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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桥笙道:“难怪你对她唯命是从。”
男人憨憨的笑道:“虽然我很缺钱,可我并非贪财之人。其实我愿意跟她做这笔自毁前程的交易,乃是看重她的人品。”
司桥笙凝神听着:“哦?”
他知道阿姐品格高尚,可是萤火之光,总难以被人歌颂。他好奇阿姐是如何说服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让他心甘情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男人思绪漂远,想起那日念笙对他的承诺。他就尤其触动。
他铿锵有力道:“她给我承诺:她说她把她最最重要的人托付给我了,只要我能护佑你的周全,那她定护好我的家人,让我此生后顾无忧。”
司桥笙怔了怔:“她说我是她最最重要的人?”
男人拍着胸脯道:“我觉没有说错一个字。这就是她的原话。哎呀,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是被这个女孩子给震住了。你说她那么娇小的身躯,却有那么广博的胸怀,实在太难得了。”
司桥笙忽然觉得,春天的寒气散了。
花开了,太阳也快出来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顾宅。
晚上,月光撩人。
花园里的景致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让周遭的一切都显得神秘梦幻。
佳欣沐浴完毕,披着长头发,穿着白色裙子,在花园里宛若精灵般跳舞时。
顾澜城被悠扬的琴音吸引,他情不自禁的走到窗户前,看到佳欣,失了神。
他恍惚的回忆起,那年高一时,他和乔馨在校园里相遇。乔馨就是穿着类似这款的白裙子,在开学典礼上跳了一首灵动的舞蹈,俘获了他的心。
那时候他的心如小鹿乱撞,一瞬间芳心大乱。
他甚至想:难怪古人留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诗文。若是为这个女孩死,他也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后来,一切如他所愿。
他得到了她,他们一起同游校园,畅聊古今中外的诗篇,真正是琴瑟和鸣,恩爱不疑。
若不是他生病,他们的爱情面临生死的考验,那他和乔馨的人性也不会扭曲。
……
顾澜城闭上眼,眼里滚落一颗热泪。
过往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疮痍。
顾澜城的冥想,却被突如其来的争吵打断。
乔馨拿起扫帚,怒气腾腾的冲到佳欣面前,一边打她一边怒骂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狐媚子的勾人技术。你还要脸不?”
佳欣哭着道:“夫人,这只舞蹈,是我明天跳给我的舞蹈老师看的。我没有其他用意,是念笙姐姐说,练好这只舞蹈,老师定会收我做徒弟。”
她皮肤白,在月光下显出梦幻的美。
而她跪在地上,泪珠莹润,更是楚楚可怜。
顾澜城叹口气,他朝楼下奔去。
“馨儿,你做什么?”他夺下乔馨手里的扫帚,扔在地上。
乔馨委屈,震惊,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澜城,你还护着她?”
“她穿成这样,还唱我的成名曲,她的用心,你会不知道?”
顾澜城客观公正道:“她只是受念笙指使。恐怕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乔馨不甘心的嚷起来:“你既然知道念笙的用意,你还惯着她?”
“乔馨,够了。”顾澜城被她的无理取闹气坏了,他第一次对乔馨动如此大的肝火:“你究竟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佳欣是无辜的,我不想再因为你的胡搅蛮缠伤害无辜的人。”
顾澜城说完,又转头吩咐佳欣:“佳欣,你先回房去吧。”他对佳欣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明显柔软了不少。
这让乔馨顿觉自己地位不保,她哭着跑开了。
顾澜城没有去追她,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夜时分。
万籁俱寂的夜里忽然响起一声鬼哭狼嚎:“馨儿……”
顾澜城惊得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空白,好半天回不过神。
直到女佣敲他的门,急匆匆的汇报道:“顾爷,夫人她吐血了,陷入昏迷状态。快不行了。”
顾澜城从床上跳下来,夺命般往乔馨的房间跑去。
次日。
念笙带着左岸和陆丰,气势高昂的前往帝怡集团。陆丰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手提袋,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标书。
左岸看到那堆标书,一个劲的叹气:“唉,昨夜员工才赶制出来的标书,也不知里面有没有漏洞?我可是听说顾澜城一早就知道这个项目会开标,他们筹备时间充足,他也是商业头脑发达的太子爷,我们跟他较劲,只怕是白费力气。”
念笙一巴掌拍在左岸后脑勺上:“就知道长他人志气落自己威风。”
“这世道,又不是任何事情都靠实力。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我这段时间,桃花运浅薄得很,定然财运亨通。”
然后念笙开始畅想起来:“说不定,人家顾澜城会主动弃赛呢?”
左岸:“……”
帝怡集团。
念笙踩在截止时间的最后一刻,投上自己的标书。她还询问甲方负责人:“请问顾氏集团可来投标了?”
对方翻了翻投标文件,然后摇摇头:“没有啊。”
左岸瞪大眼:“这怎么可能?顾澜城可不是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
念笙白他一眼:“你太抬举他了。”
然后抬腕看表:“两个小时后就要开标了。”
只要顾澜城这两个小时内赶不来,那顾氏集团就彻底放弃了跟她竞标的机会。
顾氏集团失去这个项目,将难以为继。
只能坐等破产。
两个小时后,开标活动开始。
毫无疑问,没有顾氏的阻挠,念笙的霍氏集团如愿中标。
等念笙神清气爽的从帝怡集团出来时,顾澜城携带美女员工,慌里慌张的跑进来。
念笙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勾唇讥笑。
“顾总,一切都结束了。”
顾澜城眼睛赤红,凶狠如野兽的冲念笙吼道:“念笙,你怎么变得如此卑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