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美人模样,建平真人深呼吸一口气,将茶烟吸入鼻中。
这胭脂相思茶喝的不是茶汤的回甘清香,而是这茶烟。闻过这茶烟后,在心中勾勒自己相思之人,等到面目显露完整,就能静心养神,增长神识,对修行大有裨益。
此茶天下间唯翠微宫独有,是明鸿天君的独创。
建平闻了茶烟,正要在心中勾勒人的面目,他想不好自己有什么相思的人,一时间毫无头绪,沈晏清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前世在万华峰杀了他的人就是建平真人,他不可能忘、也不能记错。
就是这建平送的怪贺礼,他一打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立即死了。
建平被惊动,睁开眼瞧见沈晏清,心中的茶烟消散了。
沈晏清一掌拍飞建平手里的茶盏,他的情绪向来外露,嫌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上一回在问心峰遇见建平,为了隐瞒身份,他才不得不装作不认识这个杀人凶手。可现在不一样,明鸿都已经知道他了,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更况且,建平是昆仑剑宗的人,怎么会来太墟天宫,还进了翠微宫在他面前坦荡自若的喝茶。他怎么好意思喝茶的。
胭脂茶粘了袖子,湿了建平的半边衣服。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缓缓道:“天君在西域处理事端,难道你不知道吗?”接到明鸿的命令时,他也感到了诧异,不明白为什么。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过来了。
“我是说——”沈晏清正要大骂,他其实更想直接杀了建平,但他忽然的在建平的风轻云淡中明白了一些从前未曾想明白的关节。
翠微宫作为如今是天君的明鸿的住所,只有太墟天宫的直系弟子、长老才可以出入,那些挂名的客卿门客绝没有这个资格。
而且一般的直系弟子还进不来这里,非得是最核心的那一部分——
建平真人本就是太墟天宫的人。
他是太墟天宫安插进昆仑剑宗的内应。
见沈晏清止住了话,建平道:“反应过来了?”
沈晏清往后退了一步。
他惊悚的想到,与他本无冤无仇的建平要杀他的原因:“那次是明鸿叫你来杀我的,是不是?”
他离开太墟天宫,委身于凌霄,还闹得天下皆知,无疑是叫太墟天宫的这位天君脸上无光。当年的那场结契大典,若是成功的办了,明鸿就要沦为天下的笑柄。
所以明鸿派人来杀他?
真正要杀他的人是明鸿。
沈晏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中又带了一丝的信服。是啊,明鸿本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狠辣阴毒的人。早在南陵城戏台重逢之前,他就怀疑过,自己要是遇上明鸿,定会被明鸿剥皮削骨的砍死。
这次明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本就叫他不安,原来是因为明鸿已经杀过一次了。
这百年里不布置通缉也正是因为明鸿叫人杀了他,所以根本不需要再去寻找他的下落。
建平的舌头抵在上颚,他迟迟不说话。
这对沈晏清来说,相当于默认。
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后怕与绝望,叫沈晏清浑身颤抖着:“就因为、就因为,我离开了他,所以他把我杀了?”
他语无伦次起来,眼泪掉的很轻易:“就算我做得再怎么不对,他怎么可以杀我。我本来就没想、我本来就不想和他在一块的,是他软禁我,把我困在这,他这样对我,我早就和他说过我不喜欢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不是,不管怎么样,他凭什么杀我,明明错的是他。”
听到这句,建平立即抬起头看沈晏清,认真的说:“天君是不会有错的。你要死,是因为命里该死,而不是有人要害你。世间万物都有他运行的道理,你心存偏激,会活得很痛苦。”
建平指着心的位置说:“你的命格就在这里,听听自己的心声,顺应天命吧。”
这群太墟天宫的疯道士!!!
沈晏清通红着眼睛,他恨到了极点,正发抖着流泪。
见他哭得这样可怜,建平才叹了一口气:“你不该回来的。”
沈晏清是明鸿天君的情人,他在太墟天宫中的地位极为尴尬。
细究起来,他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但他服不了众。这个服不了众,并非指沈晏清的修为、气度叫人不服气。而是他的命格。
这在太墟天宫内部的长老中,并不是一个秘密。
沈晏清与明鸿,是天生相克相杀的命格,对明鸿非常不利。
这样的人,太墟天宫内知道内情的人都奇怪过明鸿为什么要将沈晏清留在身边,不如早早杀了以绝后患。
否则不管凌霄再怎么的强势,太墟天宫的人也不至于如此怕他、怕到趁着明鸿闭关,把将沈晏清送上万华峰去。要知道这丢的可是明鸿的脸面、太墟天宫的脸面,传出去岂不是叫全天下以为他们是怕了凌霄,毁了这千年万载的声誉。
这件事在发生前,太极宫的碧霄仙子算出只要将沈晏清送去昆仑剑宗,就能化解明鸿的死局。
于是,太墟天宫上层分做了两派人。
一派认为该将沈晏清送走,送得越远越好。而另一派主张将沈晏清直接杀了。
一开始主张送走的那派人赢了,后来是想杀他的那派赢了。
建平属于后者,他从始至终,也一直觉得沈晏清该死,命格是不会有错的。
“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建平摊开手劝慰道,“再纠结过往的事情已经毫无意义,只要你听话的待在玉芙楼,有天君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为了天君,我们也不会再想着杀你了。”
第137章
沈晏清死死地咬着牙后槽,看着建平的毫无愧疚之情,他的恨意更是攀升到了顶点。他拽住建平的衣领,一拳掀了上去。
由于建平一开始并无防备,沈晏清的这一拳确确实实的揍到了他的脸上。
但建平应该是修行过肉|身|功法,揍上去的时候,他的皮肉像是裹了棉花般的柔软,将沈晏清的拳头裹了进去,再迅速的恢复原状,几乎是毫发无损。
沈晏清愣了一下,还想再揍一拳,这次被建平躲开了。
他并没回击,仰着头往后瞧了瞧,一群侍从鱼贯而入,戒备的站在沈晏清的四周。
“真愚蠢啊,太墟天宫禁武,你难道不知道吗?”建平抓着沈晏清拽着他衣领的手,一根根的掰开沈晏清的手指,“更愚蠢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更愚蠢的是你没有直接打死我,接下去几天你会在禁闭室里渡过。哦,你还不知道禁闭室是什么,天君太宠爱你了,从没有关过你禁闭。”
当沈晏清的手指被掰开,候在一旁的几个侍从立即一拥而上地绑着了他的手,压住他的肩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