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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晴随即便感受到自己的没有被扣住身体，心底的怒火已然烧得她遍体鳞伤。
她骤然捡起地上被燕尽驰击倒在地的刀子，径直冲向李于逢。
一切都发生地猝不及防。
刀子乍然刺入李于逢的胸口。
李于逢被御林军押着手臂，想要防御都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被肖晴一刀刺穿。
肖晴红着双眼，“李于逢，你这个畜生，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要杀了你。”
李于逢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凝视肖晴，“贱人！你……”
渐渐地，李于逢的眼睛失去焦距。
然而，周围的人，竟然无一人上前关心他，甚至连御医都没有人去召唤。
肖晴惨烈地一笑，她一把抽出自己的刀子，鲜血喷涌而出，溅得肖晴脸上都是血迹。
那抹微笑在她脸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抬起手中的刀子，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抹。
鲜血再次飞溅而出。
这次，肖鹤长冲上前来，“晴儿！”
肖晴的脖子鲜血如注，她躺在肖鹤长的怀里，双眼噙满眼泪，“父亲，女儿……对不住您。”
肖鹤长也红了眼眶，痛苦地说道，“晴儿，是父亲对不起你，没有好好保护你啊！”
肖晴再次露出笑容，这次不再是惨烈的，反而有一丝释怀，“父亲，来世，您别放我一个人在乡下长大了好吗？”
肖鹤长用力地点头，“好好。”
说完，肖晴便永远地闭上双眼。
而一边的李于逢，也早已失去心跳。
这时候，燕远西才冷静地说道，“来人，翼王在大殿中受到行刺，快宣太医前来。”
燕尽驰静悄悄来到肖洛身边，手掌暗暗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转头看他，没有挣脱，而是回握住他的手掌。
此时，他温暖的掌心，是她此刻最大的慰藉。
等到太医姗姗来迟时，李于逢与肖晴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
燕远西与肖鹤长前往养心殿，向晋武帝汇报刚刚惨烈的情况。
原本以为晋武帝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晋武帝只是淡淡地说道，“将翼王以亲王的礼制下葬。”
而后，他便没有再多说一句，反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仿佛他们二人这一死，解决了晋武帝的心头大患。
省得晋武帝亲自动手赐死李于逢，免得受到天下人的编排，皇帝为了自己的皇位亲手杀死亲儿。
互相残杀而亡，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
晋武帝疲倦地摆摆手，示意燕远西与肖鹤长退下。
——
那厢，燕尽驰牵着肖洛的手，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今日的阳光明亮宜人，把即将到来的寒冬，吹散了几分。
冬日暖阳，总是最令人心暖。
燕尽驰牵着肖洛，他平静道，“洛儿，肖晴在大殿中所说的重生是什么意思？”
肖洛笑了笑，将小脸正面沐浴在阳光之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燕尽驰停下脚步，垂头看着她，“上一世，你是不是嫁的人是李于逢？”
他总是那么聪慧，一语中的。
肖洛迎着阳光，没有回答，脸上的笑意却不曾减去，只是有种淡淡的释然。
燕尽驰却是满眼的心疼，“上一世，你的人生是不是与如今的肖晴一样？”
肖洛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不是，上一世，我比她更惨。”
燕尽驰的眉头蹙得愈发紧。
肖洛云淡风轻地说道，“上一世，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兄长。他们都因为李于逢死得很惨，这一世，我能保护他们周全，是我的幸运。”
燕尽驰瞳孔怔了怔，难怪她能第一时间赶到天坛寺，像是早就知晓有事情发生一样。
难怪她对李于逢心怀恨意，他却总是不能理解这种恨意从何而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发怒，“上一世，李于逢这个畜生也把你送到周庆隆的床上？”
肖洛的笑意有些僵硬，那些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记忆，现在想来还是心如刀割。
燕尽驰用力深呼吸，深深看了一眼肖洛，张开双臂，瞬间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肖洛被抱个满怀，窝在他的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
磁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洛儿，以后，我来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伤害。”
肖洛怔怔地抬眸。
一眼就跌入一个深如大海的眼眸之中，她被拉进海浪中，无法自拔。
燕尽驰将他的手臂收得更紧，满眼的心疼无可复加，“若是让我更早知道，我一定将李于逢碎尸万段，给你当肉吃。”
肖洛轻声一笑，“这么臭的肉，我可不吃。”
燕尽驰的嘴角也轻轻勾起，将眼前人紧紧护在怀中，生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肖洛感受到他带来的温暖，双臂环绕住燕尽驰的腰身，也将他抱紧。
“将军，谢谢你。”
燕尽驰心下一软，将她微微放开了一些，低头凝视她，“我们是夫妻，怎么又说谢谢？”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嗓音微变，“难道，李于逢一事解决，你又想要与我和离？”
他骤然紧张起来，双眼的慌乱肉眼可见，连抱着她的身体都是一僵。
肖洛看着他凌乱的表情，忽然也闪出一个念头，或许，与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他从未勉强过她，而是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在背后帮助她，为她善后，为她着想。
肖洛看着他紧张地等待她的回答，心中竟起了一丝玩味儿，“若我说是呢？”
燕尽驰身体彻底僵住，怀抱住她的双手，缓缓垂直放下，没有了力气。
他眼睛中刚刚还闪现的光亮，慢慢暗去。
半饷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若是你还想和离，我……便同意。你可以走。”
肖洛抬起眉角，“你同意让我离开吗？那我可要出去寻找自由咯？”
燕尽驰如鲠在喉，却还是黯然伤神地点点头。
肖洛笑意更浓，心中的暖阳比天上照耀地更甚，“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如果将军愿意给我多一些自由，我不介意继续和你一起生活。”
燕尽驰一愣，眼睛眨了眨，须臾后才反应过来，“洛儿，你意思是可以不和离了？”
肖洛“嗯”了一下。
燕尽驰嘴角瞬间灿烂得勾起，一把又将肖洛紧紧搂在怀里。
他愉悦地保证道，“我以后都听娘子的话，娘子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肖洛伸出双手，手掌捧住燕尽驰的脸，“将军可要说话算数哦。”
燕尽驰直视她的眼睛，将她的手缓缓握住，放下。
她深情又期待的眼眸，令他心动不已，他从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令人心生愉快的事情。
这或许就是李为羡跟他说的，你陷入了爱情。
他望着她殷红可爱的唇，缓缓低下头，亲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