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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嘚儿地一下就支愣了起来,嗷嗷地叫唤着冲上来,一把将苗妈揪了起来。
她也不打人,就是揪着衣领卡卡一通乱晃乱甩,苗妈都快要被晃散黄子了。
江河一脚踩着苗小弟的胸口,伸手从他身上掏出几发子弹来,甩开撅把子,塞入子弹再一顿,啪的一声,撅把子闭锁了。
这时,苗大舅也冲了上来。
江河抬手当地就是一枪,苗大舅被打了一个倒仰,又引起了一片惊呼声,这回真打死人啦。
江河撅把子一甩,抠出弹壳往里上子弹,目光又阴又狠地盯着江小弟。
“啊啊啊!”
江小弟扭着身子发出一声声的惨叫,这个逼杀了大舅,现在要杀自己啊!
“儿子!”
一直都缩在墙根的苗老蔫惨嚎了一声,抡着一把尖锹,兜头就向江河的脖子砍来。
江河吓得赶紧往后一跳,老实人就是狠,出手就是杀招。
春雨嗷了一嗓子,扔了被甩散黄子的苗妈,一膀子把苗老蔫撞得飞了出去,杀气腾腾地揪着苗小弟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后一拽,脖子往后一仰,侵刀也横到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我可是鄂伦春,我杀人不犯法的!”
这年头大兴安岭这边向来有这种说法,鄂伦春这种少数民族杀人不犯法,且深入人心。
现在的苗小弟就像一只捏了鸡冠子亮出脖子,拔了毛等着被宰的鸡。
江河也把撅把子重新装弹,枪口指向了苗老蔫。
“小江!春雨!你们都给我住手!”苗小玉忍不住叫了起来。
江河头也不回地说:“小玉姐,咱不怕,我把他们全都宰了,然后咱俩浪迹天涯去!”
春雨大叫:“哥哥,带我一个!”
苗小玉都傻了。
不是,别管我家人啥样,你把我全家都杀了,还让我跟你浪迹天涯,这合适吗?
苗老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一铁锹将春雨拍了个跟头,拖着宝贝儿子就往外跑,媳妇儿和大舅子都不要了。
肩膀上被子弹犁了一条沟的苗大舅,四肢着地往外爬,妹妹也不要了。
苗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叫撒泼的时候,春雨拎着刀晃着膀子奔着她就来了。
“这还有一个呢!”
苗妈一看春雨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妈呀一声,跟头把式地就往外跑。
江河喘了口粗气,没有追,还是媳妇儿重要。
江河看着目瞪口呆的老陈婆子,用力地踢了踢黑瞎子:“老陈婆子,我的聘礼送到了,我今儿个就跟小玉姐洞房花烛,赶紧的,我等不及了。”
老陈婆子看着呲牙咧嘴的大黑瞎子,一个拘灵醒过神来。
她眼瞅着江河晃着膀子往屋里走,一副要当着当场办事儿的样子,吓得赶紧死死地守在门口,撒着泼大叫道:“花烛你奶奶个腿儿,你先跟老娘花烛一个!”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体格子,一屁股还不把我腰子坐碎乎了,咱可是说好了,黑瞎子当彩礼的!”
老陈婆子叫道:“我没说过,没有的事儿,你想都别想!”
江河顿时怒了:“老陈婆子,我明白儿的告诉你,这黑瞎子,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你他妈的是胡子(土匪)啊,咋地,你还抢人呐!来来来,有能耐你冲我来!你们整死我啊!”
老陈婆子撒着泼解开大棉裤,一边脱一边往江河的身上贴。
“诶诶诶,你个老婆子占我便宜,我特么还黄花大小伙呢!”
江河被老陈婆子逼得连连后退,不退不行啊,一来她这个老泼妇对苗小玉真心不错,比亲妈都好。
最重要的是,她特么的裤衩子都快脱下来了啊,有什么东西辣着了眼睛。
“诶呀,哪有那么废事儿啊!”
春雨上前,粗壮的胳膊一划拉,就把老陈婆子划拉到一边,揪着苗小玉往肩膀上一扛。
“哥哥,你想搁(ɡě)哪嘎哒洞房?我帮你摁(nèn)着她!”
“当然是搁炕头上啊,外头多冷啊!”
“好嘞!”
春雨抹身儿(转身)进屋。
接着屋里传来苗小玉啊啊的尖叫挣扎声,那是春雨在扒她的衣服。
老陈婆子坐在门口挡着江河,拍着大腿妈耶妈耶地叫着,大骂着江河畜生啊。
江河心话了(暗想),咋就牲畜了,我是好人的好不好。
倒是小姑娘上来拽她,想给江河腾地方,真是好姑娘,以后哥高低供你上大学(xiáo)。
江河那叫一个急了,我家春雨把小玉都快扒光了,你在这挡我干个屁啊。
这时,小胖孩子骨碌进院,跳脚大叫道:“哥,哥,不好啦,咱大爷(ye轻声)来啦,逼着咱爸咱妈,把你打的那只黑瞎子交出来呐!”
东北这块,大爷指的是父亲的哥哥,别的地方叫伯伯啥的。
江河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刚撵走了老苗家,这老基巴登居然还上门了,鼻子挺灵啊。
大爷这一家子贼不是个物儿,在镇上林场当个临时工,吃着高价粮,明明穷得快吃不上溜儿了,却把自己当成城里人了,一天天高高在上的,扒眼睛都看不上他们这一家。
父亲落下吃啥吐啥这个毛病,就是因为去帮他家干了好几天的活儿,连个热炕都没睡着。
人家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
可是中年人睡凉炕,火力不足,能不闹毛病吗。
现在还恬个大逼脸,来自家要东西,惯了他臭毛病。
草,上辈子的自己还真是个熊蛋包啊,还不如后来的人渣呢。
“小玉姐,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跟你洞房!”
江河拎着撅把子,提溜着小弟,后头跟着膀大腰圆的春雨,杀气腾腾地就往家走。
当好人这事儿先往后稍稍(退一退),现在的我,可是个牲口霸(bá)道的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