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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父陷入了思量中。
那些遥远的温暖的记忆忽然载入脑海:少时,他和霍囿光,陆白和司虞是发小,几个人从小学读到高中,都是同一个班。陆白和霍囿光,司虞是学霸,而他成绩中等,和他们比起来平平奇奇。
他性格软弱温吞,容易被高年级孩子欺负。每次都是司虞挺身而出,替他教训那些大孩子。
学校里的同学们都知道她家住在政府大楼,没有人敢招惹她。有司虞罩着他,他的日子因此好过不少。
而他也慢慢对司虞生出情愫,可他性格怯弱,从不敢表达自己对司虞的爱慕。所以让陆白捷足先登。
他和陆白渐渐有了隔阂,陆白也觉察出他喜欢司虞。两个人每次见面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针锋相对。
倒是霍囿光,一门心思读书,对他们两同时喜欢司虞一事感到很费解。
为了化解陆白和他的矛盾,霍囿光提出抓阄。谁抓到放弃,谁就退出这场比赛。
陆白先抓阄,可他抓到“坚持”两个字。他都不用抓阄,就结束了这场游戏。虽然是愿赌服输,可他心里还是不甘的。不过他学会了掩埋心事。
以后再也没有提过喜欢司虞的事情。
陆白和霍囿光只当他大度,对他还和从前一样好。陆白可能有补偿他谦让司虞的心理,甚至主动提出给他补课,他最后才能勉强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那几年,他们的关系是真的不错。
不过从前他们的关系好坏,都握在燕父手心。可是现在,在他没有保护好司虞,虐待司虞的儿子后,这段兄弟情,他貌似失去主动权了。
燕父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联系了霍囿光。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霍囿光揶揄他的声音:“姓燕的,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语气很是低沉。蕴含着愠怒。也不知是不是气他那么久不联系他这个兄弟。
毕竟霍囿光一向最重感情。
燕父尬笑道:“囿光,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茶。”
霍囿光道:“我们俩,确实该会会面了。”
霍囿光应得爽快。燕父心情愉悦,爽朗大笑:“我们兄弟两好久没有聊天,是该坐下来好好的聊聊。”
挂断电话,霍囿光气得脸都青了。
“把我家小笙害成这副样子,还有脸联系我?”
一旁的陆白微微抬头,一脸怒不可遏:“姓燕的给你打电话了?他早不打晚不打,这时候主动联系你,他这心思昭然若揭。他就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起你这个老朋友来。他是来求你给他打开方便之门。”
霍囿光颇无奈的睨着陆白:“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我知道你对他满腹怨气,可你肝火动得这么大,也不怕伤了身体。到时候谁来照顾小笙和醒醒?”
陆白想了想,叹口气:“也是,为这种人生气气坏身体不值当。”
霍囿光笑道:“待会你陪我一起去会会他。把你这么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全部朝他宣泄出来。你们有误会解除误会,有仇报仇。”
陆白铿然道:“好。我早就想见见这个混账了。”
因为霍囿光和陆白同时要出门,念笙只得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时间过得真快,醒醒如今已经有九个月了。露出两颗小乳牙,不时还瓮声瓮气的喊着:“妈咪。”
念笙抱着醒醒,就觉得幸福无比。
然后,她忽然想和司桥笙一起分享这样的幸福,于是她带着醒醒来到医院,探望了昏迷不醒的司桥笙。
“醒醒,这是爹地。”
念笙抱着醒醒,醒醒却一个劲挣扎着,往司桥笙身上爬。
念笙护着司桥笙,却又让醒醒和爹地亲密接触。
“小笙,我带醒醒来看你了。”
“如果你能听见我们的声音,该多好啊。醒醒他长得很像你,爷爷和姥爷都非常宠爱他。我想他们也把对你的那份爱加倍的转移给醒醒了吧。”
“我有些担心,这孩子会不会被两位老爷子惯的无法无天。”
醒醒许是爬累了,忽然挨着司桥笙躺了下来。他把自己的小脑袋紧紧的贴着司桥笙的。
念笙望着这和谐的画面,忍不住拿起手机拍照。
“醒醒,这是爹地。叫爹地。”
醒醒便咿呀呜哇的叫着:“妈咪,爹地。”
“爹……”
“爹地……”
不论醒醒如何呼唤司桥笙,司桥笙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一向乐观的念笙,在这一瞬间忽然心沉了。
她开始萌芽出一丝丝理性:难道桥笙真如陆白和医生所言,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然后巨大的惶恐瞬间包裹着她,她害怕得眼泪簌簌而下。
她将脸埋在司桥笙胸膛,没有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哽咽道:“小笙,我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们的孩子。你能不能再坚强一点?努力的让自己醒过来?”
在念笙和桥笙,醒醒悲情相见时,另一边霍囿光和陆白已经来到燕父约定的酒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燕父看到霍囿光,第一时间站起来,朝他打招呼。只是在看到霍囿光身后的陆白后,他的表情僵了僵。
霍囿光和陆白径直走过去,也不客气,自己拉开凳子就坐了下来。
然后陆白宛若刀子一样的目光就射向燕父。
燕父嘴巴干燥的舔了舔,嗓子也似乎变得干哑起来。
还是陆白率先发言:“怎么,见到我不说话?是不是心虚啊?”
燕父回瞪他:“我心虚什么?我又没做对不起你陆白的事情。”
陆白捏着面前的茶杯,茶杯用力摇晃。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碎一口铜牙蹦出来的:“姓燕的,你明知道我和司虞两情相悦,你趁虚而入,你还有脸说没做对不住我的事情?”
燕父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况,司家燕家联姻,是为了挽救商场上的颓势。两家大人紧紧相逼,司虞一身逆骨都抗争不过,还指望我抗争得过我的父母吗?我也是逼上梁山,才娶的司虞。”
“放你的狗屁。”陆白气得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