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身前的双手握紧成拳,好像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还没等丁初雪说完话,左乐天猛然抬起头,开始歇斯底里的怒吼。
丁初雪心一咯噔,没想到他竟然会发病这么快。
她下意识往腰间一探,察觉到自己并没有将银针带出,颇为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
眼看左乐天朝自己扑来,丁初雪当机立断伸手打晕,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还不赶紧把车开回去!”
丁初雪朝驾驶座早已被吓傻的司机吼了一声。
车还没在门口停稳,丁初雪着急打开车门,朝家门冲去。
等她拿着银针回来,发现车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丁初雪无视谢兵的存在,俯身钻进车内,解开左乐天的衬衫纽扣。
时间刻不容缓,她不敢有半分懈怠。
“丁初雪,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庸医,否则他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谢兵冷声质问丁初雪,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医术,真的能够治病救人。
丁初雪没有理会谢兵咄咄逼人的架势,全身心投入到救治左乐天的病症。
她知道,任凭做再多余的解释,都不及以事实说话,更让人信服。
“我在跟你说话,到底有没有在听?”
谢兵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老板,交到这种人手中救治。
岂不是变相把左乐天火坑里推!
丁初雪目不转睛,盯着银针落在左乐天的眉心。
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她的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丁初雪,你给我滚一边去!”
眼看左乐天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谢兵情急之下,单手把丁初雪往旁边一推,执意要把左乐天带到医院救治。
“谢兵,眼前是最关键的时刻,你不能随便动他!”
丁初雪毫无防备被推倒在地,仰起脸朝谢兵大声呵斥。
即使谢兵的个子,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面对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无所畏惧。
“我生平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你不要逼我破例把你丢出去。”
谢兵听着丁初雪指手画脚的声音,面露不悦地瞪了一眼。
先前,若不是看在左乐天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会给丁初雪好脸色看。
“谢兵,你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懂什么医?”
丁初雪摁住谢兵的右手,阻止他进一步搬动左乐天的动作。
“那你这个庸医又有什么用?还是不是治不了他发疯的毛病!”
谢兵如今已经对丁初雪完全不信任。
在他眼里,多待一秒,都是对左乐天生命的不尊重。
“够了。”
两人正吵着不可开交,突然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左总,你终于醒了。”
谢兵暗自松了口气,他刚才紧张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左乐天的病情恶化,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你别动她。”
左乐天对刚才发疯时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间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被硬生生吵醒。
一张开眼,就感觉脑袋好像被撕扯,炸裂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仰面靠在后座,揉着太阳穴。
丁初雪冷哼一声,不打算继续跟谢兵斤斤计较,否则只会影响她的心情。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谢兵面色担忧,上下打量着左乐天的脸色。
“之前又不是没去过医院,就连片子都拍不出什么异样,你觉得医生能下出什么诊断。”
左乐天颇为无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丁初雪能够帮他解决这种疑难杂症。
谢兵顿时哑口无言,燃烧在胸口的怒火,在一点一滴消散。
等双方的情绪趋于稳定,左乐天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丁初雪总算打破车内的寂静,询问左乐天跟林寒见面时,是否有发生什么异样?
虽然她全程在旁边,但还是想从左乐天的口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左乐天仔细回忆,良久,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感觉并没有什么特殊,这个林寒一而再再而三,就想占我的便宜,我怎么可能顺了他的意。”
一想起林寒那个嘴脸,左乐天强忍着破口大骂的情绪,觉得跟他洽谈,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你们刚才见面,我全程在旁边。你们说什么话,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丁初雪向左乐天透露,她自己无意间发现林寒身上有一股香味。
“起初林寒距离我比较远,所以我并不是太确定。后来他发现我就在旁边,跑过来找我茬,我就确定那股香味,的确是来自于他的身上。”
她总觉得这个香味,应该是引起左乐天发疯的引子。
“那为什么我一见到他时,并没有立马发疯,反倒是我离开餐厅之后,才出现这样的症状?”
左乐天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疯的前兆,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寒明摆着就是想惹你生气。”
丁初雪结合他们之间的交谈内容,说出自己的推测。
左乐天是在当众发火离开咖啡厅后,紧接着出现发疯的症状。
很明显,这个发火就是发疯的引子。
左乐天没想到林寒的陈府极深,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将他击溃。
之前,他的确小看这个男人的心机。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左乐天不想再经历这样的折磨。
这次恰好丁初雪在身边,能够及时得到救治,那下次不定在某一个地方,又发生这样难以控制的局面…
“当着他的面,无论如何都不要生气。”
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想要做到,却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丁初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嘴里念叨着。
“哪个杀千刀的,背地里骂我?”
与此同时,林寒攥紧手里的玻璃杯,忍不住朝丁初雨发火。
“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打拼到现在,那些钱本应该都是我的,凭什么我要分一半给那个女人?”
林寒觉得丁初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苦处,想要离婚,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解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