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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拽着这只手,把苗小弟从雪里薅了出来。
苗小弟满脸铁青,不停地喘着粗气。
江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自己那一枪分明打在他的胸口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把肩膀打穿了。
38大盖,近距离一枪两眼儿,只能算轻伤。
“草的!”
江河暗骂一声,应该在他的脑袋上再补一枪的。
洪大彪的眼睛一眯,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苗小弟哆嗦着,哭叫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甚至都不敢多看江河一眼。
岭北过来的那几个民兵都突突了,之前苗小弟打黑枪,现在转头就让人活埋了,猜也猜出来是怎么个事儿了。
他们也没敢往江河这边瞅,赶紧架起苗小弟匆匆离开。
洪大彪也没有多问,自己还一屁股屎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轮到江河主导了,指点着洪大彪带人围猎。
围猎你也讲兵法啊,直接把人家围死了,垂死挣扎,困兽犹斗,谁都落不下好。
所以,你得围三阙一,沿着山谷的地方,放开一条口子。
而这条口子,就是围猎最终决战的地方。
洪大彪看着被赶到了两山夹沟里,足足几百头黑压压的野猪,激动得直打摆子。
这一战要是成了,谁还敢说死了人是因为自己决战不利?
“小江,小江,你干基巴啥呢?”
洪大彪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扭头一扭,江河正在那拿着一板6.5毫米的子弹,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弹头上刻着划痕。
苗小弟一枪没打死,就是因为38大盖近距离穿透性太好,而自己也一直都没有处理子弹,才让他逃过了一劫。
“别基巴鼓捣那玩意儿了,赶紧把这些野猪打了,回头我给你整个56半。”
江河大喜:“不用还,我随便用是吧!”
“想得美,啥时候有检查你得给送回来!”
“那拉倒吧,38大盖好歹是经典步枪,我用着挺好的,彪叔,你看好后路,我带人去前头劫一下子,我那边埋伏好了,你这边就往出赶。”
倒也没人跟江河嘚儿呵的,就算是此前死了那些人,也压不住这些桀骜不驯的厂混子们的热情,巴不得处在打猎的第一线呢,乖乖地跟着江河,从山腰绕行到山谷的出口处。
刘二快步跟了上来,低声说:“兄弟,岭北村那个姓苗的……”
江河淡淡地说:“我杀的,没整死!”
春雨补了一句,“就该让我再补一斧子,脑瓜子给他干稀碎,哪还有这些破事,你也不用感谢我,你跟小玉姐姐办事的时候,让我……”
江河从树上抓了一把雪塞进了春雨的嘴里,你是啥嗑儿,当着谁的面都敢往冒啊。
说多了不怕刘二以后盯着你,你都没法睡大嫂啦,我就是不干啥,听听大嫂那哼叽的动静也爽啊。
刘二嘶嘶地抽着冷气,不停地挠着下巴。
这逼,是真特么虎啊,也是真特么的敢啊。
他们这些出来的混的,今天干这个,明天砍那个的,也不见谁真敢杀人。
江河这小子,看着老实巴交还挺会来事儿的,下手是真特么的狠呐。
刘二这位大混子心态都发生了转变,可不能把这哥们儿当成一个农民,当成一个猎人,当成一个小老弟儿那么看啦。
至少下回邀请他一块干张巧研的时候,得真诚点,咋地也得让他来个当日头一炮吧。
江河带着几十号人守到了谷口,洪大彪那边也发出了信号,一通乱枪过去,野猪群炸了,下意识地沿着山根儿狂奔着,正好送到了江河他们的埋伏之下。
炒豆一般的枪声当中,一头头野猪栽倒在地,又绊翻了不知多少野猪。
一时间猪仰猪翻,看起来壮观之极。
江河兴奋地拉栓上弹,弹头被处理后,哪怕近距离的一枪下去,也能把野猪的身上炸出拳大个洞来。
真的,这种一枪一头大野猪的感觉,简直太爽了,爽得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抽空还在摁住了春雨,但凡动作慢了一点,这货就拎着大斧跳到猪群里开砍啦。
“昂,昂,昂!”
猪群当中,一阵阵的低啸声响起,猪群顿时沸腾了起来,一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卷着风雪狂奔了出来。
那是一头足有六七百斤的大泡卵子,那卷曲的獠牙都有近尺长了。
野猪的体形分公母,母的二百多斤,公的三百多,能长到四百多斤,那都了不地了。
六七百斤的泡卵子,且不说它活了多少年,就凭这体重,在大兴安岭这种地方都能横着走了。
要是放到非洲大草原上,几乎就是无敌般的存在,狮子都能干翻好几群了。
东北这边向来有孤猪春熊秋老虎的说法。
这个猪,指的是孤猪,是体重达到了五百斤以上的泡卵子。
春天刚结束冬眠出洞,瘦了巴叽,饿得两眼瓦蓝的黑瞎子,连草都吃,碰着老虎都敢搏一把。
至于秋老虎,秋天啥都肥,自己吃得也肥,没啥斗志了,所以排第三。
不过别惹急了,惹急了,人家到时候都能排第一,别的啥玩意儿都是吹牛逼。
江河赶紧把枪口一移,大叫道:“干它!”
顿时,阵阵枪声响起。
那头斜里冲来的大泡卵子,身上血花溅射,连摔了七八跟头,依旧嘶嚎着,奔着江河他们他们埋伏的地方冲来。
“躲开,快躲开,别特么硬干呐,我草,那个傻逼,你想什么呐!”
江河眼瞅着一个二货,居然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端着枪冲着野猪咣咣开枪。
你开枪能打死也行啊,大半都打飞了,打到身上,也只能蹭了点皮而已。
江河恨不能给他一枪。
真的,也就是子弹都开了槽,要是换成正常的子弹,一枪两眼来个轻伤,也比被泡卵子拱死强啊。
春雨抄起一个根根子,一个健步上前,树根打着旋儿地砸在那傻逼哥们儿的后背上,将他砸了一个前趴子。
而那头巨大的野猪一个飞跃,从傻逼的身上跃过,红着眼珠子,嘶嚎着奔着江河这里冲了过来。
江河端着枪,瞄得准准的,一枪过去,那野猪腾空一跃的时候,子弹从它的下巴颏划过,把它的脖子、肚子犁出好长一道血口子。
肠肚啥的都从伤口处挤了出来,只剩下薄薄的膜兜着。
这只狂暴之猪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猪嘴一甩再一扬,锋利的獠牙也向江河的大腿挑了过来。
“呔!”
春雨发出一声厉吼,镜面大斧抡了一个漂亮的圆月弯刀,重重地劈到了狂暴之猪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