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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张脸就好像僵硬的面具干巴巴的贴在脸上，做不成任何表情。
念笙直视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反应，念笙心里就涌起巨大的愤怒：“所以，你是知道司虞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看到过她的死状？还是说你亲眼目睹过她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梨白捂着耳朵，崩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念笙道：“梨白，地下室里藏着的凶手已经逃匿了。如果你不能老实交代你知道的所有实情，我可不敢保证，他随时就会窜出来，拿一把大刀将梨冲给分解了。说不定，不仅仅是梨冲，还有你们……”
“梨冲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伤害冲儿？”
“杀人狂魔，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念笙怒道。
梨白却呐呐道：“他不该是滥杀无辜的人。”
念笙瞳孔骤然一缩：“你好像很了解他？梨白，他是谁？”
梨白慌乱道：“我不知道。”
念笙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一股无力感袭来。可是想到司桥笙愈来愈无力的身体，念笙又强打起精神。这次，她眼底露出了锋芒。
“梨白，如果你不能老实交代你所知道的全部。那么我便放弃抢救梨冲。”
梨白怒吼：“你没资格放弃他的性命。他是我的儿子。”
念笙咬牙切齿：“这是陆家的私立医院，梨冲本就命悬一线，若是我让医生们禁用最贵的药物，若是我把最好的外科医生调离，造成梨冲死亡，这只能怪他时运不济吧？”
梨白眼里露出惶恐：“你不会这么做的，念笙，你不会这么残忍的。”
念笙眸子充血，愤怒的揪起梨白的衣领：“你们一个个把我家小笙瞒在鼓里，当他是活生生的人了吗？如此无视他的痛苦，我又凭什么要照顾你的心情？”
念笙说完，就阴鸷的盯着抢救室门口。
然后她忽然走向抢救室，梨白看到她的眼里那一丝丝残酷无情的恨意，她知道念笙绝对做得出来报复她的行为。
她全身瘫软，嗓子也跟着卸了力，软绵绵道：“他是陆——鑫。”
念笙前进的步伐停止，她转回头瞪着梨白：“陆鑫到底是谁？”
梨白的目光瞟向老爷子：“你问他吧。”
念笙脚步一转，她走到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八十几岁的人，多年被囚禁，一张脸格外的苍白。那双皱纹密集的眼睛更是干涸无神，看到念笙，他反应迟钝的抬起头。
念笙问他：“陆鑫是谁？”
老爷子脸上浮出激动的神色，伸出手在空中乱抓：“叫他滚，叫他滚。他是个混蛋。是个恶魔。是个坏种。”
念笙总觉得这些恶毒的字眼，形容那个全身毛绒绒的怪物很是违和。
可她仔细一想，又不知哪里违和。
明明那怪物伤害梨冲，还企图伤害陆白，说他恶魔混蛋一点不委屈。
可为何念笙的直觉如此违和？
“他哪里坏？”念笙哑着嗓音问。
老爷子听到陆鑫的名字，就气得嘴唇发绀，他一向温和，可是此刻却对念笙暴跳如雷：“你不许提他的名字。你再提他的名字，你就给我滚出陆家。”
这时候的老爷子，即使年过八十，可是高位者的气势凛冽，倒有几分掌权者的威严。
念笙忽然就相信了，陆鑫的名字消失在陆家的原因了。
念笙再想问老爷子陆鑫的一些情况时，老爷子就挥手打他。“你是不是他的帮凶，你给我滚。”
念笙无奈，只能暂停拷问。
梨冲的手术持续做了23个小时，医生出来时，几乎是疲惫至极。可是医生还是给念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全身到处都有伤痕，还好伤痕不深，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念笙询问医生：“那些刀痕，都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形状？”
医生一边比划一边道：“眼眶四周，脖子，手臂，腰部……都是环形刀痕，就好像要肢解的那种……”
念笙喉咙如刀堵，她想起司虞的血祭画像。这些刀痕所在的地方全部是被分离肢解的。”
“医生，梨冲的伤务必保密。”
医生点头：“我知道。”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好。”
念笙换上无菌服，进入无菌病房。
她看到了梨冲，梨冲也许是伤势过重，精气神还没有恢复过来，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望着念笙。
念笙走近他，道：“梨冲，如果你希望我能帮你找到凶手。那你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问题，如果是肯定答案就眨眨眼睛，好嘛？”
梨冲眨眨眼睛。
“今天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下室的石台上。我想知道你遇害的第一地点是地下室吗？”
梨冲没有反应。
念笙道：“所以地下室不是你遇害的第一地点。那你遇害的第一地点是在禁地吗？”
梨冲眨眨眼睛。
“你去禁地做什么？”
因为梨冲不具备说话能力，念笙只能开动大脑，去猜测答案，让梨冲验证。
“你是去收拾老爷子和梨白的东西？”
梨冲没有反应。
念笙眼底变色：“莫非你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去的禁地？”
梨冲眨眨眼睛。
念笙激动道：“什么秘密？”
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这个秘密是关于老爷子的？”
“梨白的？”
梨冲没有反应。
“陆白的。”
梨冲本没有反应可是不知为何半晌后又激动的眨眼睛。
念笙自言自语道：“陆白能有什么秘密呢？”
“你发现了陆白的秘密，这件事跟你受害显然有关系。那伤害你的人——”
念笙眼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伤害你的人，是不是那个全身披毛的怪物？”她问。
问完后，才发现自己等待答案的过程莫名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梨冲眼底是困惑，不过没反应。
念笙重重的舒口气。
不是他便好。
“那是——陆白？”
梨冲眨眨眼，可忽然又使劲摇头。因为摇头牵扯到伤口。他痛苦的抽了口气。
念笙再问什么，他都闭着眼睛，不耐烦回答了。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好点后我再来看你。”念笙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