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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
众人齐声说道,他们觉得自从县令大人来了之后,他们和县民的日子是越发的好了。
“如今县衙账上也没多少银子,所以暂时只能给大家涨三百文,待以后咱们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大家也会更忙,到时再涨!”
沈筝这句话让众人更是开心地找不着北了,意思是只要他们好好干,月钱还能唰唰地涨!
“是!属下一定好好干!不让大人和县民们失望!”
沈筝看着他们俨然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想叫他们散去时想起了众人每日的吃食还没着落。
捕快人多,让他们帮忙寻个厨娘来应当不难。
“还有一事要劳烦各位,如今赖叔得给挖渠劳工们做餐食,自然是顾不上咱们,大家若有熟识的婶子可叫来公厨做一个月的工。”
“这有何难!咱们今日便把人给找来!”捕快们立即应道,在公厨做工,应有不少人争着来呢!
“都散去吧。”沈筝摆手。
许主簿看众人走了后便走了上来,如今二人共事一段时日,稍微熟络一些了,他打趣道:
“大人是何时与属下商量的,属下记性不好,竟给忘了。”
沈筝本是想着带着许主簿一并刷刷捕快们的好感值,谁知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没好气地说道:“若不是你管着衙中银子,你以为本官想带你?”
说完她便扬着头走了。
许主簿站在原地暗恼,本想着与大人套套近乎,谁知道说错话了。
这时沈筝又倒了回来,她直直地看着他:“还劳许主簿写个布告,明日上午开堂审理刘龅牙,县民们都可来旁听!”
不待他回答,沈筝一转身,又走了。
......
沈筝心里惦记着挖沟渠的众人,不知昨日一天进度怎么样,也不知赖叔买到大棒骨没有。
当即沈筝觉得今日还是要再去一趟才行。
但当沈筝走到一半就觉得,其实也不是非去不可。
日日这样走,把她的脚底磨得生疼,今日怕是又得多起两个泡。
沈筝叹了口气,来都来了,还是接着走吧。
“哒,哒,哒。”
沈筝的身后传来了牛车的声音,她赶紧靠着路边走去,她有点怕这牛给她拱到田里去。
“县令大人!”
牛车上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喊声,沈筝回过头去看,是吴里正的女儿荷花,她笑着给荷花打了个招呼。
“刘叔,停一下!”
荷花在牛车上站了起来,急忙让驾车的老汉将牛车停下来。
牛车停好后她提起裙角跳了下来,雀跃地朝沈筝跑了过去,她好开心!
今日她本是乘刘叔的牛车去隔壁镇上卖她的绣品,回来时便瞧见了一道酷似县令大人的背影,她害怕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双眼再三确认。
待牛车走近了后她便看清楚了前面的人,竟真的是县令大人。
她心中一阵窃喜,她与县令大人真是有缘,这两日都见了两次了!
她在牛车上慌忙整理好了衣裳后,便开口唤住了沈筝。
“县令大人,您是要去河坝上吗!”荷花一到沈筝面前便开口问道。
沈筝点点头:“正是,吴姑娘这是回家去?”
荷花听到沈筝的回答更开心了,她和县令大人说上话了。
她满脸期盼的问道:“对呀!大人和我们正巧顺路,大人若不介意,咱们同乘牛车可好?去河坝还要走大半个时辰呢!”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县令大人何等人物,怎会和他们一起乘牛车呢。
沈筝本来正打算问驾牛车的老汉能否载她一程,没想到荷花主动开口了。
“我正愁着还得走十来里路呢,多谢吴姑娘。”
荷花赶紧领着沈筝上了牛车,生怕她后悔。
在板车前拉着绳索的刘老汉也乐呵一笑:“我这牛车往后也不是普通的牛车了,是县令大人坐过的牛车!”
沈筝有些尴尬,明明是自己占了他们的便宜,他们的反应像是自己的恩赐一般。
“还得多谢二位才是,不然待我走到河坝应当就赶不上晌午了。”
刘老汉瞧着县令大人与他们这些泥腿子如此客气,不由得话多了些:“别说载大人您二人,我这牛车呀,再来几人都坐得下!”
“刘叔!您再转过来说话都要把牛赶到田里去了!”
荷花看刘老汉一直与沈筝说话,她都没机会说话了,只得开口杀杀刘老汉的话头。
“老头子我不说了,大人,荷花,坐稳咯!”
刘老汉说完便拍了拍牛屁股,载着他们的这只大黄牛“嘚嘚”的迈起了小碎步。
沈筝一直被一旁的荷花盯着瞧,她有些不适应,只得找话来与荷花说。
“吴姑娘今日是去镇上采买的?”
荷花一直想着怎么和沈筝主动说话,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是盯着沈筝发起了呆,被沈筝一句话唤醒了。
“啊!是的,小女子平时在家中会做些针线活,今日是将绣品拿去卖给隔壁镇上的绣坊。”
沈筝昨日去吴里正家中便看见荷花在绣花,没想到她的手艺竟好到可以拿出去卖了。
“吴姑娘当真心灵手巧。”
被沈筝夸赞的荷花顿时脸红不已,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跟大人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县令大人在她心中才是最厉害的女子,她荷花哪里当得起大人的夸赞呢。
沈筝一头雾水,她也不会绣花啊。
两人间的气氛就这么尴尬了起来,一路上只剩下嘚嘚的牛蹄声。
两刻钟后牛车便到了河坝边上,沈筝撑着车板跳了下去,朝着刘老汉与荷花道了谢后便走了。
坐在牛车上的荷花看着沈筝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今日是否说错话了,县令大人后面都不与她说话了。
......
沈筝下了牛车后径直朝公厨搭建的小棚子走去,还未走到就被眼尖的赖叔给瞧见了。
“大人来了!今日怎的一个人来,许主簿呢?”赖叔在抹布上擦着手,又往沈筝的身后瞧了瞧,他确实没看见许主簿。
沈筝今日不待见那人,心中暗道她与许云砚又不是连体婴,她一个人来不是很正常吗。
但她嘴上还是得好好说:“许主簿今日在县衙有事,我便自己过来了。”
赖叔理解的点点头,平时这两人总是一起出现,今日只见着县令大人一人,倒还有点不习惯。
沈筝看见棚子外的空地上已搭建起了十来个简易的灶台,灶台上的大锅正冒着白烟,里面不知正煮着什么,便开口问赖叔:
“赖叔,大棒骨买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