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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贵妃缓缓走近,陈牧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软绵绵的。
“都退下吧!”宁贵妃一声令下,偏殿里的仆人都退出了,只留下紫衣侍立一旁。
“贵妃娘娘……”陈牧虚弱地唤了一声。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宁贵妃一问,陈牧心中暗自窃喜,难道贵妃要为自己出头?
“回贵妃娘娘,小的最后接触的是魏侍卫。”陈牧答道。
“果真是他!”陈牧留意到宁贵妃面上已笼上一层怒意。
“你养的好犬,咬了主子!”陈牧心里暗暗抱怨。
“把这个每日一粒,服三天就能好,这几天不必来伺候了。”宁贵妃亲自递给他一个小瓷瓶。
陈牧接瓶时,无意间瞥见紫衣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这小子,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
接过瓷瓶后,宁贵妃看了看紫衣,吩咐道:“找人把他送回去。”
“遵命,贵妃娘娘!”宁贵妃离开后,紫衣唤来两个小太监,用软榻小心翼翼地把陈牧抬回了他的小窝。
这一幕,在长春宫里又引起了一阵小波澜。
“瞧见没?贵妃娘娘不仅让小牧子在她的偏殿休养,还特地赐药,用软榻送他回去呢!”
“亲眼见的,那天我在长廊扫地,能不看见嘛!”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讨宁贵妃欢心的?”
“谁知道呢,赶紧忙活吧,晚上咱们也去拍拍马屁,说不准他一高兴,就透露点秘籍给我们呢!”
“这主意靠谱!”
于是乎,整个长春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打起了小算盘,琢磨着怎样让陈牧开心,好让他指点一二,在贵妃跟前也能露露脸。
天刚擦黑,一拨拨的小宫女、小太监三三两两,络绎不绝地往陈牧的屋子涌去。
进门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热情攻势:
“小牧子,身子好些了吗?”
“小牧子,有啥需要我们效劳的吗?”
“小牧子,要不要揉揉肩、捶捶背啊?”
……
起初陈牧还能应酬几句,可人越聚越多,到最后实在招架不住,只好下“逐客令”。
可刚送走一波,另一波又至。
如此这般,竟闹腾了大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清净了片刻,门又被推开了。
“都说别再嘘寒问暖了,我得静养,耽误了病情,贵妃娘娘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陈牧没好气地吼道。
“哎哟,这嗓门儿,看来不用静养喽!”
冷不丁,紫衣那带着几分寒意的话语飘进陈牧耳中。
陈牧转头一看,紫衣双手抱胸,脸上神色捉摸不定。
“紫衣姑娘来了,快请进坐坐。”陈牧立刻换上笑脸。
“不敢当,打扰您养病,贵妃娘娘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紫衣语带讥诮。
陈牧心里明镜似的,若此刻不对付好了紫衣,以后想再有啥进展,恐怕比登天还难。
“紫衣姑娘,你也知道,天没黑我这儿就没消停过。”陈牧摆出一副可怜样。
紫衣见状,也就没再多说,坐了下来。
“小牧子,我真好奇,你到底有啥特别,能让贵妃娘娘另眼相看!”
紫衣这问题,陈牧今天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紫衣姑娘,不瞒你说,我自己也纳闷儿,也许是我长得太俊俏了吧。”
陈牧这话一出,紫衣直接翻了个白眼。
“行了,看你恢复得不错,我也好回去向贵妃娘娘交差了。”
紫衣起身欲走,陆利猛地起身,一个没站稳,“砰”地从床上栽了下来。
“哎哟喂!”
陈牧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紫衣闻声回头,见状连忙几步跨上前来,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陈牧借着紫衣搀扶的空档,顺势双臂一绕,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紫衣肩上。紫衣哪承受得住这份突如其来的重量,一个趔趄,两人便亲密无间地叠在了一起,心跳声清晰可闻。紫衣的脸蛋霎时飞上了红霞。
陈牧眼神温柔,凝视着紫衣,两人的鼻息交错,嘴唇几乎就要碰触。这时,紫衣如梦初醒。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陈牧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登徒子!”紫衣啐了一口,飞也似地奔回自己房间。门一关,她一手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自言自语起来:“怎么回事?我怎会对一个小太监心动了?”
紫衣走后,陈牧从地上爬起,拍拍尘土,重新躺回床上,回味着刚刚的插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小丫头片子,还想逃出大爷的手心?”
心情大好的陈牧,想起了宁贵妃赠的药丸,决定借此机会探究一番。瓷瓶一开,药丸滚落,陈牧先凑近闻了闻,再小心放入口中细品。
苦!陈牧忍着苦涩,继续咀嚼。没想到,几种药材的味道逐渐清晰起来:“人参,鹿茸,当归,夏枯草,金银花……”他又咂了咂嘴,“不会吧,这里面竟然有龙魂草?”
陈牧震惊不已。龙魂草,那可是古书里记载的珍稀之物,生于极寒悬崖,需百年方能入药。望着手中的药丸,他竟有些舍不得吃了。
突然,陈牧意识到另一个惊人事实——他竟能尝出药丸的成分!
他强压激动,冷静分析:“应该是魏侍卫那阴寒真气入体,让我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这才有了辨识药性的能力!”
对,肯定是这样。不过,这事还需进一步验证。
陈牧这边正为自己的新发现乐不可支,而另一边,魏侍卫的遭遇却是另一番光景。
在长春宫西暖阁内,魏侍卫全身抖如筛糠,跪伏在地,卑微至极。宁贵妃则悠闲地侧卧在软榻上,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气息。
“这是你的杰作?”宁贵妃冷冷地质问。
“贵妃娘娘,小的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魏侍卫故作糊涂。
哼!一声冷哼,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几度,魏侍卫更是心头一紧。
“看来你真的不清楚!”宁贵妃缓缓起身,赤裸的双脚轻踏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向魏侍卫。突然,她一脚猛地踹出,正中魏侍卫的身躯。
啪!哗啦!随着一声重击和物品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