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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时几次想推开他,却被他的大掌牢牢禁锢,动弹不了他半分。
听到周珺的声音慌张响起,“我听说我嫂子回来了,我来找我嫂子,表哥……你……”
周岁时心里一片悲戚,巨大的内疚感快将她吞没,她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渐渐低下头,挡住脸,此时此景,她连周珺都不敢见,更别说周阖之……
“嫂子?你哪来的嫂子?认错人了?”霍聿森搂着周岁时,感觉到她身子的紧绷,心里清楚她是因为周珺的缘故。
“我嫂子就是……”周珺看着他们这一幕,话到嘴边,改口道,“表哥,我想和岁岁姐说几句话。”
她改口,不再喊嫂子。
而是岁岁姐。
周岁时咽下心里苦涩,飞快整理好情绪,她现在这幅模样,再也不能和周阖之在一起了,总得给周家一个交代。
她还是没敢从霍聿森怀里抬起头,声音很闷,又紧,“有什么你说吧。”
霍聿森轻笑,一副都在他掌握之内的胸有成竹,他要的就是这一幕,“周珺,你说吧。”
周珺狂忍着眼泪,“岁岁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哥哥订婚了,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很想你,他想你想得快疯了……”
“他去过你所有能去的地方找你,怎么都找不到,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要我哥哥了……”
一旁的小助理怔住了,不敢发出声音。
而周岁时紧紧攥着手,视线被热气弥漫,她咽了又咽,喉咙苦涩上不去下不来,“抱歉,那天事发突然,来不及和你们解释。”
“所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要抛下我哥哥?他很喜欢你啊,你是知道的……”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周阖之对她很好,他是个好人。
她配不上他。
是她没有福气拥有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对不起,周珺,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给他带句话,是我对不起他,请他不要再惦记我了,可以恨我,厌恶我……”
就是不要再惦记她了。
周珺不信,“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订婚!理由是什么?!”
霍聿森感觉到胸前被眼泪浸湿,是周岁时在哭,他也不好受,于是他开口说:“还看不出来么,周珺,她选择了我,当然,你可以继续喊她嫂子,不过前面得加个表嫂。”
周珺是很喜欢周岁时的,如今听到这话,心情复杂又哀伤,“表哥,你是故意的吗?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为什么要和我哥抢女朋友?”
“抢?”霍聿森露出玩味的笑意来,“她本来就是我的,什么叫抢,你不如回去问你哥哥,是他明知道我和岁岁的关系还要介入,他也知道岁岁放不下去,还趁火打劫,我倒是想问问他什么意思?”
“我哥认识岁岁姐的时候,你们离婚了!你也有未婚妻啊,你也订婚了,你和你未婚妻还来参加过我的订婚宴,你都不记得了?”
周珺觉得不可思议,她印象里只是不太好相处但不坏的表哥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是她看错人了吗?还是他藏得深?
“我不需要和你解释,我们已经复婚了,是领了证的关系,你回去转告周阖之,让他可以死心了。”
周珺沉默着,被巨大的窒息感笼罩,她红了眼,哽咽道:“岁岁姐姐,你真的不要我哥哥了?”
周岁时紧紧抓着手,死死咬着嘴唇,才能不发出哭声来,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视线被泪水打湿,看什么都是重影,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霍聿森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颈子,柔声安慰:“别哭了,人都走了,哭成这样,好似我又欺负你似得。”
啪地一声。
周岁时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霍聿森脸上,他纹丝不动,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哄着她的语气说:“要不要这边也打一下?嗯?”
说着还侧过脸,让她打。
周岁时猛地抬起手真要打,霍聿森飞快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一放,“还真打?舍得?小霍太太,知不知道打人可不打脸啊,何况你是家暴。”
“霍聿森,为什么你那次车祸没有死呢?”
周岁时眼尾红得仿佛滴血,毫不掩饰恨他入骨的眼神,“你死了,该多好。”
“祸害遗千年,懂么。”霍聿森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就算是死,也得死你身上,那才值当,岁岁,你努力努力,让我死你……”
周岁时吼了声:“你闭嘴行吗?!”
“我他妈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霍聿森,你以为你谁啊!想干嘛就干嘛!你把我当什么?!”
“你就是禽兽!”
……
办公室外也听到周岁时的怒吼,大家都怔住了,小助理不安走来走去,还是来到办公室门口敲门,说:“老板,你怎么了?我进去了!”
小助理不放心老板,刚刚就察觉老板情绪不对。
“不用进来,她没事。”
还没开门,里面传来霍聿森的声音。
小助理说:“老板……”
霍聿森声音带着怒意:“说了,别进来!”
小助理抖了一下……
不敢进去了。
房间里,周岁时坐在霍聿森腿上,很是狼狈,头发散落,衣衫不整,而霍聿森全身上下都是完整的,衣冠楚楚,除了解开的皮带……
他死死扣着周岁时的腰肢,“我告诉你我想干嘛就干嘛,我还把你当什么,周岁时,你以为我好受?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最痛苦?!”
“当初是谁先撩我的?是你撩了你不负责!正常情侣都会吵架,分分合合,我后悔了,想追回你有什么不对?”
“你不承认心里有我,你跟我动情什么!”
“心里没我,你脸红什么,你缩什么?和我的时候你不是挺乐在其中?!”
扣着她腰肢的手背青筋暴起,一下又一下,发了狠的,不管她此时的感受,只管自己……
周岁时疼得难受,唇被咬破,渗着血丝,血腥味蔓延在舌尖,她逐渐没力气,趴在他身上,腰疼,全身都疼,气若游丝哀求他:“别在这里……”
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外面还有小助理他们,她实在难堪。
霍聿森恨不得和她抵死缠绵,手指拨开她湿透的发丝,露出苍白的脸蛋,他吻上她的唇,充满感情,却又做着最无情的事。
很快,周岁时彻底没了反应,躲在他怀里,眼泪干涸,仿佛一具空洞的木偶,任由他的摆布。
霍聿森到底不尽兴,刚纯粹发泄怒火,他要她明白,有些事,有的人,立场不同,自然会根据形势和利益做出不同选择,当初离婚,他情非得已。
但她不愿意懂,一点反应都不给。
……
暮色四合之际。
霍聿森用西装外套裹着周岁时从办公室出来,小助理立刻跑上来询问周岁时的情况,霍聿森说:“她睡了,我带她回去。”
小助理被霍聿森充满戾气的表情吓到了,不敢多问。
回到周岁时在a城的住处,霍聿森带她进了浴室清理,她没有力气,也不想和他说话,全程闭着眼睛,又回到之前完全封闭自己的状态,不愿意和他进行沟通。
洗完澡,周岁时被抱到床上坐着,有段时间没回来,房子处处一尘不染,大概是霍聿森有提前安排人回来打扫过,床单都是新的,还有阳光的味道。
霍聿森拿来吹风头,蹲在她身边吹着,动作温柔,和刚刚残暴的模样形成对比。
周岁时有时候挺恍惚的,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吹完头发,霍聿森叫了外卖送餐上来,点的都是清淡的,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没胃口,看到那些菜,弯腰在一旁干呕。
霍聿森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打电话给乔楚,问乔楚怎么个情况。
乔楚让霍聿森把手机给周岁时,周岁时不接,更不说话。
乔楚犯难了,问霍聿森:“你们之间又出什么问题了?”
霍聿森没说话。
“我说霍先生,我之前和你细说过,别刺激她,你是不是又刺激她了?”
霍聿森沉了脸,不否认。
“得,我服了,你是要把她逼死么?我能管她的身体,我管不了她的心理,我建议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总这样下去,没病也会得病。”
乔楚好脾气耗尽,再三劝他:“我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人每天出于低沉消极高压不舒服的环境下真会出现各种各样心里疾病,现在很多病都年轻化,更别说什么抑郁症,搞不好会自杀,会死人的!”
霍聿森唇线紧绷,“知道了。”
随即挂断电话,回头一看,周岁时钻进被子里躺着睡觉,桌子上的饭菜动都没动过。
……
周珺去找了周阖之,是哭着去的,见到周阖之第一句话便是:“岁岁姐回来了,哥哥,岁岁姐和表哥复婚了,她让你别惦记了,哥……”
周阖之在公司,他桌子上垒满文件,头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周珺说的话。
“哥,你有没有听见,我说岁岁姐回来了。”
周阖之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根本没有打理过自己,看着很狼狈。
周珺搬开文件,蹲在周阖之跟前,“哥,我和你说话呢!”
“听见了。”周阖之盯着电脑屏幕看,终于有了反应,“说完了你出去吧,我还有工作。”
“不是,你在干嘛啊?!你不去找岁岁姐聊清楚吗?”
周阖之手指一顿,目光低垂,眼里的光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灰败。
“她不要我了。”
落地窗外的霓虹光线照进来,照亮清冷萧条的办公室,周阖之弓着背脊,公司遇到很多麻烦,都等着他解决,解决不好,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会付之一炬。
“我觉得岁岁姐是有苦衷的!”周珺是是女孩子,能感觉到周岁时的绝望,“岁岁姐肯定不是那种坏女人,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哥哥,表哥他不是好人,他不会好好对岁岁姐的,你振作点好不好?”
周珺边说边掉眼泪,“哥哥,我知道你很爱岁岁姐,你努力一点,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心疼啊!”
想到白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一幕,周珺恨死霍聿森了,以后都不喊他表哥了!他就不是人!
坏蛋!
拆散亲哥和嫂子的坏蛋!
周珺抱着周阖之的手,哭着撒娇:“求求你了,哥哥,你这样,我们都很担心,岁岁姐知道也会担心的,岁岁姐现在在坏蛋霍聿森身边,肯定过得不好,你想想办法,她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周阖之眼珠子动了动,眼眶泛红,冷不丁地,一颗清泪滑落,却是久久的沉默。
不管周珺怎么说,他无动于衷。
“哥……你难道真的眼睁睁把岁岁姐让给大坏蛋吗?!”
“你走吧,我还有事做。”周阖之又变回刚刚的模样,仿佛刚刚的眼泪没有存在过,他手上忙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基金基金,看不完的数据……
周珺擦着眼泪走出来,深感绝望。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真的眼睁睁让周岁时和霍聿森在一起?
周珺走后,周阖之回过神,翻出手机霍聿森发来的照片,正是霍聿森和周岁时复婚的结婚证,是那么的刺眼……
周阖之眼睛泛着酸胀,无力勾起唇瓣,自嘲一笑,深深眷恋看着结婚证上的周岁时,他爱的人,在订婚那天丢下他,失联,转而和霍聿森结婚领证……
那他呢?
他是什么呢?
情伤时的消遣么?
……
周岁时醒过来,是第二天一早的事了,身边躺着霍聿森,手还搭在她腰上,她挣扎起来,霍聿森睁开眼被吵醒,看着她的背影,扑上去,抱住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不多睡会?”
周岁时不语,又一天过去,迎来新的一天,那些不好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子,她心脏仿佛被激活,疼得窒息,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饿不饿?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