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亲自教。”
沈晏清:“……”
不止是沈晏清拉跨着一张小脸,江妈妈也觉得有些不妙:“如此麻烦大人,恐怕不太好吧。”
砚青说:“无妨。”
他对沈晏清说:“我明天再来找你。”
沈晏清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下去,心情还能好到哪里去,今天还没过完,已经开始想明天要怎么应付砚青了。
江妈妈倒是肉眼可见的开心着,在回去的路上数落着沈晏清:“让你自作聪明,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
沈晏清觉得砚青是故意的,可他这样说又怎么也挑不出错来。
虽然沈晏清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还没有见过那位大名鼎鼎的永乐魔尊,这位魔尊就已经钦点要将他送去昆仑剑宗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又再次觉得自己是个可造之材,魔尊等见了他就会对他另眼相看,他能抓着砚青的把柄,要挟砚青了。
哼,区区砚青不过是个小小金丹修士,哪里比得上化神尊者,肯定还是他沈晏清有价值得多了,魔尊一定帮他。
沈晏清气哼哼的想,这几日,他要好好谋划着写个小本子,等到百花宴上魔尊来了,再一笔一笔的参砚青一本,他要去告状。
江妈妈不知道沈晏清在想些什么,可她看都走到暖香楼前,沈晏清还低着头往前走,就知道沈晏清正在琢磨些别人想不明白的笨蛋主意,她警告道:“你别给我自作聪明想些蠢东西,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全宫的人看你的笑话。”
沈晏清绷着脸说自己没有,江妈妈将信将疑,叫来多宝和暖烟,让他俩看着沈晏清点,还叮嘱了明天砚青要来的消息,叫他们早点逮沈晏清起床。
第021章
第二天天还不怎么亮,沈晏清就被多宝和暖烟叫醒,他坐在书桌前浑身难受,结果一直等到下午,砚青才来。
——故意的。
砚青肯定是故意的。
沈晏清想不明白,为什么砚青这样性格恶劣的人,没有被人早早打死,还让他活到现在来折磨他这只可怜小鸟。
砚青来的时候,折下了一支暖烟楼前栽种的茉莉,今天他教沈晏清要画的就是这个。
步入暖烟楼,因为天气转暖变得有几分炎热的缘故,多宝一早就去捧了两盆大冰放在屋里,其中一盆就放在沈晏清的书桌边上。
沈晏清握着一把圆扇,他既怕冷又畏热,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该入夏才穿的凉服,比白纱要厚点,衣服的颜色却比他的肤色要黯些。
坐在下午太阳照过的光斑里,露在外头的皮肤像是会发光。沈晏清正捧着本闲书,坐着嗑瓜子。
砚青走过去,他瞧见沈晏清手里捧着的书册的封皮上娟秀的写着五个字:《春深入夜迟》。这是百年前曾流传坊间的一则传奇故事,讲的是许多年前的一个籍籍无名的修士。
当时正是战火纷飞的年岁,此人在颠沛流离的乱世中渡过得极端的坎坷曲折。
可是命运又是戏剧有趣的,那时正是人才辈出的时代,那些天之骄子们竟挨个落寞死去,反倒是这位名声不显的修士不仅笑到了最后,还一念顿悟,踏出了最后一步,成了再也无人能及的仙尊。
这故事究竟是真是假,没有人说得清。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假的,只当这是某一个落魄修士做的美梦。
沈晏清看得认真,还为故事里主人公波折却坚韧的命运掉过不少眼泪。
这个故事他上辈子的时候还没看到结局就死了,没想到暖烟楼里有这故事的下一册。
砚青抽出沈晏清手里的书,毫不例外的得到了沈晏清怒目直视。
这小东西以为自己有魔尊的保护还真的有恃无恐起来,想上手抢回来:“我还没看完呢,你还我。”
砚青把书册高举,慢条斯理又恶劣故意的说:“别看了,结局是他死了。却邪仙尊妄图逆转天道,修改他曾经人生的所有遗憾。他最终被他的一生经历的所有反噬,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这下沈晏清的不高兴简直是到了极点:“你胡说,我不信,怎么可能呢!”
他站起身,想要再努力下,砚青不给。沈晏清气呼呼的说:“不给就不给,我让多宝再去给我买一本回来。”
沈晏清叫道:“多宝!”
多宝就在门口站着,他面露尴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听见砚青说:“不用。”
砚青说:“等今天的课上完,我就还你的。”
那支折下的茉莉放在了桌上,砚青说:“先照着画一遍给我瞧瞧吧。”
提及画画的事情,沈晏清心虚的安静下来了,他眼巴巴的看着砚青。老实说,一百年过去,他连怎么提笔都忘得差不多了。
砚青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晏清:“你不会连如何提笔都要我从头教过吧?”
沈晏清撇过头,说:“不用。”
他笨拙的回忆从前李煦写字的样子,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那讨厌的砚青站在了他的背后。正凑近了看他落笔。看见画纸上两个斗大墨点,砚青讥讽:“啧啧。”
沈晏清冲他扬扬手:“去去去,别站我后面。难怪我画不好看,都怪你。”
见沈晏清起笔的姿态,砚青不再对这个蠢货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俯下身握住沈晏清的手,去蘸墨。
沈晏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可他挣脱不开。
砚青环拥住了沈晏清,他的手要比沈晏清的手大上许多,骨节分明,手心有细细的茧像是因为常年握着武器才练就的,与沈晏清细软柔弱的手完全两种模样。
沈晏清到底是喜欢男人的,砚青……靠得这样近,他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努力使自己板住脸,不好叫自己在砚青的面前露怯。
他在心中嘀咕,砚青怎么不能先画好了再来,非得抱着他画。
就是故意看他不会画,才要叫他先画幅丑的,好对比着来捉弄他。
想着想着,沈晏清又游神了。他抬起头能仰望着看见砚青的侧脸,从这样的角度去看砚青,他嘴角噙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就有了不一样的观感,看上去冷酷而阴郁。
砚青说:“别看我,看画。”
“哦。”沈晏清低下头,画纸上横出一支生长着的茉莉,宛若被人赋予了新的生机。这家伙还算有两把刷子。
对沈晏清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砚青松开手说:“会临摹吗?先照着临吧。”
要面子的沈晏清必然点头说自己会,他一面笨手笨脚的将砚青画好的放到一边,给自己换上新的画纸,还不忘试图给自己挽回点尊严:“我是在山林里长大的,不会很正常的。”
虽然这辈子是这样的,上辈子不是。说着说