内,你进地府不是羊入虎口吗?”
封翎道:“你太小瞧地府了,地府极大,谁也无法只手遮天,区区阴差和判官,在整个地府,不过小鱼小虾。我听说你是得了阎王钦点,这才成的阴差?”
祢茶道:“连你都知道了!”
封翎道:“你能帮我在地府找份差吗?”
祢茶道:“如果帮你找到了,你能帮我什么?”
封翎道:“帮你……………”
祢茶道:“也罢,我试试。”
祢茶拿出一块石头来,递给他:“传音石,留下你的魂识,以后好交流。”
封翎犹豫了半晌,接过传音魂石,烙下自己的魂识。
祢茶拿着簪子道:“谢啦。”
封翎勉力一笑,朝她摆手,目送她离开。
祢茶拿着那簪子,簪子里已经有了道灵体,祢茶用魂力靠近它,能感受到一丝怯懦和暖意。
祢茶真怕一口气太大,把这器灵给吹灭了。
“这么微弱的器灵,居然要一千魔晶石,真是奸商啊!”
祢茶用魂力跟它沟通,那器灵些微雀跃,给它灌入灵力,沟通簪子上的滋养,一道白光激越而出,地面出现了一道划痕。
此处地面乃是冥石铺就,坚硬无比,能够划出一道痕迹,足以证明这道攻击威力不小了。
簪子上记载了上千种术法,对应着每一个字,只要施法者知道那字对应着怎样的法门,直接动用簪子就能施展。
比如定身术和隐身术,使用簪子,只要灌入灵力,激活这两个术法的文字,握在手里,就能隐身和让簪子触及的人定住。
涂湘君花光了手里的魔晶石,才回到两人约好的地方,祢茶已经等了许久。
“我买了好多对魂力有益处的果子,还有各种各样功效的魔药,都是对灵魂好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法器,真是有意思极了,还有......”徐湘君一路上喋喋不休,祢茶见她高兴,也不由露出笑容。
回到邵山,两人道别,祢茶同黑龙一道落入院中。
“思议呢?他醒了吗?”祢茶迫不及待问胡祚。
“我怎么感觉到你身上有地府的气息。”胡祚道。
“办了趟差。”称茶言简意赅。
胡祚道:“下次去地府记得叫上我,我也有差事要做。”
祢茶道:“主要是我在外面,你在这里。
胡祚道:“那我跟你一块不就行了。”
祢茶道:“你确定?”
“这有什么需要考虑的,”胡祚还知道她当岁差,赚了千万灵石的事,如果自己也厚着脸皮跟去,少说也能赚几百万,而这回祢茶又背着他们在忙别的,老实说若是胡祚不好奇,那是假的,“只要你说,我必与你同去。
“这么讲义气?”祢茶道,“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上你的。”
胡祚不大满意地抿了抿嘴:“既然你回来,那我走了,你有事记得叫我。”
祢荼见他离开,感知到方思议还在休息,她来到自己房间,陆珠见她回来,很是欣喜,道:“你回来啦。”
“你怎么不到外面去?是刚才那位哥哥欺负你了吗?”
“不是,外面有太阳,我怕太阳。”
露珠吗,祢茶道:“你已修成人形,不惧日光了。
陆珠道:“真的吗?”
祢茶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簪子:“这个法器能够生阶,你拿着防身,只需要感知里头的文字,灌注灵力,就能施展一个术法,我把术法典籍给你一套,然后将所有文字对应的术法都给你整理出来,你照着练,可以吗?”
陆珠十分惊喜,爱惜地紧握着发簪,重重点头。
祢茶从她手里拿过发簪,给她插在了头上。
“谢谢。”陆珠怯生生地问。
“好看。”祢茶目光悠远,“很适合……………“
接下来的几日,祢茶早上去吸收灵气,上午上课,下午出去收岁顺便勾魂。这几日边界很是安定,陈国这边在整顿军纪,气势惊人,越国那边短时间内不会进犯,再者她的战绩在陈国发酵需要时间,她暂时不必露面。
又一日,及至黄昏,祢茶来到方思议的房间,手里的盘子顿时掉了下去。
“你醒了!”祢茶赶紧冲到床边。
方思议道:“我睡了多久?”
“足足半个月了!”
方思议缓缓起身,祢茶按住了他,让他继续休息,而后蹲在床边,手臂交叠在床上,道:“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我都说给你听。”
方思议微微点了下头。
见他真的想听,祢茶来兴了:“我每日戌时送胡祚、闻斐、余微霜他们三个去地府,卯时再接他们回来,这三人去的时候精神高涨,回来的时候就像被饿鬼抽空了精神气一样,脸色苍白快快地回来,可逗了。‘
“我去陈国边境,参加了一场战役,赢了越军,收刮了数千道鬼魂,得了三百多点功德,我都去功德殿换了功法。”
“我那个功法可贵了,三百功德才够功法第一重。”
“你有功法了?”方思议道,“不是得确定了道统,才能修功法吗,你修的什么道?”
祢茶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地府的功德石柱吧,交了功德就能看到最适合自己修的道,你知道最适合我的是什么吗?”
方思议问:“是什么?”
祢茶道:“无情道。”
方思议的脸色猝然白了几分,他捏住祢茶的手,道:“你修的是无情道?”
祢茶反握住他的手,道:“我都有你了,怎么会修无情道呢。”
方思议稍稍放下心,神情却略微凝重,道:“但你最适合的是无情道,只有修行最适合的功法,才能走到最远。”
祢茶道:“你听我说完。”
祢茶扣除了十点功德后,功德石柱发光。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硕大的“无情道”三个字。
就在那功德殿的长老指指点点,又是感叹,又是欣慰的时候。
“无情道”的另一面,也有一行字,那行字最上首的字,竟是比无情道的“无”字还要高几分。
“除了无情道,我还适合修另一个道统,我就选了那个。”
“是什么?”
祢茶道:“混沌道。”
方思议脸色微变。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个道统不好吗?”
方思议道:“功德殿见到你所选道统的,是哪个长老?”
祢茶道:“下次带你去见见。”
见方思议神情凝重,祢茶打趣道:“怎么?跟我的干丝结一样,我所修道统也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吗?”
“混沌道是罕见道统,”方思议道,“它纯粹,正统,无数仙者修它,但都修不到尽头,此道入门虽易,想要走到尽头却奇难无比。
祢茶倒没觉得多难,只要有功德,再高的境界都好说,道:“难怪功法第一层,就要三百功德这么多。”
“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不在你身边,”方思议道,“你选的什么功法,也是功德石柱匹配的?“
见他这么慎重,祢茶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倒不是,我选的最贵的。”
贵总有最贵的道理。
祢茶选的功法是一本无字天书,挺简单的,只需要把无字天书纳入体内,用烛火一照,上面的字样便显露无疑,都是古字,千种多样,并不连贯,但也无需她懂,她只需要在心里默念那些字,就能引得体内仙力沸腾。只是得到功法到现在不过
几日的时间,她的修为就已经从玄阶初期,隐隐向着玄阶中期而去。
可以说,她在拿到无字天书的时候,就已经看会了。
祢茶一脸满足地笑:“果然有了功法,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方思议道:“不要让人知道你修无字天书轻松。”
祢茶道:“但我告诉你了。
方思议道:“以后不要再告诉别人。”
祢茶蹲在他床边,捧着自己的脸道:“好好好,你的伤好了吗?”
方思议道:“好多了。”
“我看看。”祢茶伸手去拉他的衣衫。
方思议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灵动的眼睛,道:“起来。”
祢茶站了起来,说了太久的话,腿都有点酸了。
方思议道:“坐。”
祢茶笑盈盈地坐在他的床边。
方思议一点点仔细地抚摸祢茶的脸。
祢茶将脸靠上他掌心,道:“你说过不会占我便宜。”
手便要拿开,祢茶赶紧捧住:“我喜欢。”
方思议迅速收回手,面上有些懊恼。像是欺负得逞了般,祢茶脸上笑容更甚。
陈国皇城。
段鸿快步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父皇。”
陈国国主站在书桌前,根本坐不住:“那位仙女现在何处?”
段鸿的头埋得更低了:“儿臣不知。”
“你不知?”段锦辉拂袖道,“不是你请她来担任国师?东伯老人受朕邀请,远道而来,而今已到了皇宫,若是那位仙女依旧不出现,这国师之位还是由东伯老人担任为好。”
段鸿道:“东伯山位于越过境地,据传东伯老人与越国皇族交好,他这时候来我国担任国师,也许另有图谋。”
段锦辉道:“东伯老人志趣高远,品行高洁,从不过问朝堂中事,也不理会红尘纷争,唯独爱好棋艺。朕费尽千辛万苦投其所好,耗费二十多年,这才请得此人出山,他有呼风唤雨之能,若担任我朝国师,定能佑我陈国五谷丰登。”
段鸿道:“可我答应过祢茶请她当国师之事……………”
“她答应了吗?”
段鸿唇抿成一条线,道:“但她并未拒绝。”
“国师之事,兹事体大,朕与东伯老人有十年之约,他若担任国师,会坐镇我朝十年。”
“才十年......东伯老人能呼风唤雨着实了得,但他不擅战争,祢茶斩杀敌方将领,助我陈军取胜,在军中呼声极高。她御黑龙来我朝皇宫,立场分明,如果这时我国不拿出足够的诚意留住她,失了这位强大的助力,至东伯十年后离朝,我等悔之
晚矣。”
“但这位仙女不一定会留在我朝十年。事实上,她才刚来就走了,行踪不定,当真能胜任国师之职么?”
段鸿垂下了头:“我会联系祢荼,向她说明此事,还请父皇将国师就任仪式延后!”
邵山别院,祢茶扶着方思议来院中晒太阳。
方思议的脸更白了些,唇色也较淡,祢茶喂过丹药后,看着他半晌,道:“是那些丹药不起作用吗,怎么觉得你养了两日,还不如刚醒的时候了。”
方思议道:“还好。”
祢茶去捧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心虚什么,是不是没效,是不是嘛。”
陆珠蹲着竹筛进来,站在门口见到此景,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回去再摘几朵野花,祢茶转过脸来,道:“你回来啦!”
陆珠拎着竹娄,里头放在采摘的野花,看着还挺鲜艳,她见了方思议,十分惊喜,也知趣地没有上前,只是担忧地道:“大哥哥好些了吗!”
“他好多了。”祢茶回答。
陆珠这才稍稍安心。
方思议看到她发上的乌木簪,愣了下。
陆珠顺着他的视线,摸了下自己的发簪,说:“是阿茶给我的!”
方思议不由看向祢茶,祢茶道:“这件事还没跟你说呢,我去地府领功德的时候,见到了封翎,就是那个偷过我簪子的家伙。他不是有器魂鼎吗,我查过器魂鼎的典籍,知道它的妙用,所以把簪子交给他,让他给簪子附灵,所以现在它不是普通
的簪子了,而是根灵簪,会越来越厉害的那种。”
方思议道:“所以你给她了?”
祢茶道:“本来就是我娘给我买的。”
“这是你娘给你买的?”陆珠赶紧把簪子取下来,道,“那我不能收。”
“为何不能收?”祢茶一脸疑惑。
陆珠道:“我听胡说,你娘......总之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我不能随便收。”
祢茶接过簪子,给她簪在了发髻上,道:“是素雅了点,应该买蝴蝶的镶琉璃石的那个才好点。”
陆珠神情迷离了下,居然点了下头,道:“我也觉得蝴蝶的好看。”
祢茶噗地一声笑了,道:“以后给你买。
陆珠又有些不好意思,祢茶道:“你把簪子还给我,是不是不想修炼术法?”
“没有,没有的事,”陆珠摆手道,“我每日都在休息术法。”
祢茶道:“看你修习得怎么样了。”
陆珠又有点怯意,目光飘移。
不得不说灵物的悟性高,这才短短几日,还真被她学会了几道术法。
这在祢茶的意料之外:“这些都是化神境术法,你竟然能修会!”
陆珠被夸得羞涩,顿时斗志极大,回屋去修行了。
“看来这只灵簪妙用不小,有它作为媒介,能让初化形的小妖施展化神境的术法,这简直不可思议!器魂鼎当真无愧神器之称!有器灵的东西就是品质非凡。”
祢茶道:“要不然下次把我的锁链也去附个灵。”
“不可。”方思议道。
“好了,我就说说。”称茶也不问为什么不能,毕竟这人让她保密“干丝结”这个名字,讲究颇多,她一多问,对方就沉默。
一沉默,祢茶就莫名觉得离他远了。
“锁链本身便有器灵。”方思议道。
祢茶道:“那怎么没了呢?”
“沉睡了,被困住我的人禁锢,为的是不让我有机会脱困。”
祢茶头一次听他提起困住他的人,道:“是谁?”
方思议脸色略显凝重,却不见恨意,祢茶不解:“你不恨吗?”
“恨无用,”方思议道,“只会让自己难受。”
祢茶拉着他的手,蹲了下来,抬眼看他,道:“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方思议抬手抚上她的脸,道:“今后也不会?”
祢茶重重点了下头,鬼使神差:“不会。”
方思议捧着她的脸,微微低下了头。
陈国皇宫守备森严,祢茶乘黑龙降临皇宫内院,四下的侍卫继续巡视,好似没有看见她一般,安分得有些怪异。
“总不会有埋伏吧。”祢茶落地,黑龙化作盘桓的小龙,缠上祢茶的右手食指,她只要抬起手,黑龙的龙头就会朝向前方。
禁军的脚步声近了,首领朝着她的方向抱拳行礼。
“祢茶大人,陛下有请!”
祢茶步入金銮殿,里头的官员大多是熟人,太子也在,上首身穿龙袍的想必是皇帝,修为元婴境初期,已经显现老态,而群臣围绕着的,则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
祢茶见到他,就会想起方缈,也不知道多年不见,老头怎么样了,宗门扩建了没有,但她只给了那么点灵石,说来她当了岁差后,每年问心宗的岁钱,她都直接交了,毕竟她交了,还能得到八块灵石,加上方思议的,就有十六块灵石的回扣,
何乐而不为。
不过眼前这位老者,倒是比方缈看起来更稳重一些,目光带着点考量,祢茶大落地点头见礼。
当所有官员都转过身来,其中最为年轻的官员声音突兀地响起:“阿......”
祢茶没想到会在这里和熟人相遇,她眼里微微发亮,朝着姜敬文露出笑容,然后点头见礼,姜敬文面露潮红,袖中手掌紧握,激动溢于言表,他周围的官员见仙人点头,同样是受宠若惊,恨不得捧心。
陈国国主道:“仙人大驾,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祢茶道:“我叫祢茶,陛下唤我祢茶即可。”
段锦辉道:“您来得正好,我等正在商谈国师选定之事,皇儿说在六年前允诺过您国师之位,您可还记得?”
见姜敬文在,祢茶颔首,道:“确有此事。”
东伯老人道:“既如此,却是老夫多跑一趟,今日便告辞。”
“等等。”祢茶对这老头观感不错,大乘境。修为碾压在场所有官员、皇族,她道,“敢问您是?”
“老夫居于东伯,号东伯老人。”
“原来是享誉天下的东伯老人,百闻不如一见,幸会。”祢茶这些年忙着收岁,却也没耽误她的见闻,修真界每日发生之事良多,她也与时俱进着,这位东伯老人,在越国很有名气,没想到竟会出现在陈国皇宫。
段锦辉有些苦恼地对称茶道:“先前以为小友不会来赴约,朕请了东伯前来担任国师之位,东伯有呼风唤雨之能,通晓五谷丰登之术,国师需庇护百姓,安邦定国,保国泰民安,这些东伯都胜任,不知小友......”
段锦辉生怕得罪祢茶,让这位仙人拂袖而去,边界再无人震慑外敌,但东伯老人才是人世间公认的圣才,他答应在陈国任国师十载,而仙人行踪不定,两相对比,实难割舍。
段鸿对祢茶道:“东伯老人答应在陈国担任国师十年。”
祢茶眼里的笑意更甚,她对东伯道:“都说您有稳定天下之能,今日得缘相见,我也想知道您的术法神通,是否如传闻中那般高妙。”
东伯老人道:“我无意与您相争,我自会离开陈国。”
段锦辉往前一步,眼里百般不舍。
“别呀!”祢茶转身道,“您对我的能耐,难道没有一点好奇?”这么没有上进心的吗。
东伯老人停下脚步。
祢茶道:“还是您怕败给我?”
东伯老人转过身,道:“老夫并非被你策动,而是对仙人的手段也很好奇,如陛下所言,老夫通晓五谷丰登之术,敢问仙人是想跟我比试这个,还是其他?”
祢茶道:“就用你最擅长的来比吧。”
东伯老人神情严肃,道:“难得和仙人比试,如若老夫赢了,仙人当如何?”
祢茶道:“如果您赢了,我答应您一个条件,当然,如果我赢了,您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东伯老人掷地有声:“好。”
仙人许诺!一时间在场众人都不淡定了,别说东伯老人想赌,他们也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