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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茶突然脸色大变,就像溺水之人浮上岸,黑龙被吓了一跳。
方思议道:“你最后看到它是什么时候?”
祢茶道:“考核的时候,我把它放进铁箱,出来的时候,我记得我拿了出来,然后一路去找你们,然后......”
她被封翎撞了一下。
祢荼瞬间绷紧了脸,虽然怀疑“朋友”不太好,但初次相识,有过交易,其实也称不上朋友,她突然想起了摩珂的人说过,封翎盗走了魔族至宝器魂鼎,对方如果是个盗窃惯犯,那自己的东西不见,很可能就与对方有关。
要不然,就是落在出阎罗殿的那条路上。
或者从阎罗殿出来,经过奈何桥,来到候狱荒原的途中。
祢茶焦急地望向方思议:“现在还能去地府吗?我想去找找。”
方思议拿出灵笔和灵石,道:“现在过去,最多只能待一个时辰。”
祢茶道:“行!“
“我跟你们一起去。”黑龙道。
“不行,你得守在这里。”祢茶担心肉身没人盯着会出事。
黑龙主要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尽管不知道那普通簪子有什么来历,但祢茶很宝贝它,所学术法都刻在那簪子上,没了簪子,就等于掉了本自编六年独一无二的札记。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我的东西,”祢茶冥思苦想,“似乎有学过一个术法,可以循着相近之物,追踪丢失的东西,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黑龙摆尾道:“寻迹术。”
“对,就是它!”祢茶说,“怎么修来着......”
黑龙道:“我会。”
幸好带他去上课了!祢茶为难了:“可如果带上你一起,我们的肉身都在外面,我不放心......除非。”
除非有人在外面守着。
祢茶拿出传音魂石。
胡祚正因为爷爷去世,心情沉重,守在灵堂边,听到传音。
“你醒了吗,有事想要你帮忙,我让黑龙去接你。”
祢茶的声音急促。
胡祚有些无力:“我现在没有心情……………”
祢茶道:“我们去地府见到你爷爷了,虽然现在去已经见不到他老人家,但你如果再带个修士过来,我们可以带你一起去地府。你想去的话,我让黑龙去接你。”
胡祚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来到院中,抬头看:“龙呢?”
一刻钟后,黑龙去而复返,他用了瞬移,以最快的速度来回,回来的时候,仙力都去了一半。
胡祚带着一位绿衣女子携着风尘步入破败的城隍庙。
祢茶眸光一亮,对那女子打招呼道:“木流苏!”比胡祚靠谱,胡祚修为才化神境,木流苏已是合体初期。
木流苏眉头微蹙,嗓音轻柔:“出什么事了,如此匆忙,胡颛爷爷后事在即,我们得尽快回去才行。”
祢茶看了胡祚一眼,没有跟她说清楚吗?
胡祚解释了句:“没来得及。”再说祢荼说得也没那么细。
木流苏面容温和,有些不解,木族与狐族交好,胡爷爷去世的消息传入族内,族内立刻派人前去韶城胡家帮着筹备后事,她正忙着,就被胡祚给拉上了龙背,然后来到了这里,见到了祢茶,还有………………
木流苏朝着方思议,持弟子礼。
方思议微微点了下头。
“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去地府见我爷爷最后一面,”胡祚对木流苏说,“你在这儿守住我们的肉身,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会回来。”
“去哪儿?”木流苏柔声问。
“地府。”祢茶道。
木流苏顿了下,几番欲言,铿锵有力:“我也想去。”
“不行,上面需要人手,我们的肉身就交给你了,”胡祚道,“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
木流苏:“......”有点不太相信他。
实在来不及,方思议在地上画上阵法,木流苏目不转睛地看着,却看不太懂,她不由越发恭敬,不敢逾矩。
“别碰肉身,用隐身术......”黑龙跟她说了如何安置肉身的事宜,木流苏也都静静地听着。
跨界传送阵开,祢茶,方思议,胡祚和黑龙的神魂一道没入传送阵之中,木流苏只看到四道光华一闪,三人一龙的躯壳尽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片刻后,方思议面上多了个狐狸面具,木流苏只觉长见识了。
她只听说人死后魂魄会入地府,原来活人想去地府,也只能魂魄进去。
来到候狱荒原,游魂遍布,胡祚刚落地,就缩成一团,面露痛苦。
祢茶效仿先前方思议的话,介绍了此处的情况,和如何能免受鬼魂侵蚀。
胡祚好半晌才站直,道:“你常来?”
祢茶道:“不,这是第二次。”
“我告诉你的那些,都是听方思议说的。”
胡祚表情古怪了下,又看了下方思议,这位实在是奇人中的神人,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不能去的地,炼器、炼药、布阵都齐了,这等人才,竟不在学堂任教了,真是学堂的损失。
黑龙道:“寻迹术需要循着遗失之物接触过的东西指引方向,有没有接触过遗失之物的东西......”
祢茶伸出手:“我的手碰过。”
“和遗失之物接触过的东西越多越好。”
祢茶拿出一把刻刀,平日里就是刻刀和簪子接触得最多。
祢茶将刻刀平放在右手中,黑龙动用寻迹术,一抹白光出现自祢荼手掌上方,将她的手和刻刀尽数笼罩,然后抽丝剥茧,一道细若蚕丝的白光没入前方雾霭之中。
“你们这是要找什么吗?”胡祚自然也知道寻迹术,会不会施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簪子掉了。”哪怕是废话的时候,祢茶也魂力外放搜寻白光所过之处的地面。
“就是你平时很宝贝的那个簪子?”
连胡祚都知道,祢茶以为她表现得并不明显。
纤细的白光始终指向前方,祢茶等人紧跟了上去。
一直来到奈何桥头,孟婆并排立在那儿,鬼魂排成一列等着过桥,胡祚呆站在那儿,愕然半晌,没办法,祢茶刚看到传说中的奈何桥时,她的反应也不比胡祚好多少。
但此刻她显然没有心情。
“活人不过奈何桥。”
祢茶等人往边上走,一位年迈的孟婆抬起舀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舀句看似普通,好似沾了污垢,但一挥之下,似有一条无形的线从手柄末端延伸而出,继而一堵无形墙壁挡在祢茶等人身前,他们过不去了。
“之前你们也是被拦着的吗......”胡祚刚回过头,就看到祢茶在给那孟婆塞东西,然后眼前的无形之墙荡起波纹。
祢茶拿出五块魔晶,塞给孟婆,上次她是搭了阴差的便才过的奈何桥,之所以搭上阴差靠的也是魔晶,想必这魔晶可以是通行令。
孟婆露出缺的笑,收起魔晶,放了行。
这位最年迈的孟婆,兴许资历最高,她让了路,其他孟婆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手头事儿也比较多。
胡祚一脸震惊地看着祢茶走上奈何桥,收敛心神,跟了上去。
奈何桥另一边是鬼市,鬼市尽头则是占地无尽方圆的大帝宫,阎罗殿就在大帝宫外围。
纤细白光向着鬼市一边而去。
祢荼紧跟着白光指引,来到一间酒楼前,和一伙人不期而遇。
这伙人一身黑衣,衣着显贵,气势凛然,为首那位赫然便是摩珂,而他身边有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脸上像敷了粉一般惨白,眼圈漆黑如墨,两眼赤红,如同厉鬼,他漆黑的衣袍身前一个白色的“判”字,身后一个“律”字,这是阴律司的判官,阴差
考核就是阴律司来统筹。
这位的装扮和方才监考的考官别无二样。
祢荼眼睛微微一亮,寻找簪子的急切心情与眼前的事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千头万绪,祢茶对摩珂道:“你知道封翎在哪儿吗?我的宝物不见了。”
摩珂表情略玩味,祢茶几乎能看出他的言外之意??你也有今天。
祢茶垮着脸,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请判官大人吃席。”
祢茶道:“我也正打算宴请判官大人。”
“你和我外孙认识?”判官对她道。
祢茶:“......”
看不出来你也是魔族!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地府官职能掩盖原本的种族魂力波动吗!
“我叫祢茶,我和摩珂不只认识,还很熟呢。”祢茶朝着摩珂使眼色,好歹是一起背过书的交情。
摩珂道:“你什么宝物被盗了?”
祢茶道:“我娘的遗物。”
摩珂沉默了下,目光从她身后的人身上一一扫过,一个年轻男子,狐族,另一个带着狐狸面具,像个凡人,但凡人的魂魄没法在地府随处行走,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神龙。此女交友甚广,竟和神龙有所往来,他抬眼道:“既如此,就一起入席
吧,但你带的人太多,我最多加你一个。”
祢茶表情一僵,她不知道摩珂是故意的,还是真想帮她。
一时间选择摆在她眼前,她是继续去寻找发簪,还是跟着摩珂去宴请判官。
不出意外,那发簪应该就在这处酒楼里。但如果她没算错,既然地府处处需要打点,考核阴差想必也是,这判官就是阴差的上司,放在平日她根本请不到。
笼络判官的机会摆在眼前,若是错过,阴差考核凭本事都考不过呢?
祢茶只是愣了一下,方思议直接从她手中拿过刻刀,对黑龙和胡祚道:“我们去找遗物。”
祢茶脸色顿时青白莫辨,耳边却传来方思议的声音:“信我。如果能找到,我们去也一样。”
“......”纠结半晌,祢茶轻轻点了下头,“………………好,我们兵分两路。”
酒楼上,靠近街角的雅座上,一位俊美的淡黄衣衫的男子倚着栏杆,他手里拿着一根发簪,那发簪被雕刻了无数个字,摸上去凹凸不平,看上去只是稀疏平常的一根乌木,却明显耗费了很多心思。
封翎把玩着发簪,低头看到祢茶,微微弯起唇角。
酒楼一楼的屋檐挡住了另一侧的景象,他看到祢茶在门口等了一会,然后进了酒楼。
不多时,在鬼魂小二的?喝下,一群人踩着楼梯上了二楼,魔族气息散开来,封翎立刻转过身去,他又侧过身来看了一眼,一群魔族,为首的正是封翎,而祢茶走在他身边,眉眼含笑。
“判官大人,我觉得您特别威武......”祢茶言笑晏晏,同时传音给摩珂??既然知道了摩珂和阴律司判官的关系,她就必须跟这人打好关系,不然哪怕同席吃一顿,最后都会落选,甚至就因为吃了这一顿,以至于原本入选却被拿掉。
“你们先前说魔族至宝器魂鼎被那个叫封翎的妖族盗走了,是真的吗?“
摩珂道:“与你无关。”
祢茶道:“谢谢。可我要抓那个封翎,话说你们既然知道了他盗走你们的东西,为什么不杀了他,再拿到他的空间法器?”
摩珂道:“他没把放在身上。“
祢茶道:“他背后有人?或者说有势力?”
摩珂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聪明。
“你知道当时打他的那群妖魔鬼吗?”
“知道,怎么?“
“都被他偷了东西。”
“...“
摩珂略玩味地看着她。
“我就说呢!”祢荼脑袋都发毛了,难怪当时所有妖魔鬼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甚至有的还带着些许同情和怜悯,她当时还不理解,直到她成了下一个......
摩珂哈哈笑了几声,随行的魔族倍感匪夷所思,判官略错愕,却也没太在意,拉过凳子来坐下。
酒楼掌勺是妖族鬼魂,送上来的菜肴更是千奇百怪,有炖眼珠子,泛着腥味的血汤,水煮头发丝,清炖脑花,还有爆炒尾巴,那尾巴连皮带毛,杵在汤里跟扫把似的,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
没有方思议在身边,祢茶回想先前看过的典籍里关于地府的介绍,并没有关于活人能不能吃地府菜肴的说法,祢茶悄悄拿出传音魂石,用魂力沟通魂石,问了方思议这件事。
“熟食能吃,但最好别吃。新鲜的果蔬可以吃。”
祢茶大喜,菜上有装饰用的蔬果,再者别人请客,在席上,她确实没必要吃太多。
“你想怎么对付封翎?”
祢茶道:“你先想办法拖住他,等我过去再说。”
“等你。”
祢茶夹煮眼珠子碗上的小魂果,一个筷子探了过来,先一步夹起了那颗朱红小果,祢茶怨念地抬起眼,和摩珂对了个正着。
原来这菜你也没法吃啊。她不是一个人!
祢茶面露笑容,去夹了另一个碗上的,她看着摩珂,含笑吃下朱红小果。
顿时一般舒服的感觉弥漫全身。
这应该是对魂魄有益处的果子。
人间难见,这里竟然就放在餐盘里当摆设,吃下小红果,似甘泉流入喉间,奇异的清凉渗入五脏六腑,她精神中的疲乏一扫而空,意识跟着清明,思维更迅速了些。
祢茶又看上了爆炒尾巴边上的碧绿叶子,吃过后同样浑身舒畅,就像过了遍凉水澡,精神了数倍:“不错。”
摩珂也夹起一片叶子,放入口中,而后点了点头。
祢茶传音给摩珂:“封翎是什么人,他背后的势力连你都忌惮?”
摩珂话多了点:“你连他背后的势力都不知道,就维护他?我还以为你是想向他背后那一脉投诚。
“怎么可能,之前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原本看他清秀,以为他不是盗窃他人宝物的人,结果自己的东西不见了,找了一圈没找到,所以在怀疑会不会是他拿走的。”
摩珂微微扯动嘴角,道:“哈。”
祢茶:“没必要幸灾乐祸吧,也有可能是我误会他了,我的东西不小心掉了,被别人捡到后,带到了这里。”
“是他。”摩珂的视线跃过祢茶,看向对面,脸色冰冷了几分。
祢茶转过身,便见到方思议和胡祚站在那儿,靠近栏杆的那边,坐着个男子,那男子坐姿随意,神态自若,冷笑着看向面前的人,手里转着一样东西。
祢茶隔了点距离,看不清他手里拿着什么。
这边酒酣之余,判官面上坨红,说着地府的一些事宜,绝口不提阴差考核之事。
祢茶夹着果蔬,陪同饮酒,这边的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同样对灵魂有好处,但是会让灵魂感到晕眩,那种眩晕也让人着迷,但祢茶喝了一点就没有继续,她始终陪着笑脸,并恭维着判官,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有回应,每件事都能提出自己的见
解并把决定权交给判官,始终和颜悦色的。
摩珂起初对她很淡漠,渐渐的也多了点兴致。
祢茶始终留意着另一边。
而在她陪着吃喝的时候,另一边并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
摩珂紧盯着那边的人,并对着酒桌上的魔族使了下眼色,那魔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了告退的话后,去了楼梯处守候,像是堵住出口。
但祢茶看了下四周大敞的窗户,传音给摩珂:“真要守着不如去楼外。”
摩珂:“你怎知楼外没有人?”
祢茶:“周到。你明知鼎不在他手上,所以想抓了他,去跟他背后一脉谈条件?”
难怪摩珂到了以后,封翎就不参加阴差考核了,因为这人的外公是判官,与他结仇的封翎就算考了,最后也不可能过关。
摩珂端起酒杯:“不错。所以你怎么打算?”
祢茶道:“既然你都让我和判官同席吃饭了,我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摩珂道:“哪怕稗子不在他手上?“
祢茶道:“你怎么知道是簪子?”
摩珂扬了扬下巴:“他手里拿着。
祢茶脸色微变,差点直接起身。
摩珂道:“你的人就在他面前,似乎还没谈拢。”
祢茶故作摸后背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封翎手上确实有一根簪子,但却是白玉簪,并非她刻了字的乌木簪。
会不会是她误会了封翎?就算对方是个小偷,却也不一定偷她的东西,等等,一个小偷,就因为没有偷她的东西,她就能原谅那个人,甚至跟那个人交好吗?不,她要让小偷付出代价。
被怀疑就是甘当小偷的人该付出的代价!
“所以你们都是不想当阴差的是吧。”判官吃饱喝足,拿着白帕来擦了擦嘴。
祢荼差点以为听错了,她立刻抬高声音:“我当然是想当阴差的,谁不想当?”
摩珂诧异地看向她,原本见她交卷速度最快,以为她只是来救那凤凰一族的封翎,并不是真心想当阴差,此刻也不由愣神:“你想当阴差?”
祢茶抬高声音:“当然!不然我来考核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当我自幼就向往的阴差啊!”
“噗!”摩珂猝不及防。
祢茶头一次见他笑,但也没多余的反应,她朝着判官拱手行礼,道:“判官大人,他们不想当阴差,我可是非常想当的,还请判官大人看在摩珂的份上,对我照看一二。
摩珂:“......”还能要点脸吗。
见他一脸“谁跟你很熟”的表情,祢茶翻了他一眼,道:“你不想当阴差,那你在战台上看什么典籍啊!”
“就算不想当,也不想名次太差。”
所以才需要看典籍的啊,因为跟她一样,都是临时来的,祢茶能理解这种进取心,因为她也一样,起初当岁差没想过当第一,但知道有排行,她就想当第一了。
祢茶十分不解:“阴差这么好的差事,你怎么不当呢?”
“好在哪儿?”
“可以合规索命啊。”
摩珂道:“只能合规索命。”
“但你是魔族,活生生的魔族,你不用阴差身份就可以随便索命,用阴差身份,就能合规索命,所以这哪里不好?”
摩珂顿了下,居然思索了会,他起身,对判官道:“外公,还是顺其自然吧。
祢茶朝着他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摩珂笑着道:“她也顺其自然,我们都希望能凭实力取胜。”
祢茶:“???”喂,你自己不想走后门,别妨碍我走啊!
判官道:“这种凭实力没法取胜,我这儿有两个名额,其他判官那里有几个名额,合在一起就人员满了。
祢茶收敛了笑容,因为摩珂身边一同参与考核的魔族就不只两个。
祢茶看向摩珂,目光变得平静。
这时,对面传来响动。
椅子撞上木柱后落地的声音。
祢茶正要转身,判官站了起来。
摩珂也随之起身,他示意了下旁边的魔族,而后笑着看向判官。
“好了,我也没时间多耽搁,先去办差了,以后多来地府走走,多来看看我。今日四处逛逛就回去吧,一个月后才放榜呢。”判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摩珂的肩,找小儿来付了账,这才匆匆往楼下走去。
搞了半天是判官请客!祢茶看到判官付账的时候,掏魔晶已经来不及,她拉过一位鬼伙计,道:“这儿用灵石付账吗?”
鬼伙计道:“不接受。”
灵石的灵气作用于肉身,魔晶的魔气作用于神魂。
“这儿有用灵石兑换魔晶的地方吗?”祢茶又问。
鬼伙计冷冰冰的:“不知道。”
见它离开,祢茶就要往封翎所在的地方去。
“你想用灵石换魔晶?”摩珂道。
“对。”
“我可以跟你换。”
祢茶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而后猛地一顿:“换多少?”
“你有多少?”
“我手上灵石不太多,”称茶道,“你先说说兑换率。”
“五十枚灵石,换一块魔晶,”摩珂道,“在魔界差不多也是这个价。”
祢茶道:“那就换三百万的吧。”
摩珂:“......”
“别说你手上连六万魔晶都没有......”祢荼激道。
“怎么可能。”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祢茶交出三百万灵石,得到了六万魔晶。
这六年来她收岁钱赚到了七百多万灵石,再加上方思议的六百多万,因为方思议说她是主岁差,所以把他岁差分得的钱都给了她……………以至于她现在手上有一千三百多万灵石,花了三百万,还剩一千万灵石左右。
摩珂看了下她手腕上的银色臂环,道:“魔界的东西。”
祢茶没回话,对方既然知道她被注入过魔气,就应该知道她和魔族起过冲突,那么身上有魔界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摩珂道:“他偷了你什么宝物,你既着急又不急?”
祢茶很急,尤其转念一想,对方和摩珂有仇,若是以为她跟摩珂交好,会怎样对待她的东西。
祢茶先摩珂一步,来到对面的八仙桌前,黑龙化作细小的小龙,盘旋在窗外,而桌上坐着方思议和胡祚。
封翎靠在窗边,脸色不大好:“要杀便杀,何必如此作践人,我与祢茶相识,岂会随便偷她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