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死的。大名鼎鼎的凌霄剑尊在此,小小的重海城地牢自然困不住,你们要走我更也拦不住,不过你们要走,我就将这东青岛上的人全都杀得一干二净。你们要是想杀我,嘿,那也容易。”
他冷笑道:“杀我一个是容易的,但重海城龙族千万,我上岛前已经嘱咐过,今日过后我要是回不去,他们就四散东域,再不回重海城,从此沿途拦住中域的船只,将来我东域的人族全部剥皮抽骨地炖入瓮中。当然,你们也能将重海城的海族今日之后全部杀光,可他们也有父母恋人子女朋友,你们忍心吗,你们杀得完吗?做得到,就来试试。”
容怀阴用计测出这两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平民枉死,言语毒辣至极,以此威逼两人束手就擒。
白衡皱眉道:“我不是凌霄。”
容怀阴显是不信,除了凌霄,昆仑剑宗谁还有这样的实力。
沈晏清一面恨容怀阴无故杀人,一面莫名其妙:“你抓我们干什么?”
容怀阴先一指敞开门的店内:“劫掠。”他再一指被他打死的亲卫:“伤人。”他微笑说:“还不够吗?”
沈晏清怒极气极:“你!”
容怀阴见他怒容,心中反倒甚是欢喜:容适这小子的眼光倒是很好。但美好的事物,总是人人都喜欢的。
沈晏清越想越气,容怀阴抛出的问题十分棘手,他既然逼他和白衡去重海城的地牢,想必那里一定设下了更加阴险恐怖的陷阱,可要是他们不去,东青岛上的岛民怎么办呢。
他环顾四周,那配合重海城演戏的店家听了容怀阴扬言要屠岛的话,正两股战战,满脸惶急。
沈晏清想起刚刚他救人反倒被倒打一耙,迁怒之下对着整个岛的岛民都没什么好印象,这种人救他们做什么?
怀抱孩子的妇女一声不吭,她同样心情惊恐,紧抱着孩子,怕小孩出声引人注意,她给孩子下了静声咒。一眼望去,孩子的脸蛋稚嫩天真,稚子无辜,当真不救?
两难之中,沈晏清咬了咬下唇,脸色变幻不定。倘若凡事只尽自己所能,一旦涉及到伤害自身就退而远之,便置之不理,这不过是自私自利为自己开脱的假仁假义。修行一途,修身更修心。他要白衡做个好人,难道他自己却做不到吗?
海浪涛涛,天际泛白。几个呼吸的短暂时刻中,沈晏清下定了决心:“好,那就走一趟重海城。”
容怀阴哈哈大笑两声,去看白衡,他不认为沈晏清能做的了“凌霄”的主,到底去不去重海城,要看的还当属“凌霄”的意愿:“剑尊以为呢?”
白衡当然更想一走了之,或者干脆一掌打死容怀阴,料想重海城内的太文海龙族没这个胆量与整个人族作对,不过是容怀阴夸大其词的威胁罢了。
但既然沈晏清想去重海城,他就不会拒绝。
沈晏清转过头去,担忧地扬脸看着白衡的眼睛。白衡握住了沈晏清的手,他说:“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容城主领路吧。”
容怀阴认定白衡就是凌霄,先前说是要人压着他们去地牢的话语是谈判时半带威胁的玩笑,自然不可能真的叫人压着他们走。
第216章
海水分立两侧,露出一条渐渐隐入黑暗的长道。
这条长道极陡,宛若深渊的断层,容怀阴化作原型,乃是一条巨型青龙,他一跃而下,长长的龙尾一拍海面掀起数十米高的宽阔巨浪,轰隆一声浪花如雨急落到东青岛上。
那成瓢泼的海水正要坠落,忽在半空凝固,沈晏清和白衡二人同样向着这条长道飞下,待两人落入海平面下,这些被白衡剑意裹挟的海水才缓缓重新落入海中,一滴都没落在岛上。
长道的尽头就是重海城所在的位置,重海城有外城和内城之分,外城的边缘有一圈气囊似的结界分界线,隔绝海水灌入,这是无形的城墙。而内城与外城之间则有一道有形的城墙,城墙高有数丈,并派有重兵把守。
有传闻远在太文海龙族没有在此地建成之前,外城的气囊结界就已经存在,重海城的建立是拾取了前人的遗藏。
容怀阴在前面游动,一直到重海城前,才重新化为人形。
被他法力分出道路的海水在沈晏清的身后合拢,两人降落到和容怀阴的身后,跟随他一块入城。
沈晏清不喜欢海水,他是那种很纯正的鹦鹉,偏好和习惯都自带一股小鸟味,重海城在海底之下,重压给他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白衡低声在他耳边说:“深呼吸。”沈晏清说:“你不要、不要和我说话了,我喘不上气。”
说到这儿,他极有先见之明的伸手去捂白衡的嘴巴:“我不准你来亲我,都说了喘不上气了。”
白衡轻笑。
热气呼在沈晏清的掌心,他脸一红,起了一身酥麻的鸡皮疙瘩,忙收回手,瞪了白衡一眼。
白衡问:“你在想什么?”沈晏清瓮声瓮气的说:“什么都没在想。”他眉横春色,连耳朵都是红的,漂亮脸蛋上明摆着青涩的羞意,这显然是假话。
两人对话的这点动静如何瞒不过前面的容怀阴,他有点嫉妒,更有点恨,除此之外,还有好奇。
容怀阴原先就从容适写来的信中得知两人的关系,不过当时他以为“凌霄”是端英,想过沈晏清会不会是端英真人的徒弟宋阳秋。
但既然现在此人不是端英,那么这个跟着凌霄的男人到底是谁?
“凌霄”已逝传遍五域,早就是人尽兼知的事情。容怀阴认定白衡就是凌霄,因为除了凌霄没人能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更不会有人有这样恐怖的造诣和天赋。可凌霄既然还活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假死?
况且凌霄身边唯一能和道侣挂的上钩的人,只有沈晏清——
容怀阴心中有一个猜测隐隐浮上心头。
过了重海城的内城墙,内城卫兵队列齐整,容适站在队列的末尾。
他穿着一身重紫的鲛织,鲛织是东域很有名的奢侈品,其间夹勾了金丝银线,衬得他好似穿了一身通体金灿的紫玛瑙。
在等待容怀阴带着沈晏清来见他的这半个寂寞的夜晚,是容适这百年里最期待,也最忐忑的夜晚。
容适和容怀阴是一对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两人自破壳后,便一同长大,龙族的天资在幼时彼此相差无几,一切的差距要从成年后拉开。容适并不怎么服气容怀阴的成就,总觉得两人好像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可这一点点的追赶,让他筋疲力尽。
在今夜之前,容适有近五年没有和容怀阴联系。陷害白衡和沈晏清的计谋是他想出来的,他知道容怀阴正在因为什么焦头烂额。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进行。
容怀阴浑然不顾容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