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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走出西暖阁,陈牧和紫衣正守在外头。冰心路过陈牧时,特意瞥了他一眼,紫衣没注意这微妙的互动,见冰心出来便直接进了西暖阁。
宁贵妃闭目养神,手搭在额头上。紫衣见状,赶紧上前,双手轻柔地在她太阳穴揉捏。
“紫衣。”
“奴婢在。”
“去查查皇后身边的冰心。”
紫衣虽感意外,但仍接下了任务:“是,贵妃娘娘。”
宁贵妃闭目盘算着如何反击,这时一小宫女急匆匆跑来,见陈牧在门口,轻声说:“离公公,皇上的苏公公正往这边来。”
陈牧点头,宫女退下。“贵妃娘娘,苏公公到了。”
陈牧在外通报。“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苏公公已至。陈牧迎上,道:“贵妃娘娘在西暖阁,公公请进。”
苏公公点头,步入西暖阁。
宁贵妃仍旧斜倚在榻上,紫衣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苏公公迈着碎步进了门,恭敬地轻声细语道:
“贵妃娘娘,皇上请您下午去养心殿共聚片刻。”
“苏公公,您代我回复皇上,就说本宫身子不爽,今天不便前往养心殿相聚了。”
苏公公闻言,眉头一皱,满是关怀地追问:
“老奴斗胆问一句,贵妃娘娘哪里不舒服?皇上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我们贵妃娘娘昨天……”
紫衣正要提及坤宁宫那档子烦心事儿,却被宁贵妃打断了去:
“你就说本宫头痛旧疾复发即可。”
苏公公精明得很,心中已有了计较:
“奴才晓得了,还请贵妃娘娘多多保重。”
苏公公退出西暖阁,陈牧仍候在门外。
苏公公走近,驻足对他悄声问:
“小牧子,咱们贵妃娘娘这头痛是何时复发的?”
陈牧早把里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机智应对:
“回苏公公,昨晚贵妃娘娘就觉着不太舒服了。”
苏公公点头,大步流星离开。紫衣随之走出西暖阁:
“小牧子,贵妃娘娘唤你进去侍候。”
陈牧闻声快步入内,只听贵妃淡淡二字:
“头疼。”
陈牧即刻凑近,手法熟练地为宁贵妃揉捏起来。紫衣则领着几个小宫女,直奔御膳房而去。长春宫虽有私厨,但日常膳食也有部分出自御膳房。
“手脚麻利些,别误了各宫娘娘们的饭点。”
“你们几个,也搭把手!”
御膳房主管曹掌事催促着忙碌的小太监、宫女们。紫衣刚踏入院门,一小太监就奔向曹掌事报信:
“曹掌事,长春宫的紫衣姑娘驾到了。”
曹掌事一听,连忙迎出:
“哎呀,这不是紫衣姑娘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曹掌事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了。
“贵妃娘娘身子欠安,我特来叮嘱,近几日娘娘的膳食要精细清淡些。”
曹掌事连连应承。
“得嘞,得嘞,紫衣姑娘大驾光临御膳房,快请坐会儿吧。”曹掌事热情洋溢地说着,“小六子,还不快上茶点!”
“不了,贵妃娘娘那儿还等着我呢。”紫衣话音未落,已带着宫女们匆匆离了御膳房。
紫衣一走,曹掌事便亲自挑了几名御厨,精心烹制贵妃的膳食。而贵妃不适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不久便在后宫里传开了。
“哎,听说没?宁贵妃姐姐突然不舒服了!”
“哪儿能不知道,她可是皇上心上的宝,她一咳嗽,后宫都得跟着打颤。”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服了?有谁知道缘由不?”
“难不成有什么猫腻?”
“似乎是……”
小宫女们围成一团,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午后的阳光正好,宁贵妃刚合眼小憩,皇上便风尘仆仆地赶来。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刚歇下。”紫衣见状,忙迎上前。
“都退下,朕要陪贵妃。”皇上吩咐。紫衣领着寝宫众人退出,寝殿里只剩帝后二人。皇上心疼地望着睡梦中亦不安的宁贵妃。
陈牧用过午饭,急急火火地奔寝宫。见紫衣与众宫女小太监皆候在门外,心中一紧:难不成贵妃恼了?
快步上前,陈牧问:“紫衣姑娘,这是怎么了?”
“皇上在里面陪贵妃娘娘呢。”紫衣答。
陈牧闻言,心稍宽:“既如此,我先退下了。”
正欲转身,却被紫衣一把拽住衣袖:“等等,有你忙的。”
陈牧疑惑,不明所以。不多时,各宫嫔妃带着补品络绎不绝地涌向长春宫,比过年还热闹。
紫衣将她们请入正殿,一一奉上香茗点心,陈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陈牧领着一帮小太监,忙着登记各宫嫔妃送来的补品,这一忙就是大半天。寝殿里,皇上陪在宁贵妃身旁,自然知道其他嫔妃都来了,但他没出去,一心陪着宁贵妃。
宁贵妃醒来知道姐妹们都来看她,想要起身迎接,却被皇上拦住:“爱妃,你现在还没好全,别累坏了。”
宁贵妃柔情蜜意地看着皇上,轻声说:“皇上,我要是不出去,别人会不会说我恃宠而骄呢?”
皇上见宁贵妃这么善解人意,更是宠溺,一把拉她入怀中,柔声安慰:“有我在,谁敢说你不是?你好好休息,我去应付。”
皇上说完便起身离寝殿,苏公公、紫衣和陈牧已在外候着,见皇上出来,三人连忙跪下行礼。皇上唤了声“苏胜”,苏公公赶忙上前。
“皇上口谕,宁贵妃康复前,各宫嫔妃不得打扰。”
“遵旨!”苏公公应声后,急忙跑向正殿,那里各宫嫔妃正等着呢。
苏公公行礼后,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众嫔妃这才知道,原来此行不单是探望,还想亲近皇上,个个个个精心打扮,结果皇上都没见着。
除了静妃和惠妃坐着轿子回去,其他嫔妃都步行。“欣嫔姐姐,你说贵妃娘娘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李贵人和欣嫔同行。
欣嫔心知肚明,却笑而不语:“妹妹啊,人生病常事,头疼脑热,一时不适也是有的。”
欣嫔嘴上如此,心里却不是滋味,宁贵妃怎么病的,谁不清楚,不就是坤宁宫那档子事。李贵人却装懵懂:“欣嫔姐姐,和那天的事有关吗?皇上若知道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