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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遇到麻烦,只要你肯舍得花钱,去到一个亡忧阁的地方,在那里放上百两黄金,万两银锭。如果对方收下你的钱,就会为你办事。那你就能杀掉江湖上任何一个让你头疼的人或妖。
亡忧阁这个组织,阁主叫做安太岁,是一个只有七十七人的杀手团体,组织中负责收钱的人,哪怕与金主见面,也是戴着面具的。
钱不愁不怕花钱,只要这钱花得值,有钱人都不怕花钱。他在市井胡同的一座小四合院里见到了戴着面具的绿衣人、红衣人。
钱不愁对二人礼貌地讲:“钱某便是龙四哥介绍的,见过嘻哈二使。”
绿衣人哈哈地对钱不愁讲:“哈哈哈,钱老板有礼了,阁主同意了,这买卖可以做。”
钱不愁便问:“那不知道五残杀手什么时候能聚首到独龙族地?”
红衣人伸出三个手指,嘻笑地答:“钱老板放心,三日之内。”
几日来,马不停蹄,一直赶路。车厢很小,苏打的屁股疼痛难忍,双腿发麻。刘小花亦是疲惫不堪,胖人在颠簸的路途上久坐,也是很难受的。
到达云州的贡山镇,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山路蜿蜒盘旋,积雪渐厚,马儿已是筋疲力尽。
天黑路滑,不宜前行。于是苏打说:“前面有个小酒馆,我们去吃顿饭,住一晚再赶路吧。”
“也好。”刘小花已是疲惫不堪,于是在酒馆门前停下。
这酒馆虽小,却有住宿的客房。门外的小二眼疾手快,接过刘小花手中的缰绳,嗓门洪亮地喊:“小爷、小奶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有上等客房一间。里边请。”
刘小花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钱赏给店小二,嘱咐说:“我这马儿多喂些精料。”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感谢说:“一定一定,我的奶奶。”
这个时间正是酒馆热闹的时候,浪迹江湖的人们为了躲避风寒,都聚到此处喝酒吃饭聊天。二人进了酒馆便找了个暖和的位置坐下,墙壁上贴着红纸,写明了酒菜与价钱。苏打点了四样菜,要了一坛酒。
为了温暖,酒馆里摆放了火炉子,用来烧劈柴烧热水。当酒馆的门又被打开,寒冷的风雪灌入酒馆里,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他人很瘦,衣袍单薄,且打满了补丁。在关闭门板后,他拍落肩上的雪花,一脸歉意地微笑,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个穷酸的老实人。
此人说话简洁:“酒、肉。”
掌柜的便反问:“要一碗酒?吃什么肉?”
此人动了动嘴巴,却没说出话。
“来点实惠的。”掌柜的心领神会,便对小二讲:“温一碗酒,上一盘鸭肉。”
听到掌柜的善做主张,老实人嘴唇抖得厉害,声音激动:“我,我,我,我,我……”
掌柜的笑了:“原来客官是口吃,不急,我这里有菜单,想吃什么,用手指。”
离柜台不远,有位喝酒的人哈哈大笑,本不相识,却想找个乐子,便说:“我看他张着嘴,喝西北风就饱了,说不定他是个乞丐,向掌柜的你讨钱来着。”
老实人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说:“我,我,陈生嘴残,手,手,手不残。”
如此口吃的暴躁,使得整个酒馆里哄堂大笑。
喝酒的人生得威猛彪悍,说:“你个嘴残,雷爷我一拳头让你满地找牙。”
“我嘴残,你嘴贱。嘴贱的人最该死。”陈生的嘴残,手不残。他的剑已经刺穿了雷爷的喉咙。
雷爷的脖子在拔剑瞬间,溅出热血。然后整个人摔倒在地,他的三位好友知道来者不善,都拿了兵器,为雷爷报仇。
陈生的嘴残,手不残。三个人皆被洞穿了喉咙,接连躺尸在地。
酒馆里真有一位讨饭的老乞丐,他是丐帮弟子,也是位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吃饭喝酒,看到死了人,便说:“江湖上有名气的杀手不多,阁下是五残杀手中的嘴残陈生?”
“正是,在下。”陈生会意一笑,来到老乞丐身旁坐下。
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哈哈大笑的人开始咬住嘴唇,怕丢了性命。但还是有人放了一个响屁。
此人放了臭屁或许本与生命无忧,但他说了一句找死的话:“我叫刘二,刚才我憋不住了,放个痛快屁。诸位请见谅。请嘴残兄弟不要生气,屁是臭了点,害不了人命。”
在陈生看来,这无疑是挑衅。陈生慢步走过去,刺穿刘二的喉咙,又慢步走回来在老乞丐身旁坐下。他说:“我最讨厌,话多的人。”
老乞丐也紧张了,他捂住嘴,看到陈生的表情有些胆怯。
陈生对老乞丐说:“你,牙痛。”
老乞丐点点头。一把剑已经刺到他的嘴巴里,牙齿和嘴里的血变成酒桌上的污渍。
陈生此刻不结巴了,居然说出一句流利的话:“我每日,若开杀戒,一定要,杀足七人,图个,吉利。”
刘小花和苏打在喝酒吃菜,刚才的打斗,刘小花暗示苏打不要插手,避免节外生枝。
可陈生的剑却指向了喝酒的苏打。
苏打问陈生:“我们互不相识,大侠为何要用剑指着我?”
“看着,面熟。”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仔细与苏打做了对比,说:“你,你,你,是不是,叫,苏打。”
苏打说:“正是在下。”
陈生说:“你杀,杀,杀了萧红?”
苏打点点头。于是陈生告诉苏打:“你,你,该死。”
但陈生没有伤害苏打,苏打的运气很好,逢凶化吉。陈生的剑出了鞘,刺杀了一位背后袭击的人。袭击者肯定是为刚才死者中某一位报仇雪恨,但陈生的手不残,剑锋利,袭击者丢了性命。
陈生说:“今,今,今日,我杀足了七人,明日,我,我,我,再杀你。掌,掌柜的,我的,酒菜。”
“您稍等,”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地喊,“小六子,快给陈爷上酒菜。”
陈生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元宝对掌柜的说:“这几个,死人的,棺材钱。”
晚上,苏打与刘小花在客房里交替睡眠,十分警觉。天色刚刚破晓,刘小花与苏打便驾着马车离去,昨日大雪,将大地染成白茫茫一片,让马蹄和车辙留下了行迹。
陈生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自然不会放过自己的猎物。他早晨吃了四个烧饼,一小碟咸菜,一盘酱牛肉,喝了一大碗热豆浆。然后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擦干净油腻的嘴巴,自言自语地说:“吃,吃,吃,饱了,该去杀人了。”
陈生走出酒馆,深吸一口凉气,开始用双脚飞奔。他的一双腿脚像是飞速旋转的车轮,压过雪地留下两条沟壑,转眼间消失不见。
车厢里,苏打在补觉,醒来的时候,陈生已经在眼前了。陈生撕去车厢的棉布遮帘,让寒风吹醒了苏打。
陈生说:“该,死了。”
苏打没有看到刘小花,担心地问:“刘小花呢?你杀了她?”
陈生说:“我不杀,女人,她,被我扔,扔,扔在路上了。”
苏打说:“你真的打算杀我?”
陈生说:“废话。”
二人马上就要生死相搏,但没想到他们遇到土匪了。
天寒地冻,大雪苍茫,日光耀眼却凄凉,是个打劫的好日子。白色中行来一辆马车,致使土匪们很快确定了目标。
“打劫!不许动。”先是有一个土匪从树上跳下来,啪唧一下,趴在了雪地上,自己的刀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刀刃上的新鲜血迹被阳光折射出琥珀色。
当时马和苏打都受了惊吓,苏打立刻去拉紧缰绳,害怕践踏了受伤的土匪,让马车停下来。
“打劫,给我钱。”土匪向苏打翻了一个白眼,咽下嘴里的血迹。
苏打下了马车,立刻从衣袖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到土匪的手里,关心说:“是不是老疼了?”
“江湖上混口饭吃,可真不容易!打劫这活风险大,可我偏不听娘的话。”土匪没有说疼,看着手上的银子微微一笑,就死了。
从树林子里又冒出七个人来,手持大刀截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秃头胖子,他完全没有顾及跳树自杀的笨兄弟,而是自我介绍说:“在下孙胖子,江湖绰号滚刀肉。我们是打劫的,但我们是有素质的劫匪,我们不劫色,不劫老人和小孩,只劫马车和财物。你们两个快滚下马车,留下钱财,逃命去吧!我饶你们不死。”
陈生坐在车厢里,无趣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土匪,说:“你,你,你,你们,这群笨蛋,快给我,滚蛋!”
陈生的目中无人,让孙胖子很气愤:“你个嘴残,居然用两个蛋的词语形容我们渝州土匪,我看你是屎壳郎进茅房,自找死路。兄弟们上!”
“我逃命去了,他找屎,你们对付他。”苏打立刻开溜。
土匪们拿着刀枪剑戟,蜂拥而上包围陈生犹如飞蛾。陈生的剑是火,迅速刺穿六位鲜活的血肉,在白茫大地上增添六具血污的尸体。
孙胖子看得目瞪口呆,他立刻扑通一下跪在雪地上,双掌合十,痛哭流涕地对陈生说:“施主,我其实不是土匪,我是个和尚,一直有个去西天取经的梦想。都是这些土匪劫持我,逼良为娼。请施主饶命,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放过小和尚我吧。”
“我已经,杀了六,六,六个人了,你快滚。”陈生见苏打没了踪影,便要寻着足迹去追。
可是孙胖子却在陈生转身之际,使出暗器骤雨残花针。
如果陈生是个普通的杀手,必死无疑,但陈生是个厉害的杀手,他躲开如雨的毒针,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孙胖子眼前千疮百孔的雪地上没有倒下的陈生,自己的脖子上却多了一把剑。
陈生说:“我,送你,去,去西天好了。既经济实惠,还能为你,节省时间。”
之前,陈生点了刘小花的穴道,让刘小花站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幸好苏打找到了她,为刘小花解开穴道,刘小花对苏打讲:“少主,我发出了烟火信号,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走。”
天空上,忽现一只展翅的人首大雕,他落到雪地上,对刘小花讲:“刘姑娘,有什么事唤我来?”
刘小花对人首雕说,“徐十二,苏酥楼主有难,你立刻带上少主去独龙族地见她。”刘小花又对苏打讲,“少主,快骑上大雕,走吧。”
苏打说:“小花姐,我不能走,你在这里很危险的。”
刘小花说:“那陈生虽坏,也是个不会打女人的汉子。少主快走吧,他的剑法十个萧红也不是对手,要是他来了,我们就真麻烦了。”
“那小花姐保重。”苏打骑上大雕告别。
人首雕扇动起翅膀说:“少主,你坐稳,我们要起飞了。”
刘小花送别飞入天际的苏打,踏着原来的足迹,重蹈覆辙返回酒馆,喝酒吃肉。等待陈生赶着马车追回来。
杀了孙胖子,回到酒馆已经是中午了,陈生看到刘小花在酒馆里喝酒吃肉。
刘小花见到他,丝毫没有胆怯,她笑着说:“来,陈哥哥,我请你喝酒吃肉。”
陈生便问她:“刘,刘,小花,苏,苏,苏……”
刘小花说:“别结巴了,陈哥哥,苏打已经走了。”
陈生说:“你,你,你,说不说,苏,打,在哪里?不,不,不……”
“不说你就打我,”刘小花笑着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打一个女人,来!你快打,这酒馆里的人都在看着呢。”
陈生涨红了脸,或许是气红了脸:“你,你,你……”
刘小花心领意会,便笑着说:“还想点我穴道,把我丢在冰天雪地里,你欺负女人算什么江湖好汉?来,我让你点,你喜欢吃我一个弱女子的豆腐,我就让你吃个够。”
陈生说:“我,不杀你,我,我,我跟着你,就,就,就能,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