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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佩服夏嬷嬷的干练和执行力。轻凡不得已,便带着樱桃和吴嬷嬷等八人一并搬到了避寒庄。庄子内一应设备齐全,管家是个瘦高冷脸的男人,叫张十一,对着轻凡虽然恭敬,却连个笑模样也没有,不过倒是讲轻凡一干人给打点的妥妥当当的。
轻凡这才算是迈进王府半步,避寒庄里丫鬟婆子来来往往热闹极了,虽然只伺候着轻凡一个主子,倒也像是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护卫家丁也多了起来。
轻凡进了内庄,才撤下面纱,对一些男性,却也要避讳。跟朱胤嗔一起时,他倒从不要求自己这些,反而是他手下的丫鬟婆子们礼数要求的多如牛毛,让她想起来了小鬼难缠,当然有些不恰当。
住进避寒庄,轻凡开始努力的强压自己的不爽,尽量去习惯让丫鬟婆子帮忙沐浴。心里的压力也大了起来,难有轻松欢笑的时候。自大丫鬟婆子到了轻凡身边,朱胤嗔也被限制了不少,除了晚上偷偷爬墙来见她,居然也不太敢三不五时的往她这里跑了。
第二天,议亲就在夏嬷嬷和贺兰义以及媒婆的装模作样下,假装商议完成了。
轻凡知道,其实还不都是朱胤嗔定下的嘛,这些人也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六洋红的绸缎衣料,金戒指,金耳环都是大八套,聘礼全按照皇家大礼来算,什么都是一百二十一套的送。
朱胤嗔也私自帮她备了一份女方的回礼。本来贺大医师是给轻凡备了一份儿的,但贺兰义就算医馆赚疯了,也就那么点儿钱儿,朱胤嗔自己要娶轻凡,也便要给她和贺兰义的脸上贴满了金,要让轻凡风风光光的嫁,不让人说出一分的不体面。他给轻凡备了最好的金团,油包,绣品等带8数字的各有数。而嫁妆朱胤嗔也替轻凡备好了,除去金锭疯盏,另有地契银钱首饰这些以贺兰义名义给出的嫁妆,让轻凡成了京都最贵的待嫁女,嫁妆已然让她超越了上一个最贵的名女的分量。他就是想让成亲好日,看嫁资取钥掏箱的时候,让所有人赞叹和眼红,让所有人明白轻凡的重,而不因为她的身份看轻她。
议亲之后即是定亲,日子一定,朱胤嗔王府内的聘礼便全让抬到了避寒庄,连同定亲凭证外红内绿的‘过书’一并送到,轻凡这边写了文定,表示认可,双方交换了之后,就算订婚了。
轻凡看着大家嘘口气一副大势已定的样子,心里默然。
别说订婚,就是结婚了还有离婚呢。不得不说,古代的女人们还真是男人世界的宝贝,一个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家有势,那便是一夫到底,即便被休也绝无再嫁,算是有信仰了……
轻凡折腾了一天,你来我往没完没了的走过程,明明就不是她决定和安排的,却还是要点头说话。
第二日,轻凡刚吃过饭,就听到下人来报,居然有来送嫁礼,轻凡自打来了这个时代,也没离开医馆和朱胤嗔身边过。要说接触过的乔伯伯和乔婶婶替朱胤嗔备的婚礼和为她送的嫁礼也早就送到了,除了他们,还有谁呢?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来报时,轻凡才知道居然是谢君凡派人送来的上等绣品和绸缎。几箱子礼送进府门,谢君凡派来送礼的人便迅速告辞,轻凡脸上不变色,只吩咐着让吴嬷嬷和管家一起整理下来。
轻凡救了他一命,在大婚之时他送份礼过来,在朱胤嗔介意的情况下没有真人来贺,只送礼品,也算合理之内。
轻凡当时记下了,转身儿也就没太当回事儿。
好日前的第五天,轻凡吃了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讨了五子登科的彩头。
好日前的第三天,朱胤嗔的王府里送来了较前担鹅、肉、鱼。夏嬷嬷还说从这一天开始,就有一个小儇住到府里朱胤嗔的床里面儿,这个小男孩儿也就是伴郎了。轻凡从吴嬷嬷那里知道,这是为了‘包生儿子’的喻头,每天晚上要给小男孩儿吃包子,花生和鸡蛋。好日那天早上给了红包把小男孩儿送走,俗称“挈出尿瓶”。
轻凡被一群人包装着,被一众人礼仪包裹着,每天累的不得了,晚上却还是要跟着樱桃学化新娘妆,说是自己对这特别感兴趣,这是她成亲前唯一的乐趣了,樱桃听了,这才答应教轻凡这丫鬟做的事儿,
到得大婚前一天,轻凡已经能把妆容化的跟樱桃的水平一样了,才笑呵呵的出师,还假装敬了樱桃一杯酒,樱桃吓的直叫,可不敢承这一杯。
婚前轻凡被一群人带着,只有偶尔才能出门,出门的话,也总会想尽办法的四处溜达,那人牙子的地方,倒也去了几趟,跟人牙子聊了几次,却再没买到满意的丫鬟。
这天晚上,轻凡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手贴着胸口放着的银票,想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一切,忽而担忧,忽而惊,忽而喜……百般感触迎上心头,两年中的喜怒哀乐,遇到朱胤嗔这半年的所遇所感,都兜在眼前,只觉得心内杂乱如猫儿在抓挠。
她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一遍遍在心里演练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事儿,时辰和要做的事情的对照,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的解决办法等等,慢慢的梳理慢慢的冷静下来。
舒口气,正要转身去取后面箱子里放着的丫鬟衣服,身后突然一个拥抱紧紧的贴了过来,轻凡吓的浑身一颤,背后立即便涌出一层冷汗,张口欲叫,一只大手却旋即捂住了她的口,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轻凡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直比遇到登徒子,更让她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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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105)终有一别
舒口气,正要转身去取后面箱子里放着的丫鬟衣服,身后突然一个拥抱紧紧的贴了过来,轻凡吓的浑身一颤,背后立即便涌出一层冷汗,张口欲叫,一只大手却旋即捂住了她的口,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轻凡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直比遇到登徒子,更让她心惊胆颤。
朱胤嗔见她安静下来,才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坐在桌边的另一个椅子上。轻凡扭头看了他一眼,朱胤嗔脸上的神色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抿着嘴唇安慰自己、平复自己心情时,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随即便坐回了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朱胤嗔突然笑了笑,声音低低的,却很好听,“也紧张的睡不着吗?”
轻凡点了点头,朱胤嗔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我也是。”
轻凡抬起头,想努力从黑暗中看清朱胤嗔的脸,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跟他如此说话了,也有可能,将是最后一面。
一旦她一只脚走出去,恐怕不被抓到,就再也不会回来。
不管这一段他带给她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