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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会随皇上和皇后一同返宫,而你们俩则需留在静安寺,密切监视那位大和尚,一旦有变,你们见机行事,一切后果由我担着。”
紫衣听闻贵妃的指示,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随后,宁贵妃示意陈牧与紫衣可在禅房暂歇,只需在天亮前离去即可,陈牧心怀感激,未料贵妃竟允许他在此留宿。
次日破晓前夕,陈牧与紫衣悄然离开寺院,重返先前栖身的大树,刚攀至枝桠间,紫衣目光炯炯地对陈牧说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面对紫衣的质问,陈牧故作懵懂:“什么情况?”
紫衣微微一笑,道:“你还装蒜,你明明会武艺,为何不早告诉我?”
陈牧误以为身份暴露,闻言才放下心来,笑道:“这事嘛,的确该早点说清楚,像我这样贴身伺候贵妃的人,没点儿防身之术怎么行?”
紫衣不像玲儿那般容易糊弄,仍紧盯着他,陈牧心想若不给出合理解释怕是难以脱身,于是编了个故事:
“你记得魏侍卫吧?他武艺高强,当初我受尽了他的折磨,同时也被迫练了些皮毛功夫,也就是唬唬人的玩意儿,真打起来可不成。”
陈牧一脸诚恳,紫衣这才释然,嗔怪道:“你啊,以后别瞒着我,早点说不就没事了!”
随着对话落幕,东方渐露曙光,静安寺内也开始忙碌起来,小和尚们各司其职,有的清扫庭院,有的劈柴备火。
皇帝的膳食由贴身侍从准备,早餐后,皇帝一行人便告别了静安寺,但在动身前,皇帝将住持单独叫进禅房密谈了一阵。
尽管陈牧用了心力想听清谈话内容,但由于距离太远,他什么也没能听见,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皇帝并未对住持施以惩罚,难道皇帝真的已经对皇后的事无动于衷了吗?
皇帝离开后,静安寺接连两天闭门谢客,到了第三天晚上,陈牧打算悄悄潜入寺中探查,却看见住持的身影从禅房走出,迅速穿过后门消失不见。
陈牧立刻招呼身边的紫衣,紫衣也注意到了那道身影,“看身形,应该是住持,但这深夜里他要去哪儿呢?”紫衣低声说道。
“你留在树上监视,我下去看看。”陈牧吩咐道,紫衣点点头,陈牧随即跳下树,朝寺门走去。
刚到门口,那道身影又出现了,陈牧连忙躲进旁边的灌木丛中,那人身形匆忙地朝京城方向赶去。
正准备回去叫紫衣时,却发现紫衣已站在他身后:“还呆着干什么,快跟上啊!”于是两人紧随住持而去。
由于住持体态较胖,行动不便,陈牧与紫衣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随,经过藏马的地方时,陈牧忍不住看了一眼,紫衣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专心。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三人来到京城门口,但城门已关,只能等到天明才能进城,正当陈牧想找地方歇息时,住持竟径直朝城门走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这个情景让陈牧感到非常惊讶,他看见一个高大的和尚走近城门,然后从袍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给守卫看了一眼,没想到,守卫竟然让他通过了。
陈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声问旁边的紫衣:“我是不是看错了?那守卫真的就让和尚进去了?”
紫衣一脸淡定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也能进去。”
说着,紫衣拿出一块牌子,走向守卫,守卫一看牌子,立刻笑容满面地让他们通行。
进了城后,陈牧对紫衣说:“紫衣,让我看看你那块牌子吧。”
紫衣从怀里取出那块牌子递给陈牧,陈牧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两只凤凰环绕着祥云,中央刻着“长春宫”三个字。
有了这块牌子,不仅进出城门方便,估计连皇宫都能随便出入。
紫衣见陈牧一脸羡慕,解释道:“这是贵妃给我的特权,可以自由进出。”
虽然心里很羡慕,但陈牧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还得赶紧找到那个和尚,为了避免引起和尚的注意,他们在进城时特意保持了一些距离,但进了城后,和尚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当陈牧思索对策时,紫衣径直走向附近的一座三层酒楼,陈牧顿时明白了,紫衣是要爬到酒楼顶上,以便居高临下寻找和尚。
紫衣轻盈地跳上了酒楼的二层,接着一跃登上了屋顶,没过多久,她轻巧地回到地面,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个和尚就在前面不远,快追!”
陈牧和紫衣随即加快脚步,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大约一刻钟后,大和尚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他的行走路线令人疑惑,因为若是进京寻人,理应前往居民区,但他却朝繁华的娱乐街区走去。
紫衣虽未涉足过那些地方,但她对京城还算熟悉,当她皱起眉头时,陈牧明白她也有同样的疑问,于是,他们悄悄尾随其后。
当一行人来到京城最知名的醉香楼时,大和尚终于停下了脚步,并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敲门——三响重,一响轻。
很快,门开了一道小缝,大和尚侧身挤了进去,随后,一个脑袋探出来,四处张望后,门又被关上了。
陈牧看着醉香楼,说道:“没想到这和尚还有这爱好,这不是违反了戒律吗?”
紫衣却有不同的看法:“不对,他是来这儿找人的。”
陈牧点头附和:“也是,来这里的人,多半都是来找人的吧。”
紫衣不满地敲了敲陈牧的头:“你们这些男人,脑子里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陈牧摊手辩解:“紫衣,你冤枉我了,我又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紫衣一时语塞,瞪了他一眼:“差不多就是了!”
说完,紫衣径直走向醉香楼,这座楼阁分为两层,紫衣轻盈一跃,便登上了屋顶,陈牧见状,也紧随其后跃了上去。
紫衣每走几步就会稍作停留,陈牧知道她在聆听大和尚的声音,以便确定他的位置,为了更快找到大和尚所在的房间,陈牧也集中精神,仔细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