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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不可能成为兵法奇才的,您就别培养我了。”
朱胤嗔疑惑的“哦?”了一声,接过轻凡递过来的兵书,看了看,鄙视道:“你连这都看不进去?”
轻凡咬牙承受住朱胤嗔的鄙视,很想大声说本姑娘知道的多了,可不能拿个破兵书来衡量她厉害与否。
真是的,来了这个不熟悉的历史环境里,安安稳稳的呆了两年了,结果一遇到这个杀千刀的靖王爷,就什么倒霉事都来了。
安稳的医馆日子没的过,跟着这么多辆破马车摇摇晃晃的赶路;自己医馆的卧室和药房不睡,挤在这个破马车里,跟一个尊贵的王爷挤一辆马车,说话做事全不自在;赶路遇上大雪,半路遇到劫匪,到现在居然还拿本破兵书考她?拜托啊,她都毕业多少年了,还要考试……
朱胤嗔看着她撅嘴嗔怒的表情,拿着兵书苦笑摇了摇头,“看你之前出的主意十分精明,本王还以为你是难得的用兵实战奇才,哪知道你是忽而厉害,忽而糊涂。”
轻凡无奈的苦笑,“王爷,兵书我看过的,加上刚才看那三页,也总共超不过4页。我对兵法,真的算一窍不通。”
叹口气,朱胤嗔拿书本敲了下她头顶,“饶过你了。”说罢,他将兵法书卷收起来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便站起身披上裘袍,扭头叮嘱她一句开开马车车帘放放新鲜空气,便下了马车。
轻凡看着朱胤嗔下马车,瞧见他路过正休息的护卫人群,朝着最后一节马车上的唯卢而去。翻着白眼深吸口气,跟着这个阴阳怪气的王爷同乘一辆马车,真是怪折磨人的。
瞧他忽而邪笑像个妖孽,忽而暖笑像个老好人,忽而但笑不语拒人于千里之外,忽而又突然抓着她炫性感……
果然皇族贵戚都是这么的让人看不透吗?
想到此,她趴在小桌上,将刚才朱胤嗔放起来的那本兵法又拿了出来,很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就开始觉得困。原来这不仅是一本据说最简单的兵法书,还是一本绝妙的催眠宝典啊……
下巴顶着桌子,轻凡又看了没一会儿,饭后易困因子便开始侵袭她的大脑,‘睡眠困意小战士们’没遭遇轻凡的任何抵抗,就轻易将她拉入了粉红色的梦境。
吃好睡好,皮肤好好。
(017)床前的脚印儿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王爷时时跟唯卢商谈事情,不是在思考,就是在探讨。
王爷忙起来了,轻凡的日子就潇洒起来了。
她每日里又恢复了自己的习惯和规律,王爷去唯卢马车里跟唯卢商谈事情的时候,轻凡就肆意享受独属于自己的马车资源,在马车里这儿坐一会儿,那儿坐一会儿。
几日里王爷没有对轻凡下手,轻凡也开始慢慢感觉到,朱胤嗔的确不是一个趁人之危,强抢民女的下流男人。人善被人欺,王爷的一时善良,让轻凡不再对他处处提防,也开始享受这种同一‘屋檐’下的日子,并且肆无忌惮的无视他的威仪。
反正他也不会干涉她什么、威胁到她什么,那么就当他不存在,也没什么难的。
当然轻凡不知道,朱胤嗔的怒火和耐心正在经受着强烈的磨砺。
没有一个男人在被眼前的美丽女人无视时,还能真正释然开怀。
天方破晓,整个世界都是迷蒙的白色,梦幻可爱。
朱胤嗔睁开眼睛,坐起身扭了扭脖子,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马车内的隔帘,那一方,睡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拉开马车隔帘,看到她保持着夜夜相同的蜷缩姿势睡的香甜,不自觉的脸上便勾起了温暖的笑意。
手在她脸上拂过,她还是睡的沉沉的,也不知道该高兴她信任他,还是该恼火她对他气场的忽略。这几日里他很少跟她正面交锋,却时时刻刻的在观察着她。
她每天都会摆弄几下他拿出的那本兵法数,但是却仅止于看前几页,后面的纸张上,都没留下任何阅读的痕迹。
而他故意放在马车内的地图和一些他经手带来审查的账册以及私密文件,她一样都没碰过,甚至没有去移动过装这些东西的箱子。他不知道她是对那些不感兴趣,还是知道那些是秘密文件,不敢轻易接触?
而其他时候,她果真是自己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于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管他离开马车还是回马车,不管他是在看书还是在睡觉,只要他不去主动跟她发生交集,她便能将他视为无物,自己开开心心的在马车上规律的享受属于她自己的一切。
她既不会要求他什么,也不会需要麻烦到他什么。有任何需要,她都会自己下马车去寻找能帮她解决问题的人或办法,以至于从唯卢,到一路护送和打杂的人等,她都认识,并且都能随和的跟众人交好,除了他……
吃喝上,她既没有专爱辣食,也没有不喜欢酸味,让人猜不出她到底生于何地,有何处习俗痕迹。
她没有任何不利于他的行动,导致朱胤嗔抓不住她的疏忽失误,更看不透她的来历,也没办法解释她的一些非于常人的行事作风。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他扭头看到她床头的玩偶,“这些东西,是你曾经生活的地方见到的,学到的,还是真的都是你天马行空自己想到的?”
一个贺兰义捡来的人?真有这样的巧合?为什么正好是被贺兰义捡到?你凑巧会医术,可是为了迎合他、取信于他?
现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真的仅仅是贺兰义的撮合?亦或是经过了你精密的计划,而最终要达到的成果?
站起身他扭头又看了看她,心里暗笑,果然是毫无破绽,还是身正无怪?
拉开隔帘,他走到马车门前,抬起头看了看轻凡做的叫风铃的东西,以指轻轻拨弄,发出清脆而不吵闹的声音,闭上眼聆听片刻,他笑了笑,步下了马车。
唤了乔强,他想了想,才道:“前方就要到灵州都了,找一个人快马加鞭,去灵州都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帮着准备些行军用度。”
乔强立即应声:“是!”
在乔强准备离开去落实他的话时,朱胤嗔又喊住了乔强,他深思片刻,才道:“再派个护卫,回京都,就说,彻查贺轻凡的出处和一切。”
乔强皱了皱眉,“王爷,您怀疑贺大夫……”
朱胤嗔看着乔强,问道:“怎么??”
乔强看了看那辆马车,想着这些日子里王爷跟贺大夫同车而卧的亲密,见此刻王爷居然还要彻查,或者王爷上了心,亦或者贺轻凡露了什么马脚,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他摸不透王爷到底是因为关心贺大夫才要探究她的来历,还是因为怀疑她才要去顺着线索摸出更多的隐秘,犹豫片刻,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