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什么云华竟会无缘无故堕魔,她与重台本没有这样深的仇怨,她为什么要杀了重台,还将她的尸体吃下连全尸都不予重台留下?”
……
“翠碧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广微是他师兄,宗门月例比他多一成也是正常。
他心思歹毒,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将广微肢解杀害,我几乎不忍细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的?”
……
“造成一切祸端的根源竟然又是那盏销魂灯。
却邪不在太墟天宫,我只能先封锁了翠微宫,叫余下的弟子不要再靠近这里。没想到销魂灯一旦离开了却邪便会失控,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凶|器。”
……
“却邪从东海回来了,他没找到传说中的无定山,不过给我带了一只来自深海的明珠美人蚌。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蚌,它的壳便如珍珠般细腻光洁,似有流光四溢。
我的道场定在太华山脉,此生也再不能离开这里,也就无法再到东海深处,见到如此美丽的奇景。它的蚌壳上有海浪的波涛,而我知道却邪正是为此带来给我的。
却邪问我:‘要不要打开它?’
打开了它就会死,我当然是拒绝的:‘这样来自深海的美丽生物,还是让它活得更久些的要好。’
他似乎很想让我打开它:‘如果您喜欢,这种低劣的妖族要多少便有多少,我可以……’
仅为一时欢|愉屠戮生灵不是我的修行之道,这样血腥的观念也不该是未来第一仙尊的作派,我提点道:‘万物有灵,自有天命,却邪你不该这样。’
却邪看着我,他想冲我发火,我能察觉到这一点,便坦然地回望过去。
他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况且一个具备人类所有美好品质的仙尊,也该尊师重道,他不能对他的师尊做些什么。
却邪看了我很久,最后还是消了气。
我很高兴他能听我的劝。
这只漂亮的美人蚌最后养在我道场的光华池里,我时不时就会去看看它,很骄傲它是我与却邪师徒情谊的象征。”
……
“却邪告诉我,太墟天宫之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他分了一道魂魄守着销魂灯。
这盏没什么用的破灯其实不值得他伤了自己的魂魄,但他已经这样做了。”
“我好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因为一时的贪欲,留下这盏邪灯。”
……
“拂冬拿了一盒珍珠给我,说是却邪送我的。
我觉得不像是珍珠,因为它们黯淡无光,更像是从死鱼身上挖来的鱼目,细数了一把近有万颗。无论是杀蚌取珠,还是杀鱼取珠,我都觉得阴德有愧,怕伤了却邪的因果。
这些因果并非随取随用,能仗着修为恃强凌弱,都是要还的。
但到底是他一片心意,我不忍看他觉得挫败,便叫拂冬给却邪送话,委婉劝他心意到了即可,从前他偶尔给我作画画的花虫鸟兽我便觉得很好。”
“这些竟然都是明珠美人蚌的美人珠!
司琴告诉我这些都是美人珠!她是金须鳌鱼得道,不会认错的。
明珠美人蚌一身光辉就在它活着的时候,一旦死亡,在死亡的瞬间会爆发出极端的绮丽奇光,随即便会迅速的失色变得与鱼目无异。
之所以会称之为明珠美人蚌只因为它是东海龙族的定情之物,海渊极其的狭小,又相当的危险,只有未成年的小龙能游进海渊寻觅生长在其中的明珠美人蚌。
每一头龙在未长大之前会冒着生命危险寻觅到这只美人蚌,等他成年,寻觅到自己的心爱之人,便会把美人蚌送与心上人,与之共享这道奇光。在龙族得到越多美人珠的龙女,同时意味着她在龙族内有多么的受欢迎,是名副其实的美人。”
“却邪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么多的美人珠,他到底杀了多少蚌?
是因为我没有如他所愿开蚌,因此顶撞了他,让他心生不快所以要这样刻意送我美人珠来羞辱我?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生他的气,我只是觉得难过。
背负这些杀孽,他也不会好受的。
若心生不快与我说便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总觉得这不该是却邪的错,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那盏邪灯的缘故,它让一切都变了。是我的错,是我炼制了它又不能控制它,还不忍心去毁掉它。
都是我的错,我要去劝却邪毁掉它。”
……
“却邪不愿意。
他为什么不愿意?这是一盏害了无数人的邪灯!
我和却邪在翠微宫吵了很久,我最后在他盯着我因布满血丝而通红的双眼中明悟了一切。
他是不是也像那些无数被销魂灯蛊惑的人一样,向销魂灯许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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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他到底为什么求而不得,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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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邪告诉我,说他没有。他只是在犹豫。
这太好了,我相信他。
只是我很奇怪,到底什么要他想得到到不惜动用销魂灯。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向销魂灯许愿了,我想这也是销魂灯彻底失控的时候。
一切的根源是因为爱吗?
却邪太年轻了,我早就猜过,他会在爱里摔得头破血流。
正如我一开始所想的那样,爱情的本质就是占有,越是爱,就会越想得到,得不到的爱情就会让人发狂。
我不想看到疯了的却邪,这太可怕了。
伟大的仙尊该是理智的,正如同这天下的循环轮回,不偏不倚。”
第118章
书页又被撕了一部分。
好在下面还有新的:
“销魂灯被封印了起来,因为封印时必须得让销魂灯平静着,所以我不得不连同却邪的那一抹分魂一同封印了。
他不会知道我把销魂灯封印在哪。”
……
“他怎么能爱我,这太荒谬,我无法接受。
昨天夜里下了大雨,拂冬说他在殿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晚上。我不想见却邪,师徒相恋乃是乱|伦,他怎么敢爱我。
到了早上,我看到他还在殿外站着,他毕竟是我养大的孩子,看到他这样痛苦,我也心如刀割,还是不免心软,叫拂冬捎了句话给他:只要他再不提此事,我就当无事发生,但他如果敢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了。
他走了。
拂冬说他走之前说:但我没法当作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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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除了叹息,我别无他法。”
……
“细细数来,我和他已有三百年没见。
这个日子说长不长,不过我一次闭关的时间。可也不短,在我和他认识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